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仙试着握住顾斯洺放在桌上的手。

顾斯洺被莫小仙忽然的直白和表态惊到了，他愣了几秒，没了反应，眼中尽是疑虑和深思。

他收回被对方握住的手：“曾经我对你深信不疑，现在你不给我一个解释，说这些话，要让我怎么相信呢？”

莫小仙继续说道：

“顾哥，自古就是什么事情都难两全，你说过信任我，我最终也没有背叛你，但我也有我的坚持，很多事情不是我本意，但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我喜欢你，希望你可以看到我，我也在证明和努力，但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不是正常途径，结果自然也不是众望所归。”

“你相信我吗？”顾斯洺忽然问道。

莫小仙眼中情绪波动，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为什么那笔款没批复下来，为什么你消失那么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小仙听的出来，顾斯洺是在给他机会，给他台阶，他也很想顺着台阶回到当初的2人的状态，但有些事情从出生就没法选择了。

他到现在也是没得选。

他咬咬牙，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斯洺对莫小仙也是期冀落空，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人终究也是没坚定地信任自己。

“如果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那今天就这样吧！”顾斯洺赶人似的说道。

“顾哥，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顾斯洺已经走到门边，莫小仙忽然叫住他。

“阶段性朋友也算朋友吧！”顾斯洺回道。

莫小仙顿住，不可置信顾斯洺的话语，这是打算跟自己形同陌路了，他慌了，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顾斯洺，声音充满哽咽。

“你这是打算不要我了，顾斯洺。“

顾斯洺说不难过是假的，他那么付诸信任和培养的人，就这么对自己，换谁能接受呢？

“是你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我尊重。”

“哥，你别这样，我真的放不下你。”莫小仙挣扎地很痛苦。

“小仙，我知道这事跟京市行长，也就是你爸脱不了关系。”

“什么？”莫小仙震惊地躯体一僵。顾斯洺就猜到猜对了，莫小仙欲言又止的点在这里。

顾斯洺觉得可悲，他信任的人，从未信任过他。

“我给了你机会，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好逼你，你说你没背叛我，我信，但你我之间并没有坦诚，以后也没信任可言了，我原本不想追究，但是这事事关我2个朋友，他们受了牵连，我不能不管。”他态度明确地说道，若是自己，他可以选择不追究，若是牵连其他人，他不能帮别人选择不追究。

“若是受牵连的是你呢？”

“若是原本针对的就不是你呢，你我皆是棋子呢。”

莫小仙哭笑着缓缓说道。

顾斯洺一愣，他们是棋子？

那么～～～一开始针对地就是安宁或者是肖瑞。

“那我也不能成为对向他们的刀！”顾斯洺肯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在这中间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顾斯洺问道。

“没有，我一开始是想得到父亲的肯定，才出来实习，歪打正着遇见了你，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怎么舍得伤害你。”莫小仙毫不迟疑地回道。

“我能信你几分啊，小仙。”顾斯洺拍了拍他的手，眼中晦涩不明，“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顾斯洺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五味杂陈了，他终归是职场斗争或者家族斗争的牺牲品，而莫小仙在这中间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对自己有几份真心，好像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当务之急是搞好自己的公司，既然过去的漩涡不是自己造成的，那么就该放下了执念了，安宁和肖瑞，他们应该是能够处理好自己事情的人，就目前来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也无可挽回。

莫小仙身体微顿，他感受顾斯洺将他抱紧对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就像在撕下他那一瓣一瓣的真心，他矛盾挣扎，努力证明自己，努力够的上成为行长的儿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子，他虽然从小不缺钱，但很多时候，他还是受人唾弃，他上的贵族学校不是达官就是显贵，他们自视高人一等，从骨子里就瞧不起他这种出生的人，他经常被人说是没有爸的野种，是他那个什么都不争的妈，才让他长成现在还算秉性不坏的人，但所有的伤害却又是这人造成的。

她妈是吴行长的初恋，吴行长以前是个穷小子但长相帅气且有上进心，是他的现在的夫人看上了他，他最终也是选择了跟富家千金喜结连理，他的阶级得到了提升，抱负也在短期内得到了实现。

而他妈被分手的时候，已然怀孕，她选择留下了他，自己生下了孩子。

他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机缘巧合，被吴行长知晓了他的存在，他就私下给这母子照拂，给了很多钱，却没有给到一个父亲该尽的义务。

莫小仙从小骨子里就要强，卑微的自尊自爱，他清醒地知道，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差，他比他们任何一个家庭圆满的人都要活的出色，他也确实做到了，他有着比成年人更睿智的思想和成绩，他周围也围了一群小迷弟，从小到大，他活成了圈子的中心，各种奖项也是拿到手软。

他大学就来到了他爸的城市，他想看看，他的爸爸真实的生活是啥样的。

他爸给了他一个实习的机会，他在这里认识了顾斯洺，那个儒雅笑的风流的男人。

但是他爸却介绍自己是远房亲戚的孩子，是的，他料到不被承认，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

他被刺激了，整个人显得局促和慢半拍的感觉，给人感觉好像不谙世事。

但顾斯洺却大度的接受了他，他抬起脑袋，对这个人开始有些好奇和好感，被他的涵养和颜值所吸引，他不自觉想要靠近，他想要看看这副涵养极好的面皮下的真实，是不是表里如一，他将酒水故意倒在他的胳膊上，出乎意料的，他却也没有生气，依旧宽容大度地宽慰他，他就觉得这人更有意思了，他就想看看这人到底底线在哪里。

他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他想要的东西，好像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失手过，这次他也有信心。

顾斯洺的生活太过自律单一，他就对症下药，想给他带来色彩，进而吸引到他，但他却惊喜地发现，顾斯洺本身是一个很优异且浪漫的人，他是见过花花世界，却甘于平凡的那颗耀眼的珍珠，几乎他抛出去的有趣诱惑，都是他不屑于去炫耀的稀疏平常、甚至能惊艳他的存在，就像是过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他没见过这么优秀却能这么低调谦卑且待人春风化雨的人，而且皮囊还那么优质。

最终反而越陷越深地是自己。

而就在他欲罢不能的时候，他的那个从小只会给钱，不管自己的老爸却对他提出要求，时刻鞭策着自己的任务。

莫小仙自然明白他的野心和抱负，他爸在饭桌上跟那个年轻的富二代达成共识的时候，他就看清了他的嘴脸。

而他自己却似乎成为了他们对付安氏集团的帮凶。

只有他妈那样的女人才会一叶障目对这样的男人过度迷恋和信任，他甚至觉得他们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蝼蚁，浑身上下都是阴谋诡计，只会玩阴的。

·······

不屑或厌恶这些行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