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都去花楼了他能不生气吗?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发疯,可若是被旁人看见了,难免有些尴尬,荷月一听到绿竹的声音,整个人冷静下来。
“晨起动一动。”
荷月深吸一口气,看向绿竹手里的铜盆,“夫人起了?”
“还未,昨夜国公府大公子送了信件来,夫人看得晚了些。”绿竹生怕自己方才多嘴,指了指,“我来擦洗一下院子的窗台……”
“去吧。”
荷月点点头。
等人一走,她面色又幽怨起来,不过,不知是不是冷静下来了,转念一想……
好像不对。
这几日王爷早出晚归,还去花楼,难道是因为……
生气了?
对,一定是这样!
荷月恍然大悟,陆茗本就性子喜静,除了第一日问了句贺时韫,后来见不上也就算了,问也不问,自己早早睡了,对夫君这样不上心……
王爷自然不高兴了。
况且允肃都跟着呢!
贺时韫那样尊贵的男子,怎可能是去花楼,找一些阅人无数的姑娘作陪!
荷月几岁就被买进来怀王府,对主子最是信任不过,心中开阔后,立马就跑进院子盯着人洒扫,约莫过了两刻钟,陆茗醒了。
荷月亲自进去服侍。
想着如何开口,提点些什么。
此时,一只藕粉色的小团子也钻了进来,“娘亲娘亲,我来啦!”
陆茗听闻嘴角扬起,坐着的身子一转,十分熟练地张开胳膊,果然,宝儿一下子就扑进她怀中。
小姑娘撅起屁股,翘起一只小脚丫。
“娘亲真好看!”
说着,宝儿脑袋一转,小肉手摸摸妆匣上的东西,“宝儿也想涂……”
陆茗轻笑出声。
不管是多大的小姑娘,喜欢脂粉首饰,都再正常不过了。
她少时不知鼓捣了姜氏多少脂粉,将自己弄得满脸,以为可好看了,在铜镜前顶着大花脸涂涂抹抹的,遭爹娘笑得不行。
“好啊。”
陆茗将孩子抱到腿上,选了一罐樱桃味儿的口脂,晃了晃,“这个?”
天然的口脂甜滋滋的,又好看,吃进肚子也无事。
“涂嘴巴?”
宝儿人小,还是认得一些的,立刻把小嘴嘟起来,“唔……”
丫鬟们笑出声来。
陆茗方才净了手,指腹沾了一些口脂,给小家伙肉嘟嘟的唇瓣蹭一蹭,转了她的小身子朝向铜镜,“瞧我们宝儿,好不好看?”
“我好看呀!”
宝儿点头如捣蒜。
两只小肉手托着奶下巴,歪着脑袋,欣赏起来了。
陆茗要被自家闺女儿乐了,好在玩了一会儿,便和宝儿去用了早膳,她月事要干净了,胃口也好多了。
宝儿近日也十分能吃。
“和夫人一起用膳,宝儿小姐就听话许多。”
孙嬷嬷舀了一碗鸡汁羹,放在陆茗面前,“小心,有些烫。”
“宝儿很是可爱。”
陆茗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揉揉女儿的小花苞,看她腮帮满满当当,想起什么,转头问:“王爷可是用了膳才走的?”
“还未呢!”
荷月可算找着机会了。
“这三五日都是这般,急匆匆就走了,回来又是一身倦意,夫人睡得早便无从知晓了……”
陆茗点点头。
转头便吩咐墨兰:“去问问柳管事,上午王爷都在哪儿议事,吩咐小厨房,再做一屉上回他多动了筷子的肉春卷派人送去。”
说完又补充:“放些醋与辣子。”
贺时韫常年在外,一去军营少则三月多则一年,许是喜欢上了一些西北地的饮食,净爱些面食和口味重的。
陆茗记着了。
“是。”
墨兰听闻就去了。
荷月却觉得远远不够,布菜时小心翼翼提起:“奴婢听柳管事说,近日有外宾访京,王爷身份重,圣上便让人一同随行。”
“是吗?”
陆茗不知道这事儿,“可是在宫中设宴?”
荷月摇摇头,“夫人都不知,奴婢就更不知关于王爷的要事了。”
话里有话。
陆茗这点还是听得出来的,放下筷子,“有话要说?”
荷月立马跪下。
“奴婢不敢!”
“与我不必弯弯绕绕。”
陆茗看宝儿仰起疑惑的小脑瓜,被可爱到了,擦擦她的小油嘴,示意她不管,继续吃自个儿的,“起来说话。”
“多谢夫人。”
荷月起身站好,斟酌道:“奴婢只是从未听闻京中有何大事,王爷整日游走于宫内外,却十分忙碌,好似……”
怎么和墨兰上回一模一样?
不能一下说完?
陆茗无奈看她,“继续。”
“奴婢自小进了怀王府,虽与王爷交集不深,却也知晓一些,这回,……王爷像是有何烦心事?或是有气在心?”
“嗯?”
陆茗还真没发现,认认真真请教,“有吗?”
荷月猛猛点头。
有!!
他都去花楼了他能不生气吗!
夫人平日那样端庄聪慧,怎么到了情意上,就这么不开窍呀,难道觉得王爷不回家,不与她相处,一连三五日是正常的事儿吗?
明明前不久才圆房呀!
正常的男子不应该贪恋温柔乡,日日拥着新妇吗?
陆茗急着找神医,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此时提起,才隐约想起一件事儿。
圆房那晚……
她好像没问出贺时韫突然冷淡的原因,不,也不算冷淡,床事就不冷,热得很,只是除此之外,说什么他都有点故意晾着她的感觉。
嘶——
陆茗皱了皱眉。
所以,这几日他是在躲着她?
她昨日才确认了,当年的神医不是京中之人,剩余两人的画像,也终于来了其中一幅,北上的男子不是,最后的希望……
就是那南下胡姓的老者了。
虽然年纪不大对,信中所描绘的香囊与身形,都对上了。
不行,她还想找贺时韫帮忙呢,所以他这气……是从何而来?
这可给陆茗出了个难题。
随即——
一只油腻腻的小手,举起一个奶香的小肉包,在她眼前晃悠晃悠。
“娘亲吃……”
陆茗对上一双大眼睛,神似贺时韫,却又多了些灵动可爱,她不由弯了弯嘴角,毫不嫌弃地就着闺女儿手咬了口。
味道还不错。
“奶黄馅儿的?”
“嗯!”
“娘亲在想什么呀?”
宝儿歪了歪脑袋,“我都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上回他带宝儿踏春,结果把宝儿扔给太子阿叔两回,宝儿也生气了,也不理他,哼!”
陆茗一下子捕捉到什么。
“你也去了春日宴?”
“对呀!”
宝儿点点头,“我随爹爹去的,他还黑脸了呢,凶凶的,唔……不过娘亲落水的时候,宝儿哭了,也不会水,只能看爹爹救娘亲了。”
陆茗只觉得自己马上要接近真相了。
对孙嬷嬷与荷月道:
“你们先下去。”
“是。”
待门被关上了,陆茗拿过小帕子给宝儿擦擦手,“你与娘亲说说,你和爹爹一块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不好?”
“嗯!”
宝儿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终于,在说到贺时韫抱着她,看见自己在与一男子说话,陆茗真心吓了一跳。
不对!
她与宋槐川说话,还被那人冒犯拉了手,不会都被贺时韫看见了吧?
她现在知道误会在哪儿了……
陆茗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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