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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周兴衰 钧墨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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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周兴衰 钧墨之殇

先民愚弱,民之达者而为圣,先圣聚部落而盟,移材筑房,同狩同植同享之,天下人,共天下。创文字铭鼎石而传历史,施教化而开民智力,起姓氏而别亲疏。后圣虞斩恶龙,治水患,设卫队,逐外胡,纂律法,安万民,建国为虞,自号天子,立九鼎于淇都,封诸侯于天下,行礼乐,巩大虞万世之治。

数百年间,诸侯觐见,万民朝拜,虞室迷而溺其中。封国渐大,诸侯渐强,而虞室渐弱。后值天子北巡晋国秋狩,外胡入境,杀天子掳虞室而走。晋王失责,天下伐之而晋灭。周王孝欲结群雄北击胡奴而洗血耻,诸王不从,分晋土而裂虞疆。唯卫之一国从之,周卫举国之兵,操戈向胡,北伐七百里,斩单于首归而威天下。

百年间,虞室渐微,诸侯并小国而成大国。会逢淇水大涨,匠人通河道而出石人一尊,手书“虞失九鼎,天下逐之”。后淇宫走水,虞鼎失窃,纷争四起。

周王槊集十世之治,携属卫之力,破诸王而定天下,以姓氏为号改国为周,分九州三十六郡,进位周皇,定都司隶中京,改元开泰,封卫于旧晋地而改北卫州,守藩篱以防胡奴。

开泰元年,有七彩神鸟飞于金銮殿,衔五谷而出皇城。数十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史称,天命归,大周兴。

……

数百年光景下,居于高位的周室似乎忘记了,十代先祖创业之艰辛。“无为而治”,似乎成为了他们的不成文的理念。

数百年光景的积累下,朝堂上的诸臣与龙椅上的帝王,朝廷外的官府与本地的士族,在不断的拉扯中,也形成了一个平衡。

旧的格局早已打破,新的权贵也已稳固。

达官贵人宴席上的推杯换盏,莺莺燕燕舞步交织、歌舞升平,好似在展现着这璀璨的盛世。

是啊,如果忽略了边关的烽火,天下九州三十六郡偶尔发生的叛乱,官府门前敲着一遍遍却得不到回应的“鸣冤鼓”,一具具被抛弃荒野的尸体......这似乎也是盛世太平!

只是,那天下的百姓,在大周初创勉强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似乎也在偿还,这一还,就是几百年......

十世周王兵戈之下,远遁塞外的诸侯,永泰年间被打散的胡人,经过几百年的休养生息,弱肉强食,以及蚕食大周北境,一个足够与大周分庭抗拒的王朝——北辽,悄然出现在大周的对立面。

龙椅上的皇帝不知道吗?朝堂的衮衮诸公不知道吗?天下的读书人不知道吗?

他们或许知道,但北境太远,他们自认为鞭长莫及,再说,抗击北辽哪有自己眼前的权利财富神圣?

永平十年 中京城皇宫

“皇兄皇兄,今天太傅讲的那些“之乎者也”太没意思了。”

紫禁城中一个衣容华贵的少年匆匆跑进东宫,身后跟着慌乱的侍女和护卫。

“哦,皇弟觉得什么有意思呢?又想学什么呢?”,东宫主殿的大周储君周景放下手里的书卷,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这位皇弟周明,轻声问道。

“我要学骑马射箭,我要踏马海河,直捣辽京,我要做太祖那样的大英雄,比父皇还厉害的大英雄!”周明激动的说道。

只是听得下边的宫女护卫恐惧万分,虽然他们知道,这两位皇子同是当今皇后膝下,关系非常要好的亲兄弟,但是帝王贵胄无亲情,特别是大皇子周景已经被立为储君。

三皇子周明所言,是要将抢夺太子殿下的皇位呀,他们这些没有选择权力被分配到各皇储名下伺候的人,往往是最先遭殃的……

“哦?皇弟这是要做一代明君呀。”周景有些惊讶,想到自己那位文韬武略的先祖,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继九世之余烈,赶走南下的胡人,平定四方叛乱,以大周国号为名,建立大周,创下不朽之功。

周景看了着周明,看了看跟随他而来的侍女护卫。

“是,我就是要做一代明君。”周明想了想,继续道,“用太傅的话就叫,就叫:名传千古,流芳百世!”

“皇弟之志,很远大呀,只是,这个过程异常艰难,你,能坚定下去吗?”周景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跟随周明的下人,一字一顿道。

“我一定可以的,而且,这不是还有皇兄吗?”周明灼灼的看着周景,“我想要的,皇兄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皇兄当然是会帮你的。”周景想了想,顿道:“但是,我们的先祖可是能文能武,我听太傅说,皇弟你可是不修文采,这让皇兄很难办呀。”

“我回去一定听太傅的,学习先贤后圣之道,我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周明坚定的说。

随后,周明带着属下回去了。周景招招手,东宫亲卫统领赵启走了过来,周景吩咐道,“下边那些人都处理掉吧,大周,不能再乱了……”

“嗻。”

……

永平二十五年,帝崩,谥号“闵”,同年,太子周景三谏不受,禅位二皇子周明,次年改元永昭,即永昭皇帝。

周皇之下,封周景周王,加九锡,赐打皇鞭、尚方宝剑,上打皇家贵胄,下斩奸臣佞吏,有先斩后奏之权。

贤王明帝之下,轻徭薄赋,裁减冗官,整备军武,北御辽奴,南定蛮族,西镇羌人,东平倭寇,十年间,隐有中兴之象。

(上文是本书的背景介绍,本书是结合我们华夏的历史,重新设定的一个世界,存在部分非自然非科学内容,请勿带入现实。)

(下面正文正式开始)

水渊城,星泉镇

一个浑身泥垢的孩童哭喊着跑回家中,慌不择路下,在跨进院子的时候,摔了一跤。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鼻涕和眼泪,冲屋里喊道:

“爹...爹爹,张小宝他们几个打我——”

屋子里走出两位满脸沧桑的大人。

“阿墨,在周先生的学堂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呀?”其中一个妇人满脸疼惜的问道。

“张小宝,二狗,小胖他们几个欺负我。”小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你又跟张小宝打起来了,你怎么能跟张小宝打架呢?”男人呵斥道。“跟我走。”

……

“张掌柜的,小儿不懂事,打了您家孩子,您家孩子没什么事吧?”男人拉着哭闹的孩子佝偻着身子,在小镇杂货铺里,向着眼前的男人,也就是这间杂货铺的掌柜,也是张小宝的父亲张宗宝问道。

“嗯?你家崽子打了小宝了?”张掌柜眉头轻皱,向里面喊道,“小宝,小宝,出来,受欺负了跑里面干什么?”

另一个衣装整洁的男孩儿走了出来。

“爹,怎么了?咦,这不是窝囊蛋嘛,怎么,叫着你爹来我就怕你呀。”

“这崽子打你了?”张掌柜没去看形单影只的俩人,问着自己的儿子。

“他呀,他怎么敢打我呢?也就今天有点犟,多费了点力。”男孩儿洋洋自得的说。

“嗯,你没事就行,受了欺负尽管跟爹说,在这星泉镇,没你爹摆平不了的事,周举人还得给我三分薄面。”张掌柜说完,看向旁边的父子,“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我家儿子没什么大碍,回去管好你家崽子。”

“是是是,小儿给您添麻烦了,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男人不断的弯腰点头承诺道。

“哼,两个窝囊废!”

张掌柜看着男人带着男孩儿走出去,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转身打理自己的货物去了。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走到家中的。

……

“爹~娘~就是他们先打我的。”男孩委屈道。

“他们为什么打你不打别人?”妇人说道,“阿墨,你也该懂事了。我和你爹省吃俭用,辛辛苦苦送你去周先生那,是让你好好念书的,你说你,去了总跟人打架。”

“娘,这事真不怪阿弟,他们几个欺负其他人不是一天两天了。”男孩儿的姐姐说道。

“咱们不跟他们坏孩子玩不就行了嘛。”妇人不满道。“咱们一家子,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让你阿弟将来有出息吗?”

饭桌旁的男孩儿不语,饭桌旁的男人不语。

......

男孩儿叫王均墨,生于永昭二年,因为祖辈吃够了种地者无余粮果腹的苦,寄厚望于这个六代单传的男丁,希望他能均得天下文人半两墨。一个普通家庭的儿子,上面有父亲,母亲,和大两岁的阿姊王苓苓,简单的一家四口。

星泉镇,大周的一个普通小镇,所属水渊城,大周一个普通的县城。普通中,稍显特殊的是,星泉镇所属的水渊县,划归大周司隶州下的齐郡,乡试可直接在郡城考试,而其他八州三十二郡都需赶往州城。

一方面司隶下的中京、齐郡、源郡、陈留郡人杰地灵,大周数百年,出了无数士子,为朝廷孕育出诸多良才,甚者做到大周帝师,名满天下的大儒;另一方面在天子脚下,方便朝廷派遣官员主持。

当然,这些暂时还距离小钧墨太过遥远。

当天夜里,王钧墨噙着泪花,迷迷糊糊中睡去。这天,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学堂,桌子、教具、陈设和他白天在周夫子学堂中的都不一样。他看到一个个和他同龄的孩子坐在桌子后,拿着一个个有字的板,大声诵读: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他向前靠近了点,那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他就近跟着一个孩子读了起来。

“叮叮叮,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们辛苦了。”窗外传来王钧墨没听过的声音。孩子们出恭的出恭,睡觉的睡觉,奇怪的是,他们好像都看不到自己。他注意到,一个小男孩就静静的坐到座位上,什么都没做。好奇之下,王钧墨走了过去,转到他面前时,他震惊了:

他的脸庞,自己很熟悉,特别是眼睛下的泪痣,鼻子旁凹陷的法令纹,嘴边的雀斑,下巴右侧靠近脖子上痣,自己也有。男孩儿看着眼前,好像发现什么,忽然站起来伸手摸向着前方。

王钧墨吓了一跳,接着头痛欲裂:这个叫书本;这本是国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然后,梦醒了,原来是王钧墨自己有把毯子踢开了,风顺着门缝墙缝吹了进来,引起一身鸡皮疙瘩。

王钧墨拉了拉毯子,扭头看了看窗缝和门缝,天还没亮,翻了个身不久就睡着了。

……

“王钧墨,这么晚过来,这书你想不想念了。”学堂的周夫子呵斥道。

“先生,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迟到了。”

王钧墨看到满脸怒气的周夫子低下头,颤声说道。其他孩童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个倒霉蛋。

“知道错了?知道错就完了吗?昨天功课学得怎么样了?诵读一下。”周夫子怒容不减,敲了敲墙上挂着的几个木板。

“先民愚弱,民之达者而为圣,先圣聚部落而盟,移材筑房,同狩同植同享之,天下人,共天下。”王钧墨看着木板上的字,自己也惊讶,之前怎么也记不住的文字,今天看一眼就认了出来,由开始的一字一顿,愈加通顺起来,“创文字铭鼎石而传历史,施教化而开民智力,起姓氏而别亲疏。先生,我读完了。”

“呦~怪不得今天迟到呢,原来是都认识了。”周夫子斜着眼看着王钧墨,接着咆哮道,“都认识就能迟到了,这夫子你来当吧。一个泥腿子得瑟什么?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了?”

王钧墨将目光从木板,逐渐移向周夫子。

“瞪我干什么?不想念了?去把屋子后面的地翻了,我现在看到你都烦。”周夫子居高临下看着王钧墨。

“是,先生。”说完转身向屋后的菜园走去。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泥腿子的儿子还是泥腿子,祖祖辈辈的泥腿子。”

王钧墨顿了顿,攥着拳头走开。

本来就不怎么待见王钧墨的周夫子,从此对他更是厌恶,每天在学堂念几个字句后就打发他去干活了。

王钧墨不敢告诉父母,因为父母一定会觉得是他的问题,才会让先生不待见的,他们会更加严厉的打骂他。

他更不敢撂摊子说不念,因为,这是他们“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给他求来的机会”,“我们吃够了不识字的苦,不想让你再吃我们的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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