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下两位，这位女士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被卷入了什么案子吗？还是什么案子的嫌疑人？这位乔伊女士，可是我们医院的老VIP顾客了。您两位刚才说她会有危险，请问是有什么风险呢？”院长问道。他的话让何力和肖青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位院长知道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和这位乔伊非常熟识的。他不愿意透露乔伊的信息，是因为两人交好的关系吗？现在消费降级的大环境下，美容院不好做。他估计怕这位乔伊是什么嫌疑人，失去了大主顾，不肯说实话罢了。

“不瞒您说，我们担心的是这位乔伊女士的性命，她很可能是某件案件的受害人，而非嫌疑人。当然，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何力说道。

“乔伊啊，她家应该是W市的，经常远道而来光顾我们。做的都是我们院最先进的项目。这位女士，我也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一位和善的人，不像是会和人结怨的。”院长放下了戒心，说辞和刚才全然不同，已经不需要查记录和问人了。何力和肖青感觉他们的诱导的话起到了作用。

“这么说您和乔伊女士很熟悉咯？”肖青趁机顺势说道。

“谈不上熟悉的。我是院长，VIP客人嘛，多少要亲自接待几次。乔女士长得很漂亮，一点也不像她那个年纪的，我就多留意了下。”院长说道。

“听说她有未婚夫的。您见过她的未婚夫陪同她来过吗？特别是近期。”何力问道。

“她快结婚了，这个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医院有规定的，包括医生到护士，都不可以随便打探病人隐私的。如果客人主动提起她的生活，我们也是要求员工听到当听不到，不能随便外传，或者私下讨论的。”院长赶忙阐述起了医院的规定，接着表示，“据我所知，这位乔女士都是一个人来的，近期也是。当然，也有可能我没有看到。我让她的医生一起来吧，这样方便回答两位的问题。”

院长随后叫来了一名医生，这位医生据说是医院赫赫有名的医生，比院长稍显年轻。据他回忆，乔女士从来没有在男士的陪同下来就诊，这点他可以肯定。“男士嘛，一个是怕麻烦和等待，另外一个是怕花钱。我们医院，大多数女士都是单独来的。尽管不少是男士买单，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单身女性更是的，谁愿意让男朋友或未婚夫知道自己美容美体？“

“乔女士在您这医院多久了，方便透露吗？”肖青问道。

“这个很久了，我可以回答。老顾客了，大概从我们医院刚建成就来了，我们其实是做美体起家的，她最开始在我们这里做的，也是美体塑身。”院长答道。

“那时候她还年轻，略微有点胖。不过，她对自己要求很高，所以就选择了我们家来做美体。”院长回忆道。“我们从食谱、促新陈代谢、控油降脂给她做过各种方案。她尝试不错，所以非常信任我们。之后就一直在我们这里，包括一些美容的项目，她也会尝试，有时候也会带着她的朋友来，还会主动为我们做一些推荐。”

“能冒昧地问下，她在您医院里有留下过什么具有生物性特征的东西吗？”肖青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一心想的是，如果摘掉了咬肌、削骨什么的，有的整容医院应该会保留这些作为医学标本什么的吧，这么就可以用来对比DNA了。

这其实也是何力想问的问题，何力太想知道了，这个乔伊是不是整过容，他的脑子里实在是放不下张琨那张脸。照理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果长得像，只有一种原因，就是整容。

“警察同志，您是想问乔女士有没有整容吧？”医生说道，“这个我可以直白的告诉您，在我这里，她没有进行过相关手术的。不过，她的下巴处，似乎是有略微整过的痕迹的，不排除做过下颌骨塑形之类的。但这些手术对外貌的改变有限。她说自己是个比较胆小怕疼的人，那些疼的美容项目她都是不做的。她本来样子就很漂亮的，没有必要整容的。在我手上，她唯一大胆的一次，就是三年前曾抽过腿部的脂肪。其他她做的项目，就是普通美容院里的常见项目，大差不差的。美白的项目她最喜欢做了。”

何力和肖青明显地感觉到院长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位院长大概没有想到，他咬紧牙关不想透露的事情，被这位医生全盘托出来了吧。何力和肖青也没有想到，这下，就不用调患者的病历或就医记录了。

那位医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后悔，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不安还是无法掩饰。他偷偷瞟了一眼院长，显然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于是，他决定保持沉默，不再说话。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免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

“两位警察同志，大概的情况两位都已经了解了。后续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也欢迎到我们这里来。这是我们医院的电话，可以随时联系，如果有家人或朋友想要美容，到我们这里来，也可以打95折。”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贵宾折扣卡，和两张写有医院联系方式的名片，双手递到何力和肖青的面前。

何力和肖青接过了医院的名片，没有接了贵宾折扣卡，道谢道，“感谢院长和医生的协助，之后有问题，可能还要叨扰二位。今天真的麻烦了。”他们仔细观察院长的神色，两人明显感受到了院长的不快，这是在赶客了。两人于是赶紧告辞离开。仍然没有得到可用于比对之物，但了解了不少情况，也算没白来，两人心道。

待两人走远，医生也推门离开了。院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独自一人回到了座位上，陷入了沉思。他轻轻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内心的波澜。作为一名医生，他身经百战，不能被情绪左右，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可是，眼前的情形似乎让他没法平静。

这两位是为什么而来，是为了十五年前的案子吗？他们查出了什么吗？

院长缓缓伸出手，抚摸着桌上的文件和资料，应该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缓缓拉开了抽屉，里面摆着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乔伊的名字。他们终于查到这一步了，不简单啊！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