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即日启程
不在孩子面前过分亲密?
私下任何亲密之事她都纵容他,除了房事,是这个意思吗?
贺时韫完美为自己保留一份钻空子的权利,没有提醒,勾起嘴角,捏了捏她红透的脸。
“那说说第三条?”
“第三……”
陆茗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后开口:
“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随时和我许一个愿望,我也帮你实现,行吗?”
贺时韫来她身边不容易。
在她以为自己死后,就重生到了这具她十七岁的身体中,其实不然。
按照贺时韫所言——
他还要比她早来到这里。
在上一世,他听闻她死讯,带着宝儿南下住过一段日子,才得人指点来到这里。
耗尽阳寿……
重来一世,怀王妃这个身份,为她绝了宋槐川纠缠她的后顾之忧。
陆茗无以为报。
那么,就也帮他完成几个愿望吧?
贺时韫却没说话。
他凝望她眼眸,片刻,倾身过来吻住她,温柔缱绻的一个吻,像是弥补上马车的错失。
分明是她在与他约法三章,占了上风。
这最后一个规矩……
真将自己卖了。
小傻子。
“那我现在用掉第一次机会。”
贺时韫慢慢放过她,见月光下她红润细腻的脸颊,心中动容,“告诉我,若以十为满,你如今对我的情意是多少?”
陆茗靠人太近。
没办法思考。
但这时候,贺时韫怎么可能让她逃开,她被桎梏,都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
紧张多于其他。
“我……”
“好好说。”
贺时韫难得对她严肃,“认真衡量,不带宝儿参与。”
他确切地想要知道。
可最后那句话,让陆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带宝儿的话……五成?”
贺时韫皱眉,“实话?”
“五成很多呀。”
陆茗没看到人伤心,他还一脸反思。
她悄悄趁着这时候挪了挪屁股。
远一点。
她低头理好自己的袖子,双手放好,十分乖巧,“若是低于五成,说明在我心中,你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现在只须只加一成,秤砣就会偏重。”
临门一脚就是六成。
若是按照她心中重要程度算,六成以上的人,可不多。
更别说除却亲情之外……
几乎没有。
贺时韫应当是第一个。
只不过这话陆茗没说,心中自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若是加上宝儿,有多少?”
思量之后。
贺时韫还是问了出来。
陆茗眼睛一亮,给出一个匪夷所思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十五。”
贺时韫:“……”
所以说他是五,宝儿是满满当当的十成。
“如何才能往上?”
“不知道。”
陆茗顺从自己的感觉:“你比大家都不同些,你是我夫君,我们有时太亲近,你便有作弊的嫌疑,我已酌情给你很好的分数。”
作弊?
贺时韫大概懂了她的意思。
男欢女爱,肌肤之亲,都是快速增进夫妻关系的利器。
所以……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在她心中,他已经有一席之地,并且比其他人容易变得更重要?
贺时韫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
丝毫不顾及事实。
陆茗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完美地被误解了,她委婉地将自己“还不太喜欢他”转化成这话,结果不太明白面前人,为何眼神忽而更加温柔了起来。
她默默别开视线。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感受到一切都是真实的。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能在这个世界里懂她的一切,分担她的苦痛,好像……
生活又有了奔头。
这番谈话,无疑是增进两人关系的重要关隘。
至少对陆茗来说是。
与此同时。
陆茗也完全确认了当年的神医,与婺城有了巨大的关联。
出发前一晚,她终于得以拆开倚香楼送来的信件,是与贺时韫一同看的。
纸条上写道:
古月柄。
擅制草木香囊,于十二年前,在京中城南一老药铺做配药师傅,任职三五日便去,行踪不定,于第二年冬离开京城,南下,曾游历婺城沿路一带。
至今无出城记载。
目前所记,永居于城中。
陆茗惊讶于送来的密件寥寥几句,却如此之详细。
翌日清晨。
国公府前就停好一辆马车——
双马并行,车身通体高大结实,外观倒是还算低调。
反观内饰……
三面长榻。
梨花木的茶桌之下,是最大最宽敞的方榻,厚实绵软的坐垫至于其下,两床暖和的褥子,睡一个宝儿和陆茗都不成问题。
贺时韫就有些勉强了。
不过,缩着一双长腿,勉强能行。
母女俩脱了鞋,在上方玩闹,倒是十分温馨的场面。
“怎么还不上来?”
陆茗将宝儿团在怀中,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她今日梳着最简单的妇人发髻,一月光色宝石簪在发间,与赤琉璃耳坠呼应。
倒是十分清素。
一张小脸才叫清绝明媚。
方才,陆茗已让人给镇国公府捎信,说自己要与贺时韫带孩子出远门,这段日子若有事可写信至婺城。
贺时韫倾身上马车。
绿竹与墨兰收拾了脚凳,两人一人一边,坐了上去。
允肃坐在为首的马上。
“王爷,夫人,一路顺风。”
柳全带着仆人都在王府前,行了礼,目送马车启程。
一路穿越京中最繁华的街道,胡同、城门,出示了通行令都畅通无阻。
“哇——”
此时,一个小脑袋钻入贺时韫怀里。
小宝儿今日没有带簪花,两个圆圆的花苞绑了小铃铛,脚腕上也是。
清脆悦耳。
不过好处就是,叮铃铃的声音,耳朵避无可避。
在哪儿都能让爹娘听见。
“这么这么高!”
宝儿小肉手趴在车窗,看着那高耸巍峨的城门,走了一段,还要仰头才能完全看到最上方,“爹爹可以飞上去!”
宝儿心里贺时韫最厉害。
爹爹武功好,还是唯一一个能认出她的鸟儿的人,会让鸟儿给她传话呢!
“爹爹也不可以。”
贺时韫点破。
说不得笑,京中城墙百尺高,集天下巧匠之手,防御冠绝九州大地。坚不可破。
任凭人的轻功是绝对无法攻入。
“是吗?”
陆茗也凑了过来,与宝儿一同看去,“确实,都望不到顶……”
贺时韫这时轻咳一声,将这一大一小圈入怀中,认真道:“其实也未尝不可,策略之计,只一分为三,历代城墙上都有长钉,用以悬挂敌军头颅以振奋士兵……”
“诶!”
陆茗立刻捂住他嘴,眼神示意宝儿。
孩子还在!
打打杀杀还砍脑袋,血淋淋的也太吓人了。
“我不好奇了。”
陆茗顿时说了句。
说着说着,宝儿被娘亲提溜回木榻上了,她一抬头见陆茗还有些薄怒,说了句睡觉,小家伙乖乖哦了一声。
往娘亲怀里钻。
那就睡觉觉叭!
贺时韫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这是他妻子和闺女儿……
和那些糙老爷们不同,一点儿血腥都见不了的,他差些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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