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聪明反而让人觉得冒犯，他并不想回答任何人这个问题。

他平静几天的心，因为这句赤裸裸地试探，而变得升起了涟漪，不再平静。

莫小仙挫败般叹息一声，道：“顾哥，你知不知道这样挺伤人的，我做的事情跟沈徊比，算是小巫见大巫，可是你却对我如此决绝和不可原谅，但是对于他，你的包容好像就没有底线一样，这让人怎么不妒忌呢？”

顾斯洺怔愣片刻，他真的有这么没底线吗？

顾斯洺苦笑一声，问道：“我真的这么犯贱吗？”似乎也是在反问自己。

莫小仙羡慕吃味地看着顾斯洺，但最终还是规劝般说道：“我挺羡慕沈徊的，你从来没放弃过爱他，而他也没打算对你放手。他是爱你的。虽然这份爱可能伴随着狂妄，但他有这个资本。”

“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爱我。”顾斯洺狐疑对方的话语，虽然问句，但明显不信任居多。

莫小仙对于顾斯洺的警惕有些被刺了一遭。

“我说过，我会弥补你。”

“我跟安义认识，这是你知道的。”莫小仙说道。

顾斯洺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一提这人，他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被这人恶心多次，一提起本能地就排斥。

“你别拿这种看同伙仇视的眼神看我，我达不到他那个疯度，只是一个圈子，总归会碰到，何况他跟我爸关系好，有一次喝多了，他跟我吐槽了那么2句。”

“什么？”顾斯洺淡淡问道。

“他说，他挺孤独的，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父亲看不见自己，哥哥不看自己，就连自己所谓的情人也没对自己有真心。”

“我并不想听他的心路历程，残害别人，这就是理由了不成。”顾斯洺嗤之以鼻。

“你听我说完。”莫小仙说道。

“我就问他，不是说沈徊在危难关头选择了救他吗？这还不算真心？”

“嗯，这是事实。”顾斯洺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但是眼见不一定为实，安义说他醒了之后，沈徊当头喝棒地警告他，不许再靠近你，安义当时还有一丝感动，觉得被人重视了，哪怕之前都是有利用的成分，但沈徊却对此嗤之以鼻，他冷言冷语的表示，救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活着，他那个儿宝的爸才不会找顾斯洺的麻烦。并且严厉地表示，以后2人不再合作，利益联合就此结束，再靠近顾斯洺，他就跟他鱼死网破！”

顾斯洺不可置信地望着莫小仙，这段话有些难消化，他怀疑莫小仙在编故事。

莫小仙继续说道：“安义问他为什么，就因为这么一个人，唾手可得的双赢都不要了？沈徊说······”

沈徊撵着手指，包裹严实地看不见表情，但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颤地。

“他，他说什么？”

莫小仙望着路边跟着妈妈蹦蹦跳跳回家的女孩，满眼羡慕，他顿了顿，道：“他说，名利是重要，但我沈徊的人，我得护住，谁伤害他，无论是谁，都不行，包括你，安义，我不介意你针对我，但你再动他，我也不会放过你。”

有人牵挂和在意是真好！莫小仙想。

“可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我以为安义，他唯一默认的情人会是唯一特别的存在。”顾斯洺还是不信，沈徊多么现实一人，能坦然承认的除了安义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份特别吧！

“顾哥，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但我可能能理解他的心情，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恨不得把他藏起来的，带回家，藏起来，只属于一个人。”莫小仙语调轻盈，唇角含笑，淡然又缱绻地说道。

顾斯洺愣了愣，是这样吗？

“你可能都没意识到，你真的很容易激起别人的霸道，也许，就因为你对谁都太好，别人上了心，就想在你这，寻求那份与众不同吧！”莫小仙望着远方，禁不住地感慨。

他曾经就以为自己可以是那份与众不同，以至于在最后，他都抱着一丝侥幸。

但显然，温柔的人最是无情。

顾斯洺被各种思绪冲击着，好的坏的，震惊的零散的，记忆、思绪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一下子冲垮了毫无防备的提防，他眼眸闪动，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懊恼，亦或是不知所措。

他好像不信这是他眼中的沈徊，但旁观者却一个两个都在告诉他，这就是沈徊的爱。

没有多纯粹和美好，大多是充斥着权衡利弊，是成年人该有的抉择与思量。

但的的确确拿得出手，理性地、疯狂地、全面地、炽热地、霸道的爱。

莫小仙望着沉默不语的顾斯洺，以为他不信任自己。

笑了笑，苦涩说道：“我不会再骗你的，顾哥，我也不是沈徊的说客，若是你们分开，论到谁会高兴的话，自私的讲，我肯定算一个，因为我也喜欢你啊，一直都喜欢。”

顾斯洺更凌乱了······

莫小仙安抚般说道：“但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你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你跟我之间的距离无法跨越，我改变不了，你接受不了，那么我希望你幸福，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这些是安义喝多了说的，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听了这些，你再去判断选择你接下来要走的路。”

顾斯洺微愕，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天色也已经黑灰了下来，风起心动······

顾斯洺卡着的那颗螺丝松动了，心里的那股郁堵终是再暴风雨洗礼之后，找到了突破口。

莫小仙看着顾斯洺动容恍惚的神情，心里面不是滋味。

但自己选的路，没有回头的余地，那便希望顾斯洺一切顺遂吧！

至于自己，好歹还有这只爸爸送的萨摩耶陪着。

没有爸爸，没有顾斯洺，还有萨摩耶。

自己一手养大的萨摩耶，总归不会离开自己。

“顾哥，好好的。”莫小仙拍了拍顾斯洺的肩膀，起身牵着萨摩耶先回去了。

·····

顾斯洺再次回神时，只剩下小黑蹲坐在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