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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阿桃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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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阿桃怎么样了?

咚——咚咚!

大雨之下,夜里一片漆黑,繁星与月光通通不见了踪影。

床上的男子听到动静,睁开眼。

他悄无声息地就到了门后。

匕首泛着凛冽的冷光。

“允肃,是我。”

熟悉的音色传来,细细听去尚且带着些颤抖。

允肃眼神一变,拉开屋门,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水亮又通红的眸子。

陆茗身上带着些许雨水。

“阿桃跑出去了,贺时韫跟上我放心不下,允肃,麻烦你去找找他。”

语气是恳求。

允肃没有半分犹豫,点头,“是,夫人。”

可是,就在看到她披风下抱紧的双臂时,他脚步停了一下,扭头,快步往雨中走去。

这个动作太小。

几乎没有人看得清楚。

陆茗拿起伞,回到自己的屋子。

院外的灯笼已经被雨浇灭了,也看不见破落的竹篾被风捶打的模样。

她这一站就是一夜。

近乎腿脚发麻,心也跟着发麻,实在难受就蹲在门边,不敢回到榻上。

乌云散去,晨光微熹。

迷迷糊糊之间,陆茗感觉自己被摸了额头,到了熟悉的怀抱,重新回到温暖的被褥中。

她终于抵不过困意睡去。

一觉醒来。

挂着泪珠的长睫撑开,慢慢聚焦……在身边坐着的人身上。

“醒了?”

贺时韫放下抚她额头的手。

陆茗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猛地扑进他怀中。

“你好好的吗?”

“嗯。”

贺时韫顺了顺她的头发,用带着低沉还温和的声线:“无事发生,黑是黑了点,不过她受伤了,凭借血腥味找一个人对我来说,不难。”

陆茗不说话。

她执拗地一点点检查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才闷闷道:“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不必。”

贺时韫压下亲吻她的冲动,将人抱进怀里,“我已经洗完澡,喝过了,回来阵仗太大,都醒了,你的丫鬟做事麻利,都照看着呢。”

“她怎么样了?”

陆茗这才问起阿桃。

她没昨晚那样焦急担心。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选择讲条件与否,或者,用贺时韫说的那些方法……

可她仍旧不想。

“高烧。”

贺时韫低眸,看向她安静眨动的睫毛,“如此一番,折损的是你的身子,昨晚我便让允肃去城中请大夫了,他稳妥些,应当能按时来人。”

他这番话十分冷静。

在提到阿桃伤她的身子,也没再有过分的话语。

“……好。”

陆茗点点头。

没多久,外面吵嚷起来。

允肃应该将城中的大夫带来了,绿竹的声音顿时响起:

“这边这边——“

“我们真不是什么劫匪山贼!”

“我们家夫人脸都白了,能是诓你的吗,允公子,你倒是将剑放下啊,没看到人家大夫吓得都不会走路了吗!”

“好了绿竹……”

陆茗想笑又笑不出来,看向身边人,“我想去看看她。”

贺时韫颔首。

他俯身,为她细细穿好鞋袜和披风。

陆茗出门之前,从枕边拿出那个小小的木匣子,打开,将黄色纸符放进袖中。

她等不了了。

事关宝儿,事关她与阿桃之间的约定,虽只过了两三日的时间,可一切都已然变得不可控,她无法继续袖手旁观。

阿桃一醒来……

她就要问出些什么,这也是保住阿桃性命的方法。

两人进入屋子时——

榻上,阿桃满面苍白,一袭青丝披散,额发上不是雨水,已然汗湿,吹了一夜冷风冷雨,才初步调养好的身子变得孱弱。

她气色很差。

眉宇紧蹙。

似乎忍受着十分的苦楚。

“这位夫人脉象太乱,体内寒气郁结,又是筋脉淤堵,加剧了这风寒之症才导致高烧不退,以我的医术怕是治不好……”

“你说什么呢!”

绿竹头一个眼眶红了,“我们家夫人一直在调理身子,原先都大好了,怎么能淋了雨吹了风就没办法治了?!”

“可有生命危险?”

陆茗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到她身上。

绿竹只觉得这语气和神态熟悉,却没多注意,反倒是墨兰,她在一旁端着木盆,瞄到……陆茗与贺时韫交握的双手。

哐啷!

“老爷……”

墨兰喃喃一句。

一时间,她双腿重重跪下,语气恐惧又颤抖:“奴婢僭越,要杀要剐都好……可是,老爷您可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牵着的是什么人!”

陆茗奄奄一息。

她只觉得自己就算以下犯上,死在这儿,不说这句话,都会悔恨终身!

绿竹也反应过来了。

两眼瞪大。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和墨兰一同跪在一起。

场面实在混乱。

大夫是个缺心眼的,一边看戏,一边把脉枕收起来,允肃一手提起他脖子后的衣服。

将人带了出去。

“开方子。”

“诶诶诶!药材都被你搜刮完了,带了一大箱子呢,有是有,就看你们家夫人……能不能挺过来了,公子轻点轻点,你手里这把剑是假的吧?”

“治不好你可以试试。”

随着门关上……

声音消失。

墨兰手指抠进了肉里。

这时候,两丫鬟手臂同时被一双手扶起,只见面前的阿桃姑娘,一张嫩生生的脸……

确实漂亮。

可在她们眼里,还不及陆茗的千万分之一。

墨兰眼睛通红。

隐隐有些怒气和……恨。

“是我没有与大家透露——”

陆茗屈起食指,在墨兰和绿竹额心轻敲了一下,两人瞬间顿住。

首先反应的是绿竹。

她瞪大眼睛,喃喃道:“小姐……”

“说起来也是一场奇遇,现在我是阿桃,阿桃是我。”

此话一出……

绿竹自诩也是大户人家的嫡小姐的丫鬟,可哪儿见过这场面。

腿脚一软。

直接坐在了地上。

墨兰看了眼躺着的“陆茗”,再看看面前的“阿桃”,又看看丝毫没有靠近榻边的贺时韫。

不知过了多久。

墨兰重新跪下磕了头,语气哽咽:

“奴婢该死……”

“是奴婢愚钝,没有认出夫人,还……让夫人还做那些粗活儿,墨兰罪该万死。”

陆茗不禁动容。

她收拾了情绪,冲绿竹眨眨眼。

绿竹也跪下不敢起来,吧嗒一声,眼泪就掉了,“夫人,别说是墨兰,连奴婢也觉得对不住您,让您受了委屈……”

“好了——”

“再哭就是存心让我难受了。”

陆茗干脆将两人拉起来。

她这小身板还真有力气,吹了一晚上风,都没像阿桃一样病倒不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好好照顾她。”

陆茗看了眼床上的人,“就像照顾我一样,不要待她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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