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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秀才 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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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秀才 倒反天罡

“混账小子,杠住门干嘛,赶紧滚出来上学去。”

“不想去?你说不想去就不去,我和你爹每天劳累是为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怎么就能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听话呢?”

“你又打架了,娘怎么告诉你的,不要跟那些坏孩子玩儿?”

“这大冬天的你去哪瞎胡闹了,家里面给你制件衣服有多麻烦你知道吗?”

……

“我家丑娃儿他们被人从冰窟窿中捞出来,小畜生,说,是不是你干的,你还我儿子命来。”

“去你娘的,他们自己溜冰掉进去关我儿子什么事,平常他们几个欺负我儿子我没说什么,真当我姓王的是泥捏的。”

“谁想让我儿子抵命,来,冲我这个当老子的来,我看是我命硬还是他命硬。”

……

“阿弟,笑一笑嘛,总绷着脸干什么,”

“不知羞不知羞,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以后讨不着媳妇。”

“锵锵,看这是什么?馒头,白面的馒头哦,你快些吃了睡觉。看我干什么,阿姊吃饱了,你吃你吃。”

“这是怎么回事,浑身湿透了,醒醒,别睡,我背你回家找阿爹。”

“阿弟,别想不开呀,不用管爹娘怎么说,阿姊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钧墨怯懦中长大。偶尔,会做那样的梦他在梦里见到了很多他醒来见不到的东西,比如,一个叫“镜子”的东西,比他在先生那里看到的铜镜还要清晰,他就很想要一个这样的镜子,这样,他的阿姊就能舒服的梳妆了。

而他,也知道了那个特殊的男孩儿,也叫王钧墨,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王钧墨!

他梦到在那个教室里和别的孩子学习;梦到在一间旧屋,同样一家四口的生活,跟自己一家完全一样的一家四口,那个王钧墨家里种过一种叫辣椒的香料,他说,他要摘了辣椒卖钱给姐姐买袜买鞋……

在周夫子的学堂读了半年,后来就在家干农活儿,忙完活儿拿树枝在地头上院子里写写画画,再大几岁就在星泉镇或者其他镇子上的读书人家抄书,获取微薄的佣金,再从微薄的佣金中抽出一部分交给父母,余下的一笔笔积攒下来,终于他能给阿姊买一支发簪。

他买回的那天下午,在母亲的絮叨声下,他亲手给阿姊戴上发簪,在阿姊欢愉的眼神中,他许下:

“阿姊,我会守你一辈子”的承诺。

虽然,一次次进入那些奇幻的梦境,在“书本”、“圆珠笔”物品的对比下,他越发觉得“书简”的简陋,但他后来还是买了一只毛笔。

转眼间,几年过去了。现实很平淡,对王钧墨而言,算的上大事的,或许是永昭七年南疆蛮人北犯,永昭帝御驾亲征,率领改建的“护周军”,携中司隶、南蜀淮州城防兵马南下,大破而归,大周疆域三年内减税三成;永昭十年,永昭帝再次率“护周军”北上,集结卫州、梁州城防军、大同“守槊军”与北辽大战数月,斩获无数,缴获无数,大周疆域五年减税三成。

也恰是这两件大事,少交的部分赋税,加上王家夫妇早早的打算下,从柴米油盐中抠出来的一枚枚铜币米面,给了王钧墨启蒙和读书的机会。

在听到“周王世子周统少年英发,勇冠三军”后,王钧墨也燃起封侯拜相的将军梦,想想在梦里读到的那几千年历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可以的话,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自己,还是希望,天下太平啊,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杼,居者有其庐,老幼有从依……

永昭十五年春,永昭皇帝下诏,周王外派卫州,警示北辽。

星泉镇

“苓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托镇上的周婆牵个线,给你讨个人家。”

饭桌上,王母看着王苓苓问道。

王钧墨也看着自己的阿姊。

“阿弟还小,过几年也来得及。”王苓苓理了理秀发,说道。

王钧墨悬着的心放下了。

“早什么早啊,过几年就成老姑娘了,镇子上张掌柜家的儿子都成亲了,就跟你阿弟一般大,他家的儿媳妇跟你一般大。”王母急道,“娘也是想让你早有个家呀。”

“娘,我会照顾阿姊一辈子的,您别着急了。”王钧墨插嘴道。

“你个臭小子不成亲了,啊?回头让她们姑媳俩天天互相看不顺眼呀?”

“我才不成……”王钧墨看着母亲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说着说着没了声,只顾低头扒饭。

永昭十五年

北辽撕毁盟约,突袭大同郡,大同失守,大同主将卫王烈殉国,兵围晋阳郡城,轰动朝野,永昭帝御驾亲征,解围晋阳,收复大同,留下大半“护周军”驻守大同。周王失责,改“周王”为“梁王”,迁梁州,以御羌辽。

永昭十六年,星泉镇的王钧墨通过了水渊县的童生试,取得了“秀才”的功名,这一年他十四岁。

童生试的时候,考的都是经史子集的基础内容,王钧墨也不觉题目多难。但他却绝异常侥幸,因为那一次次的梦境,让他多学很多东西,特别是最初的识字。你或许会说是周夫子教的好?别逗了,那半年来,他给王钧墨读几句书卷上的话就让他给自己干活去了,哪里教什么东西了。

君不见,星泉镇甚至水渊县这些年就王钧墨一个年轻秀才,其他中考的,都是没在周夫子那学习过,并且家境不错,读书十数年的青年甚至中年人了。

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读书的。跟王钧墨同期的孩子基本都回家帮衬家庭了。从起初打草料,捡树枝枯叶,到身子骨壮实后随爹娘地里刨食。

张小宝是例外,他是自己不愿意读书,听说后来在水渊城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常年混迹赌场酒楼。

王钧墨如他父母期待的那样:懂事、聪慧、孝顺、顾家。不上学后给富贵人家抄书,挣些微薄钱财不说,还多学了很多东西。

抄录的内容也烂熟于心,并且也凑空做出对应的竹简,构建了自己的收藏。哪怕以后不考举人进士了,也可以凭着这些东西在星泉镇教书了。

星泉镇的人家都对王钧墨一家改变了态度,从起初“他们一家妄想出读书人”的嘲弄到后面的羡慕嫉妒敬佩等等。

哪怕是在水渊镇基本说一不二的张宗宝张掌柜都一扫先前的鄙视。

放榜的那天晚上,镇上杂货铺的张掌柜,邀请王钧墨父子来自家吃饭。

张掌柜院外相迎,身后跟着鹌鹑般的儿子张小宝。

一直不可一世的张小宝为何这般姿态?

或许要从傍晚时候说起,他们爷俩关了门清点账目时聊起这件事。对于王钧墨考上秀才,父亲请他们喝酒,还要自己给他陪笑脸。张小宝表示:“让大爷我伺候他一个窝囊蛋,不可能,他王钧墨考上秀才也是个窝囊蛋。”

王家的小子比自己小子出息,自己可还记得每当见到他时,他看向自己和看向儿子的目光:从起初的仇恨,到现在冷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藏得住事了。

明明一个很有干劲的后生,偏偏还跟自己儿子对上过,自己在还不怕他对自己一家子怎么样,可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可能斗不过他。

“爹,你也知道,我要当爹了嘛。”

张掌柜有些欣慰,这个自己疼爱宠溺到大的儿子,终于体会到当爹的不容易了,罢了罢了,他不想奉承人只能自己这个当爹的多费点心了。回头自己心意再厚点,不说以后帮衬自己儿子吧,至少也不会成仇人。

本来听到这也没什么,张掌柜甚至有些高兴,直到听到张小宝接下来的话:

“你叫我声爹,我提前适应适应。没准大爷高兴了,就给你个面子,给他王钧墨当一回孙子。”

张掌柜火气上来了,拎起柜台旁的算盘砸了过去,顿时算珠子落一地,张小宝额头也流了血。

“收拾一下,晚上过来。”说完在旁边桌子上拿起水壶走去,准备喝点水压压火。

谁知张小宝恼道:“老匹夫今天你就算叫我爷爷我也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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