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宝儿什么都知道!
“宝儿小姐,一会儿去了夫人屋子,千万千万记着了要乖乖的,不然王爷回来了,命人让老奴将您抱回来,日后可就不能来了!”
“嗯!”
宝儿点点小脑瓜。
抱紧了孙嬷嬷的脖子。
一旁的丫鬟抱着睡枕,发现小郡主身上裹着褥子,大眼睛沽溜沽溜转,两只小脚丫伸出来一小截儿,肥嘟嘟白白嫩嫩的。
比白日更可爱了。
“真乖!”
孙嬷嬷刮了刮她小鼻尖。
贺时韫回京,第一个就回府见了陆茗和宝儿,这不,有人传了怀王归京的消息入宫,皇帝便立马传召,晚膳过后还没回来。
晚膳时,陆茗见小宝儿实在不爱困在那小木椅上,便抱出来,亲自喂了孩子饭。
孙嬷嬷在一旁端着碗伺候,见人一点点喂,也不脑宝儿不专心,不曾想王妃还有这般耐心,短短几日,已经完全认可了如今当家主母。
宝儿与贺时韫生的眉眼相似。
小嘴又不停,童言童语说了一大堆,还嚷嚷着夜里和娘亲睡。
陆茗当即应下了。
不过,说自己沐浴费时,让宝儿晚些才能去。
宝儿得到了想要的,嗷呜一大口陆茗手中的饭勺,开心得直晃小脚丫。
府中人少清净,小姑娘许久以来都是一个人睡,丫鬟告诉她,贺时韫夜里定是和陆茗一个屋子,她过去了,就是和爹爹娘亲一起睡啦!
这事本也不顺利。
孙嬷嬷那时与荷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合规矩:他们家怀王殿下千里迢迢赶回来,和王妃的头一晚,怎能被宝儿坏了事!
两人准备劝来着。
却被陆茗一句话劝住了:“墨兰,一会儿去寝屋里,将那安神香点起来,王爷赶路辛苦,今日别忘了替他备水沐浴,早些休息。”
“是,夫人。”
墨兰行完礼就出去了。
是啊!
贺时韫用了早膳就进宫,一整日都在外头应酬,头一晚也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就急着圆房呀!
虽然也急!
孙嬷嬷和荷月当即打消了劝的念头。
实在不行……等到了时辰,贺时韫自会发话。
夜幕彻底降临。
宝儿被孙嬷嬷抱进了屋子,刚沾上榻,便搂着自己的小睡枕滚了几圈,身上软乎乎的寝衣料子柔软,发丝散开,小团子圆滚滚的。
“娘亲的床好软呀!”
“好了好了。”
孙嬷嬷瞧得直笑,理好榻上被宝儿弄乱的褥子,捧着她的小嫩脸,“方才说的都记住了?可不许添乱。”
宝儿点头如捣蒜。
正说着呢,小姑娘杏仁儿一般的大眼睛,瞧着嬷嬷身后,小手一指:“娘亲来啦!”
孙嬷嬷连忙行礼站到一边。
“不必多礼。”
“是。”
孙嬷嬷才抬头看向来人——
女子出水芙蓉,明眸皓齿,一席蜜合色绸缎寝衣,青丝如瀑般散落在肩头,修长的脖颈后,浅浅系着一根月白色的肚兜带子。
往下,则是那若隐若现的雪色。
腰肢也盈盈一握。
孙嬷嬷老一辈的人了,见过这么多人,还是不由赞叹:“夫人身段儿生的真是好。”
陆茗方才沐浴完,绿竹给她身上擦了纤润膏,有些微黏,便在榻边坐了一会儿,听闻莞尔一笑,收下了赞美。
“嬷嬷先下去吧,我自会看护好宝儿。”
宝儿非常配合地扑进她怀中。
啪嗒!
小姑娘莲藕一样的肉胳膊软乎乎,将几日就亲近了的娘亲抱得紧紧,脸蛋正巧贴在那柔软处,蹭了蹭,那胸脯起伏处状似蜜桃……
果真是美丽极了。
“香香!”
孙嬷嬷见这春光,忽然替自家王爷开心了一阵。
笑着退下了。
陆茗想着要坦白,今日特意没有抹香粉香膏,这会儿,身上全是那天然的草药味道。
其实是不难闻的。
只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人,会带着点淡淡的苦,纤润膏有清香,会中和一些苦味,喜爱的人与不喜爱的区别就大了。
宝儿却说……
香?
“是吗?娘亲身上是什么味道?”陆茗好奇问。
宝儿既然是花儿草儿的孩子,这药材,也是天然的东西,难道在宝儿鼻子里,还会有不同的味道?
“太阳下花花草草的味道!”
宝儿歪着脑袋,在她怀里数,“小香薷呀,苍耳子、蒲公英……还有荷叶、玫瑰花苞,唔,太多啦,宝儿也数不出来了!”
陆茗不由震惊。
这孩子……
说出来的都是对的!
她那些药浴中,寻常的、珍稀的草木药材都是有的,不过药草都需晒干,早已没了水分,宝儿竟然能闻到原本的草木花香。
真是厉害。
宝儿才两岁多啊。
“爹爹教你认的寻常的花草?”陆茗又好奇了。
哪知小姑娘摇摇头,骄傲道:“才不是呢!宝儿就是认识,全部都认识,花儿草儿天上的鸟儿,都是宝儿的好朋友!”
“这样啊?”
陆茗眉眼染上笑意。
难怪贺时韫极少让宝儿在京中露面,若是这些,被有心人听到,太危险了。
就是上辈子,她也仅仅知道怀王有一女,京中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陆茗自个儿过得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能结识宝儿这孩子。
孩子小奶音软糯可爱。
乌黑漂亮的发丝,安安静静垂在肩头,宝儿说喜欢娘亲身上的味道不假,深吸了好几口,整只团子缩在陆茗怀中。
一大一小倚靠在床头。
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幅画面。
贺时韫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天已经黑透了,陆茗平日睡得早起得早,心里记挂着事情,这才没有睡着,有一搭没一搭与宝儿说话,时不时拍拍孩子哄睡。
直到榻边坐下一人。
一身锦袍的贺时韫正目光沉静地看向她……怀里的宝儿。
“王爷?”
陆茗一下就没了睡意,撑着起身,“为何外头丫鬟也没有通报一声?”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宝儿都被娘亲拍拍得昏昏欲睡了,闻到熟悉的味道,立马揉了揉眼睛,把脸蛋肉往贺时韫怀里挤,“爹爹……”
“好好睡。”
贺时韫在孩子心口拍了拍。
陆茗给宝儿盖好褥子,“不然,我让丫鬟将宝儿抱下去?”
贺时韫望着妻子长发落肩,一张小脸唇红齿白的模样,下意识想说好,但宝儿尚且睡不安稳,他没那么狠心。
“晚些再说。”
陆茗点点头。
她下了榻,一双白嫩纤细的玉足慢慢踏进睡鞋中。
贺时韫淡淡移开视线。
却不想——
陆茗柔软的丝绸寝衣贴身,随着动作,那绣着云头雪梅的肚兜露出一些,绵软若隐若现,当真一幅极好的风景。
她没注意。
“王爷在宫中用膳了吗?”
“嗯。”
贺时韫声线有些沉了,把自己的披风递过去,见她放置在杆上,理了理,像是做了无数遍那样自然。
他不由开口:
“以后不必做这些小事,交给下人便是。”
“不过是顺手的事儿,毕竟我也是你的妻子。”陆茗听闻一顿,马上开装,低头攥了攥手指,生怕被夫君指责了一般。
贺时韫嗯了一声。
眸中似镀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情绪。
春寒料峭,他见人只穿着寝衣,拿过一旁的袄子。
“王爷?”
“抬手。”
陆茗刚想说不合礼数,离开被褥不过一会儿,身子就真冷了,也只好乖乖照做,贺时韫没几下替她理好盘扣。
下人进屋加了新炭。
“不是有话说?”贺时韫问。
陆茗重重点头
两人去茶桌坐下,贺时韫习惯性摸茶壶,不想身旁妻子伸手阻止,“夜深了,饮浓茶不宜入睡,王爷也少喝些吧。”
陆茗说完就后悔了。
她好像管太多了。
没想到,贺时韫真放下了,“你要说的,可是提亲那日,你让丫鬟与我传话一事有关?”
“嗯?”
陆茗有点没反应过来。
半天,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她与他坦白自己无法有孕,让他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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