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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平凡宁远 嚣张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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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平凡宁远 嚣张褚家

水渊城内,一抹人影绕过一队队步入正轨的巡防卫士,来到城东进入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主子!褚瘸子,和后来抓来的那些人都已经全招了,账簿和明里暗里银子埋放位置都已经探明,并且他们愿意上堂作证。”

“还有,我也找到一些被他们逼的家破人亡,侥幸逃脱的人,愿意出堂指证。”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面容普通的男子躬身恭候着。

“嗯。”

来人轻声回应,正是令雪毅。

面前的男子叫宁远,是水渊城东的住户。

……

若说特殊的地方,那便是他在齐郡殷城的一家镖局做镖师。

说他是镖师吧,其实也就是一陪同押镖的护卫。因年前老母大病,家无闲财医治,情急之下向城南褚家借了一笔印子钱。

不久宁母仙逝,宁远缓过神来变卖家当,借了同僚加上向镖局签了二十年卖身契支取的钱,刚好还上了这笔债加大半年的利息。

谁知来收账的褚家小管事不讲道理,拿出一张新的契约,利息比本就高吓人的原契约更高。

他宁远明明签的不是这个,拿出自己那张他们不认,甚至要对宁远娘子动手动脚,被熟悉拳脚功夫的宁远打了出去。

傍晚,感觉自己威严被挑衅的小管事气不过,纠结着家仆和地痞流氓闯进宁远家中,制住宁远,准备欺辱宁远的妻子。

宁远怒起,抢回配刀杀了这个小管事,在他们被吓住合围前跑了出去,扬言只要自己不死,一定杀光所有胆敢伤害自己妻儿的人。

宁远半辈子都生活在水渊城的人,对城内街道布局自然了如指掌,再加上多年押镖经验,追踪反追踪能力远超普通人。

之后时而杀一个褚家走狗,然后潜藏,陆续几次后,也真正震慑住了褚家一众。

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幸运,宁远在黑暗中游走大半年后,赶上褚家赌坊管事要借着冯三几人的死,重振褚家威严。在一天夜里回来看望妻儿的时候,被蹲在家院附近,守株待兔的褚家人抓住了。

在褚家的一处庄园,被绑在刑架上的宁远被成人拇指粗细的鞭子抽打,时而蘸进粗盐水浸泡。他也是个硬汉子,愣是没有发出惨叫声,咬着牙齿闷哼。

甚至装死诱使他们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突然咬下一个人的手指,又是他们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这群畜生还恼羞成怒抓来自己的妻儿,要在自己面前欺辱他们。

听着硬骨头的求饶,女人的怒骂,以及孩子的哭喊,这群畜生竟然愈加变本加厉。

那一刻,宁远真的好恨,恨这群披着人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宁远真的好怨,怨恨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有着与群狼相斗的勇武,面对暴凌却无能无力。

宁远真的很绝望,又迫切的希望,希望上天能降下天谴,带走这些畜生;希望上天降下神使,拯救自己的妻儿,哪怕,自己为奴为仆,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

宁远认命般的闭上眼睛,身外声音越来越小,他渐渐睁开眼。看到了地上躺尸的下人,一旁衣衫凌乱抱着儿子的妻子。

宁远看着不断磕头认错的褚瘸子,以及他身前站着的血发黑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男子。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血发男子看向自己,虽然他蒙着面,但宁远感觉,他在笑,他面罩下的脸在笑。

大半夜中,如果一个血发血瞳蒙着面,身上带着血迹的形象出现在大众眼中,一定能吓到很多人。但宁远看向他的眼中,带着虔诚,仿佛,望着自己的神明……

这大半年来,宁远在浑浑噩噩担惊受怕中度日。

直到自己面前的男子说出:想有守护他们的能力吗?成为我的刀剑,为我做事吧。只要你有价值,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拥有,我都可以赋予你。

宁远自己也猜测过,不久的某天,自己会不会被卸磨杀驴?

“我知道你们镖师重信义,拿着这些钱,把你其他地方借的钱还上和卖身契拿回来,恩怨两清,然后专心为我做事。”

“别嫌这些银子脏,银子是干净的,脏的是这些人。如果你的其他债主也来这出,先保住命活着回来,我去要了他们脑袋。”

就在令雪毅对褚管事一阵殴打,收取他交出的钱财后甩给宁远后,说下这番话。宁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果只是一时利用自己,何须考虑自己的以后。

主子告诉自己,等过段时间,将褚家连根拔起,他就能见的了光,让自己妻儿过上好日子。

毕竟是主子在自己绝望之时,给了自己一家希望。自己一家已经将褚家得罪死了,只要褚家没了,妻儿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留下来的钱度日,直到孩子长大。

更何况,自己除了相信主子还能相信谁?

……

“宁远,网布置的差不多了,等我把鱼赶过来,快能收网了。我承诺你的,就要兑现了。”

“为主子办事,万死不辞。”

“这几天,会有人寻你,

令雪毅拍了拍恭敬候着的宁远,随后几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

几日后,秦府

“长文,位置我已经查明了,后厢房当门的壁画后有玄关,打开后桌子下有密道,里面有数百套甲胄。柴房灶膛里面里也有一道玄关,打开后出现密道,里面有藏匿着许多兵丁。今晚子时,兵围褚家。”

令雪毅将一副铠甲甩到秦礼面前,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吩咐道。

大周尚武,允许民间存有少量兵器以自卫,但私藏甲胄,无论多少,可是忤逆叛国的死罪,知情不报者连坐。

对于叛国的个人或者家族,大周上至宗室高官,下至黎民百姓,都有检举之责,便宜行事之权。

“知会一下水渊周赵两家和主簿徐锦,这事可不能把他们忘了。”

至于为什么不通知县令吕厉,这怂货在秦礼平反前就已经被水渊城的风声吓得病倒了,再加上殷城传来陈郁秋闱,在流水阁的风闻,病情更是加重。

现在水渊日常事务都是县丞赵安、主簿徐锦在处理,偶尔需要秦礼配合,决策不断就请出水渊伯周老爷。

“属下晓得。主子,你要的东西,属下已经打造好了。”

秦礼躬身,将从怀中拿出一物过头顶,呈到令雪毅面前。

令雪毅接过,正是一副面具,红面獠牙,煞是吓人。令雪毅倒是缓缓转过身,把布衣面罩摘下,将鬼面獠牙的面具覆在脸上。

“怎么?对我的长相很感兴趣?”

令雪毅转过身看到眼睛偷瞄着自己的秦礼,嘶声问道。

“没有没有……”

“嗯?”

“属下只是些许好奇。”

“呵呵,十年,说长也长,以后或许会见到的。”

令雪毅轻声一笑,烛光闪烁间,不见了踪影,留下不明所以的秦礼。

……

“快,动起来,秦大人有令,有暴民将乱,紧急动员平叛。”

“杀敌有功,脱逃阵斩。”

提前接到夜晚有行动通知的兵吏全员到齐,像这种情况,秦礼上任后每隔几天就会整一次,考核动员能力以及夜间操练,成绩表现优异者赏,反之罚。

除了城墙和夜间值守的必要人员,数百人在秦礼的带队下迅速向褚家府邸和所属产业围去。

令雪毅则先行一步来到城中褚家,蹲在褚家大堂窗子外,打探着褚家主要人员的动静。

“混账东西,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城南赌坊,城西盐档,城外猪豚场,还有我们家的管家,家丁护卫教头,有一个算一个都失踪了。你们是好过日子过久了吗?想死老子送你们见祖宗。”

褚家老家主褚裕对跪在身前的几个儿子骂道。

“爹,我们就正常的开展生意啊。”大儿子褚良,同时也是褚家当代家主说道。

“是啊爹,而且不就丢了几个人吗?我们褚家出钱,还怕没有卖命的吗?”浑身酒气味的二儿子褚仁似乎跪累了,一转身子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们清不清楚状况,他们是失踪了,不是死了,我们褚家的事都要泄露出去了。”褚裕抬起拐杖朝着二儿子抽去。

“岳丈大人您消消气,或许下边人嘴口不严,漏出风声被盯上了,小婿觉得,我们的计划或许已经败露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水渊城,然后传信给中京的大人,提前起事。”

褚裕身后的女婿杨任回身倒了杯茶,奉到褚裕面前劝慰着。

“嗯,子仁说的是,现在只能这么做了。”褚裕点点头。

“你们,还不下去吩咐,几十岁的人了,什么事都做不成。子仁,你跟在你大哥后边协助吧。”

“是。”

杨任躬身行礼后随褚良走了下去。

“爹,要我说咱们褚家在水渊已经数一数二了,要不然就撤出来吧。”

褚家二爷打了个酒嗝,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朝廷上有我褚家的人吗?啊?我褚家本还有世代把持的主簿,朝廷一封委任书,那该死的探花郎不还把你大哥赶下来了吗?”

“现在朝廷三线打仗,一线常年被骚扰,内地还时有暴民起事。我们不跟着起事哪天他们打过来还有我们褚家吗?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褚裕看着还愣在那除了喝酒赌博狎娼一无是处的二子,气又不打一处来,将他骂了下去。

走出门的褚家二爷一脸的不屑。

“哼,没有我褚家,他杨任算什么东西。一个倒插门过来的女婿,一副老爹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我褚家什么时候轮到他说的算了。”

“至于那些饿昏了了头的饥民,怎么会对褚家有威胁,估计连水渊城的城墙都攻不破。”

对,都是杨任的错,就是他,蛊惑自己妹妹,蛊惑自己大哥,蛊惑自己老爹,非要去参与那劳什子的起义。

每天吃喝玩乐不好吗,造反这事成了还好,封侯拜相,输了褚家就全完了。

褚家赌坊产业新管事,带着两个下人,在褚仁院门口躬身候着,看着气势汹汹的褚仁走来上前说道。

“二爷,小人知道您最近诸事烦躁,小人也没能力为您排忧解难。”

“有屁快放,别扯这些没用的。”

褚仁抬起脚将他踹到一边。

“是是是,南疆的牲口贩子在水渊歇脚,小人在他们那物色了一个特别的姑娘,希望二爷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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