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和肖青在与小虎交谈的时候发觉，小虎与他的父亲虎爷不同，比较单纯，心机远没有虎爷那样深沉。他们于是决定继续问下小虎关于鑫鑫饭店案件的相关信息，看下能否从他这里找到线索。

“我们迫切想找拐子，是因为鑫鑫饭店的案件，他应该是重要的知情人。您看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您还记得什么相关的信息吗？”何力试探性地问道，“比如，张老板这个人，听您说是挺好的。您跟他打过交道？”

小虎听他们突然打听起自己与张老板的关系，顿时有点慌张，“我和张老板并不熟，和市场里面的人也都不是太熟。我是跟随我老爸他们来到市场的。我的哮喘老不好，身体那时候很弱，老爸是为了给我治病，跑到林海那边的。我唯一帮过工的地方就是拐子叔那里，当时还是他邀请我去的，没想到后来闹得那么不愉快。张老板是个好人，市场里的人都这么说。我和老爸也去过他店里吃饭的，老板们不包伙食的时候，我们就去他店里吃，才能吃得饱。我和他家经常帮工的两个人，大起子和小陈还是比较熟的。很多张老板的事情，都是他们说的。他们都很敬佩张老板。还有一个高个，老是在外面忙活，和大起子、小陈他们玩得也很好。”

听到小虎提起了大起子和小陈，肖青有点暗自窃喜，正准备开口提问的时候。没想到小虎主动说了下去，“小陈在张老板家帮工的时间应该是最久的，他脸上有道刀疤，听说是他继母拉的，他说张老板是个热心肠，看到有困难的人，哪怕不认识别人，都会伸一把手。他就是张老板救助过的，为了报恩，在那里经常免费帮工。张老板还是会给他钱的。张老板还帮过大起子，大起子时常带张老板的两个小孩出去玩。高个也是的。”

“我记得案发的当日，还看见过张老板家的小姑娘出去玩过，估计是大起子或高个吧。我看到她一蹦一跳地跟出去过，上了一辆汽车。话说，那个小姑娘也烧死了吗？”小虎提出的问题，让何力和肖青感到奇怪。死者四人没有张老板的女儿，这个警方从未对外透露过。小虎居然能够猜到。

“您记得是什么汽车吗？”何力问道。

“不记得了，大概是辆货车吧！”小虎回答。

他继续说，“小陈，现在都喊他老陈了，这些年也经常帮我老爸跑货的，听说他发了大财，回家养老去了。原来还老见到他，这阵子也不见了。”

“您记得哪些奇怪的事情吗？”肖青问，“您觉得奇怪的。”

“有的，我看见过一个漂亮的女人找过张老板，还有一个年轻的。另外，还有案发的那阵子，拐子叔说是回老家了。那时我已经不在他家干了，但是听到店铺里面有声音的。我在林海市，也见过他，开始也以为是眼花了，后面见了几次，觉得应该是他。”

正在交谈中，一阵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虎爷随后开门走了进来。显然，他对何力和肖青两人的到来显得非常不高兴，特别是看到何力和肖青与自己的宝贝儿子谈得正欢，更是有一种刻意压制的怒火。尽管这样，他还是面带微笑地礼貌问道，“两位警官，这次而来是为何？还是找老陈的吗？”

肖青看了一眼虎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咯噔吓了一下，他第一次看到了那种笑达不到眼底的表情。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渗人的鬼脸。何力非常淡定地说道，“的确是，还是想问下这几天您这边有没有见过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叫拐子的，也是在批发市场做生意的，想问下您是否知道他的情况。”

“老陈啊，我没有见过的。两位警官上次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做很久了。”虎爷坐在了何力和肖青旁边的主位单独的一个沙发上，他的儿子见到他早已腾出了那个座位，往旁边的沙发上坐定了。虎爷依旧非常恭敬地向何力和肖青的杯子里添了茶。

“两位警官这回来应该是为了鑫鑫饭店的案子来的，他们主要找拐子叔，我已经跟两位警官说了我知晓的信息。”小虎朝着虎爷说道。虎爷应该顿时心里有数了。

他醒了醒嗓子，说道，“拐子啊，就是那个在批发市场不被人待见的拐子啊。我不见他已经很久了。他过去就在市场里卖假烟假酒的，还欺负过我的儿子。我儿子让他不要卖了，他反过来要打我儿子，被我和我兄弟拦住了。他那个人，欺软怕硬的，平时就是张老板稍微对他好点，他反而坑张老板最狠的。听说，他不仅卖给张老板假酒假烟过，市场里面的人，都吃过他的亏，不和他共事的。这种人，我从来没有跟他打过什么交道的。”

“您在这行很熟，请问听说他欠过什么人钱吗？大笔钱的那种？又或是跟什么人结过怨？”何力又问道。

“他呀，我做的都是大买卖。他的买卖很小的，没有听什么人说起过他。卖假烟酒的人我不认识的。如果他有欠别人钱，倒是不奇怪。在批发市场的时候他就是那德行了，估计就是不想还。不过，有几个批发市场的老人，倒是说起过他，说他早就不做烟酒生意了，但仍然发了不小的一笔财，还买了大房子。他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了解的。”

何力和肖青听虎爷这么说，想必也打听不出太多信息，只得作罢告辞。虎爷还是很恭敬的样子，送两位到了会客室门口，然后嘱咐他儿子说，“小虎，替我送送两位警官。”

回到车上后，何力与肖青再次聊起了那个老奸巨猾的虎爷。何力说：“这虎爷啊，肯定对拐子和小陈的事情有所了解，但就是不肯轻易吐露实情。”

他越想越是觉得可疑，不禁眉头紧皱。肖青也附和道：“是啊，刚才他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小虎跟我们说话那模样，我就感觉这里面有问题。说不定虎爷是害怕自己露出马脚呢！”

两人一边讨论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他们都明白，要揭开这个谜团并不容易。虎爷这样的人物，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想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恐怕比登天还难。

“我们不能光盯着虎爷一个人，还要留意他身边的人和事。也许在这些细节之中，就能发现一些端倪。”何力冷静地分析道。肖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必须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三楼的办公室里，虎爷看着何力和肖青开车离去，眼里流露出潜藏的凶狠。这两个警察还在查啊，他们查得到什么呢？那个拐子......这时，他的儿子小虎进来了，他的眼神瞬间缓和了许多，浮现出父亲对儿子的爱怜，“小虎，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家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