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毓柔听到程诺的话，脸色一变：“要不是你，程欣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她还应该是程家的大小姐！”

程诺点头道：“是，如果没有我，她当然是程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这一切都是你们偷来的！程欣既不是孟蓓岚的女儿也不是程哲松的女儿，她凭什么当成家的大小姐，更何况，她不过是占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而已！”

程诺看着一旁半张着嘴哑口无言的程哲松，缓声问道：“没想到吧，程先生，和你一同长大的女人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对了，你知道么？程家破产可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份收购案呢，你百般信任的何女士也出了不少力呢！”

程哲松看向何毓柔，眼中满是惊疑。

“对，她说的没错，就算没有那一份收购案，程氏也一定会倒闭，我早就说过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何毓柔看着程哲松，将这些年她暗里做的事一一细数。

听得程哲松满头冷汗，他再也掩不住心头的火气狠狠的抽了何毓柔一巴掌，然后转头对程诺说道：“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

程诺见到程哲松的忏悔，也只是凉凉一笑说道：“程先生，你是谁爸爸？我是孟蓓岚的孩子不假，可我却不是你女儿，当然这件事你旁边的何女士也一直知道，她没告诉你么？！”

程哲松闻言，看着程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他抬手扶额，忍住突然传上的晕眩感，晃荡了两下，站住了身子。

等缓过神来，心中满是凄凉。

他没想到，他程哲松叱咤风云半辈子，最后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公司没了，两个女人都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做了二十余年的背锅侠，把别人的女儿放在掌心疼爱了二十余年。

世界上还有谁能活到他这个地步？

他以为他精明了一辈子，却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一辈子！

“小柔，除了出轨孟蓓岚，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么？”

程哲松长舒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眼望向何毓柔。

“除了这件事，你确实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可你知道么，仅仅是这一件事，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早就被这时间磨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当年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恨你，当年我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就想你多惨！“

何毓柔看着程哲松，像当年结婚时的两厢对望一样，可那是尚且还有憧憬，现在就只剩恨意。

“你知道么，孟蓓岚根本就不爱你！当初她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你却愚蠢的相信了，甚至为了她要和我离婚！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亲手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对你所有的幻想！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哲松哥！”

程哲松听着何毓柔像当年一样操着一口的吴侬软语跟在他身后喊着他哲松哥，可感觉终究是不一样了，也再没了当年的温馨，只剩冷冽。

陷入沉默的四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被躲在树后的某人听的清楚。

那个人摘下脸上的太阳镜，看着沉默的他们，脸上布满了泪痕。

“还真是一出好戏！”

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缓步走了出来，看着望向她的四人，咬牙切齿地称赞道。

“何毓柔，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孟蓓岚，我们半斤八两而已。”

何毓柔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孟蓓岚出声回到。

“别，我真的做不到像你这么狠！你就不怕我知道程欣不是我的女儿么？”

孟蓓岚抬起手拂过脸，目光紧紧盯着何毓柔的脸。

“你不会知道，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何毓柔朗声道，眼中满是坚信。

她回头看了眼自从孟蓓岚来了之后就一语不发的程诺，说道：“孟蓓岚，我们也不用做假设，就凭你对程欣的态度我们也都明眼看得清楚，本来就不是什么重情的人，是不是亲生的重要么？”

何毓柔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只要那个孩子能帮你绑住程哲松，帮你坐稳程夫人的位子，她是不是你亲生的重要么？就算反过来说，那孩子是你亲生的，可如果她挡了你的路，你不也只会把她一脚踢开么？！”

何毓柔贴近孟蓓岚轻声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自己，谁都可以不顾！”

孟蓓岚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何毓柔的脸，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何毓柔，我不是你！”孟蓓岚收回手，看着侧着头捂着半边脸的何毓柔轻声道：“你真的以为我傻么？我早就知道程欣不是我的女儿，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将我的孩子留在身边抚养，我以为你早就将她杀了！”

“是，我是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可跟你比起来，我尚且知道虎毒不食子！你在吧程欣送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信你会不知道我看出来了！何毓柔，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早在你将程欣给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程欣的下场不会好，可你依旧那么做了，比起你，我真的还算有良知！”

孟蓓岚看向一边的程哲松接着说道：“既然你提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我们就好好说说，当年先喜欢上程哲松的是我还是你！早就知道彼此身份的是我还是你！强取豪夺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孟蓓岚的质问一句一句越来越大声，她一步一步逼近何毓柔，高声质问。

“当年初入大学，哲松是接待的学长，从见他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他了，然后我遇见了你，见到我的第一面，你就知道我是谁，但你没说，反倒是接着这张相像的脸套关系，在知道我和程哲松在一起之后就开始大肆诋毁我，说我抢了你的心上人！”

“我说的这些有没有添油加醋？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做出来的？！”

“是！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何毓柔大喊道。

“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因为你我好好的家没了，因为你我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因为你，爸妈离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何毓柔，你知道么，你和你妈真的是母女，连做事方法都一模一样，我告诉你，从头到尾，第三者插足的都是你妈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