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怪看精细鬼一脸明媚开心的笑容，不像不开心的样子，他心里顿觉安心了不少，进屋说了两杯茶的话才返回寨子去。

晚上的百花寨又是灯火通明的半夜，酒席散尽寨众们无一例外，都醉的东倒西歪的往回爬。

五当家被人送到凤池隔壁院门口，他打着酒嗝摇晃扶门进房间，房间里被人贴心的烧了热热的炭火盆，床上横躺着一个娇小的人。

五当家使劲摇了摇头，酒喝的迷眼了？怎么表小姐在他床上？

石彩英赤脚下床到五当家跟前，抬起脚尖伸出手环住五当家，衣服穿的若隐若现的。

“表小姐你……”

石彩英逼自己亲上去，堵住五当家的叭叭嘴，别看她身体干瘪瘦，那不是还没成年吗？她还有机会丰腴成长。

目前与外面的船娘们对比她没优势，问题是这在百花寨内，寨里现在可没有比她好看的姑娘了，就是大小姐黄芙都没她好看。

五当家高大的身躯跟抱小鸡似的，抱石彩英上了床，他本就是二十八九的粗汉子，生活里的经验早就身经百战的，水面的花船更是有空就往上跑，冬日长夜慢慢有人上门送温暖，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石彩英这一晚上受姥姥罪了，被五当家翻来翻去琢磨，就跟翻咸鱼似的姿势各异，花样百出，折腾一夜还给五当家折腾出滋味来了。

第二日早晨磨缠了一早上，才神清气爽去了百花厅议事，石彩英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休息，木木的眼睛里都是死寂。

凤池悄无声息的进来，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石彩英，“阿英受苦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

石彩英机械的拉着被子盖青紫的身躯，泪花在眼里打转忍着不敢落。

凤池见了一脸的心疼无奈，拿出手帕轻轻给石彩英擦泪，低低的叹息道。

“是我没本事！带累你受这样的苦，阿英我送你去城里住着吧？我找吴大小姐伸伸手便可，看你如此我……”

石彩英抱住凤池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沙哑道，“公子别去找吴大小姐，阿英没事……”

“不行，五当家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常常出入花船，你根本就伺候不了他，还是让我找吴大小姐要经验丰富的女子带着，日后随我住府城也方便五当家随时上岸，”凤池抽回自己的手低头坚持道。

“公子，阿英真的可以，阿英为了公子什么都能做，公子……找个经验丰富之人，悄悄教导指点些阿英，这样阿英也能帮公子分担一点，”石彩英固执的哀求凤池。

凤池一脸为难心疼，眼眸里却是藏着说不尽的郁郁不舍，手上挣扎的力道，几乎要掐断了石彩英的手腕。

石彩英的心像被浸在糖锅里，她反手握着凤池的手，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执着，吴玲珑是吴家大小姐，一旦公子向她求助了，意味着公子可能会离开百花寨，她如何能同意？

都说男人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总是让他毕生难忘，她观凤公子的隐忍愤怒，想必自己已入公子的心底了。

这便够了！她也知道凤公子身份高贵，不会与她等人有良缘，她只求能留在凤池身边伺候就好。

“你……如此的不听劝，”凤池恼火的起身扔下一瓶药膏，步履匆忙愤怒的离去。

石彩英捡起药膏目光随凤池离开，打开药膏靠床轻轻的涂抹起来。

差不多小晌午时分能下床了，穿好衣服出来找不会说话的佣人，背她回自己的院子，关上门让人给她继续涂够不着的地方。

她本来与表姐住一间院子，这不表姐被罚祠堂去了，要过年那天才能放出来，也省了她找借口遮掩了。

石彩英抹完药膏趴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又闻道那股沁人心脾的冷香，这是凤池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凤池背对她，手拿药勺刮药膏，仔细小心的在她两腿红肿处涂抹，随着她的惊呼疼痛。

凤池惊慌的抬衣摆给她扇风，石彩英闭眼躺着假装睡迷了，她想她此刻为凤池去死都可以。

凤池上完药膏，回头看假装闭眼睡觉的石彩英，面无表情的说着深情的话。

“阿英呀阿英……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你为何要对我下药？为何我对你……”

“五当家言明还要你今夜过去，他本来是要走的，因为你，他又要多留两日，你知不知道我听了什么滋味？”

“希望你一觉睡到明天早晨，我宁愿不与五当家交好，也不希望你再去他院子，只要想到你躺在他怀里，我便恨不得杀了他，不就一死吗？我凤池刀口舔血还在乎死吗？”

凤池说完恼恨伸手，留恋的抚了抚石彩英的发髻，接着一阵似的走了。

石彩英看人走了睁开眼坐起来，捡起凤池时常擦手的手帕，小心的叠好放在妆匣里，低头看自己腿内侧的红肿，从枕头下重新拿出药膏。

绿茵茵的膏体带着好闻的香味，这是她阿爹在世时独有特制的伤膏，无论多厉害的红肿伤口，只要涂了一个时辰后必消。

……

掌灯时分凤池与五当家拼酒，喝的东倒西歪的还要划拳，被起哄的寨众围着架秧子。

百花夫人带人坐在小花厅内，听年老的妇人向她汇报情况。

“阿英当真糊涂对凤池下药了？”

“回夫人是的，凤四当家恼火的要找寨主说理，结果来的路上遇到五当家的，俩人随嘴打了两句招呼，不知怎的被五当家套了话。”

“五当家威胁四当家，要阿英晚上去伺候他，四当家虽然恼火阿英小姐，却不同意五当家的意思，言明阿英姑娘是百花寨的表小姐，怎能如船上那些女子？”

“要是五当家实在想要人伺候，四当家可以派人找一个五当家喜欢的来，若是执意非表小姐不可，别怪他翻脸不认兄弟义。”

“五当家什么态度？”百花夫人寒声问道。

“五当家的意思今晚不见表小姐，他明儿一早离开百花寨……”

“他放肆！阿英怎么说也是寨主的亲外甥女，百花寨的表小姐，他把阿英当成什么了？船上的船娘吗？他要走让他走，百花寨离了他还能不吃饭了？”百花夫人猛拍桌子怒吼。

“夫人，五当家不能离开百花寨，他若是离开寨子，其他当家人必会同气连枝，丑先生的意思是如了他的意，腊月三十那天……”老妇人附在百花夫人耳边低语。

“可是寨主……”百花夫人抬头突然发现门口有衣角，脸上闪过无名怒火。

“阿英才十四岁，她爹娘又是为百花寨走的，我知道了怎么能如此放任五当家行事？”

老妇人看百花夫人一直看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慈声道，“夫人疼表小姐的心老妇人懂，那就假装不知四当家行事？”

“老妇人听人汇报，四当家傍晚差人悄悄出寨子了，大概是央求吴大小姐给个姑娘送来，只是都这会子天了，还没见人过来！”

百花夫人坐下沉默半晌，“不管谁去五当家的院子，吩咐人一律不许靠近那边，芙儿那边在祠堂里还不思过，吴妈累你明早送她去山上思过，过完正月十五等我通知再回来。”

“小小姐还小……”

“吴妈不要再宠惯着她了，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要是有阿英一半的懂事，我都谢天谢地了！”百花夫人疲惫的揉揉头。

屋里安静下来吴妈快步去了门口，门外早已没了人影，她回屋靠近百花夫人。

“夫人看到了吧？为阿英小姐左打算右打算，她小小年纪却满是心眼，小小姐在祠堂吃尽了苦头，都没交代阿英小姐半句话，她却心安理得的每日吃喝，还下作的给四当家下药。”

“可她怎么说也是寨主的……”

“夫人，四当家查明真相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不就是觉得这是内宅事吗？男人家在码头都是刀口舔血的事，哪能把心思分这上面？”

“表小姐心大的厉害，不想留在百花寨了，夫人又何必强留她？”

“万一强留她起了怨恨的心，想法带坏小小姐，夫人可如何是好？小小姐虽说骄蛮些，可她行事全无心眼对人防备，”吴妈严肃的告诫百花夫人。

涉及到女儿百花夫人抿嘴沉思良久，“随她去吧！她想走不要拦她。”

“好的夫人，”吴妈双手交握离开小花厅，路过大花厅看了一眼凤池，低着头肃脸离去。

凤池醉迷的眼睛闪过一抹笑，趴在桌子上喝睡着了。

“四弟来喝……”

“五当家，我大哥你看喝的人事不醒了，您今天要是没尽兴，明早大哥醒了你们二位再喝如何？”刁钻精看五当家红着脸还要喝，忙上去小声劝解起来。

“没错五弟明天再喝，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黄寨主打着酒嗝跟着劝，还招手让人给他们分别送回去。

凤池是刁钻精亲自送的，到家躺床上翻个身就过去了。

五当家到了自己院子让人回去，他兴致很高的边走边脱衣服，屋里依旧是暖融融的。

表小姐衣着单薄笑盈盈的看他，见他进屋关上门如同燕子归巢，轻盈的飞奔而来，手笨拙的伸进五当家的中衣里。

要说昨天五当家有趣味了，那今天可是尽兴加趣味了，平时一身的劲都用在拼命争地盘上，现在还是一身劲拼命用在地盘上，只不过地盘跟地盘不一样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石彩英长进了，还是她适应能力好了，总之五当家今夜得趣的想死人肚皮上，屋里的床晃动了差不多一宿，五更天俩人累极合卧交眠，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

“五……当家，”石彩英睁开眼看五当家正看她，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娇羞沙哑的喊了一声。

“表小姐怎么到我的院子……”

“我喜欢五当家已久，只是平日总不见五当家人，昨天见了实在是难以……”

“五当家以后叫我阿英就好，阿英只想如此默默的伺候五当家，”石彩英说完朝五当家胸膛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