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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国庆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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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国庆约会

10月1号,晴,气温23-32度,微风。林飞扬很早就醒了,昨晚一直很兴奋,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他拿着脸盆毛巾去洗漱处,就着水龙头将头发和脸都洗了几遍,让头脑变得更加清新。此时,东方的山间,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和煦的秋风吹拂在脸上,让林飞扬突然间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8点还没到,陆瑶就整理好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面有面包、几个刚刚有点泛黄的桔子,还有两罐易拉罐可乐。同寝室的韩晶晶一直关注着陆瑶的动静,前几天拔河比赛时她看到了陆瑶和林飞扬亲蜜的眼神交流,以女人的直觉可以肯定他们两人好上了。早上又看到陆瑶在整理自己的背包。当陆瑶背着背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寝室时,韩晶晶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

校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等天目山了,偶尔开来一辆天目山,许多人就会一哄而上争抢座位,但一辆车只能坐6人,挤挤才堪堪能上去8人。国庆放假很多同学要进城游玩,心急的只能去外面公路路口等车了。林飞扬已经在校门口了,他不时地朝寝室方向张望,终于看到陆瑶的身影,她穿着白色衬衫,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身形挺拔、灵动,活力四射。远远看见满眼笑意的林飞扬,陆瑶的脸刷地变得通红。而林飞扬却突然看见陆瑶后面不远处韩晶晶正站在那里,幽怨的眼睛盯着林飞扬,瞬间变得模糊一片。她飞快地转过身擦了擦眼睛,朝教室走去……

“飞扬,你早来了?”,“我也刚来。”,两人默默地并肩走向不远处的公路口。正好有辆天目山过来,他们上了车,林飞扬跟司机说到南明山,天目山就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绝尘而去。一路颠簸,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南明山脚下。南明山是莲都的著名景点,位于南环路,与莲都城隔瓯江相望。登山有石磴道可循阶而上。半山上有一面峭壁,雨后飞泉从峭壁顶端飘洒而下,蔚为壮观。宋代时面对峭壁建有漉雪亭。稍稍往上建有爽气亭,俗称半山亭。山上有巨石长10余丈,横架岩间,称之石梁。国庆节出游的人很多,附近许多学校的新生也趁放假来这里游玩,林飞扬和陆瑶也是其中之二。两人还是很羞涩,一路拾阶而上,默默无语,时而用眼神交换着心中的喜悦。不知不觉中,南明山的山门就出现在了眼前,这里很是热闹,有点拥挤,不时有挂着照相机的人凑上来问要不要照相,有几个拍照摊上还挂出了许多别人在南明山拍的照片,的确很有吸引力,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已经站在山门前拍照了。林飞扬看了看陆瑶,陆瑶的眼中满是羞涩。“你要不要也拍张照片?”林飞扬问道,“不要拍了吧”陆瑶有些犹豫,而拍照的人这时却说让他们一起拍一张,顿时陆瑶脸上布满了红云,眼睛看着林飞扬,林飞扬点点头。于是两人一起站在了山门前,彼此之间还因难为情并没有靠拢,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照。合影之后,林飞扬和陆瑶继续拾阶而上,一会儿就到了半山亭,此时这里没有人,林飞扬就提出休息一会。陆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罐可乐打开递给了林飞扬,自己也打开一罐。两人喝着可乐,眼睛都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稍事休息,林飞扬接过陆瑶的背包,两人继续爬山,但这里石阶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条蜿蜒的小道通向山顶。林飞扬走在陆瑶的后面,小道崎岖不平,不时还有小块的乱石滚落。陆瑶小心地走着,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的她对走山路总有一点点忐忑,突然间她踩到了一块落石,脚下一滑向后面倒去,林飞扬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倒下来的陆瑶!感觉到了林飞扬温暖的怀抱,陆瑶的脸变得羞红,心脏突突狂跳,呆呆地愣了会儿,急忙挣脱了林飞扬的怀抱,继续往山上走去,但山路真的不太好走,没走几步脚下又一滑,这时林飞扬赶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次陆瑶不再松开林飞扬的手,而是紧紧地握着,感觉到林飞扬厚实的大手传来的温热,心中莫名地有种踏实的感觉。林飞扬紧握着陆瑶绵软的小手,心里升腾起了要保护她一生的责任感……紧握着林飞扬温暖的大手,陆瑶觉得步履变得极其轻快,感觉自己象只小鸟一样飞翔在山间树林,路边的花儿仿佛都在向他俩挥手致意……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山顶,山顶上几乎没有树木,几块光秃秃的大石头静静地躺在那里。陆瑶站到了石头上,俯瞰着山下金黄的稻田,细长的溪流和蜿蜒的公路,心潮起伏,真希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和林飞扬,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每天看看美丽的风景,每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林飞扬看着兀自陶醉在山景里的陆瑶,眼里全是柔柔的爱恋,帅气的笑脸在阳光映照下散发出熠熠的光芒……

回过神来,陆瑶冲林飞扬腼腆地一笑,跳下了石头,向林飞扬招了招手,然后坐在了石头上。林飞扬走过来坐在陆瑶的边上,两个人靠的很近,林飞扬能闻到陆瑶身上香甜的气息,这种气息使得林飞扬不知不觉沉醉其中,胸口咚咚咚一阵狂跳!短暂的沉默后,陆瑶先开口了“飞扬,你家在温州哪里?”,“我家在龙港,在浙江的最南边”,“哦,那我家在浙江的最北边,好像我们两个来自天南地北,离得很远”,“也不远啊,都在一个省里的”。交谈中,陆瑶知道了林飞扬父母都是龙港工厂的工人,工作一直很稳定,林飞扬从小衣食无忧,有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林飞扬也了解了陆瑶那有些坎坷的身世:陆瑶出生在浙北水乡乌镇,由于他爷爷在解放前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后来又去了台湾,留下了她奶奶和父亲,解放后这对孤儿寡母成了政府的管控对象,一有运动就会成为人民群众的公敌,被拉到大街、操场等地方批斗,吃尽了苦头。她的童年也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同龄人的欺负。直到1978年他们家才结束了噩梦,而且这时她爷爷也终于从美国回来找到了她们,从此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陆瑶也终于在学校里不再被歧视和欺负。听完了陆瑶的讲述,让林飞扬更坚定了要保护她一生的决心!太阳开始变得炙热,时间也快接近中午,林飞扬和陆瑶又手拉着手小心的踏上了下山的小路,很快就到了山脚,他们叫了辆天目山,往莲都城而去……因为国庆节放假,莲都城里今天很热闹,中山街更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街边商店的音响也卯足了劲,一个比一个响,到处都飘扬着台湾歌手千百惠的《走过咖啡屋》,那凄婉动听的歌声不时地冲击着年轻人的心灵。林飞扬和陆瑶在中山街下了车,两人不再手牵着手,而是肩并肩走着,但有意无意地保持着两拳的距离,也许怕班里的同学碰见吧。继光街口,马路边排列着许多小吃摊和饮食店,已是中午,店内都坐满了人。林飞扬和陆瑶走进了一家饮食店,要了两份肉丝炒粉干、一笼小笼包,坐在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可能是上午爬南明山体力消耗有点多加上心情愉悦,林飞扬吃得很香,陆瑶的胃口不大,她吃得很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林飞扬吃,林飞扬在她的注视下连忙放慢了吃速。最后那笼包子全部让林飞扬吃了,而陆瑶一份粉干都没吃完。

吃过午饭,林飞扬和陆瑶继续沿着中山街往北逛去,行人依旧很多,商店的音响还在播放着《走过咖啡屋》,可惜莲都城还没有一家咖啡屋,不然真的可以感受一下这首歌里的意境。“飞扬,林飞扬”,这时有人大叫林飞扬的名字,林飞扬扭头就看到大个子肖捷带着小个子舒华,还有陈一鸣、钱红、李沁,五人有说有笑地向他俩走来。陆瑶看到自己班里的同学,顿时感觉很难为情,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跑过去拉住了钱红的手臂“呀,钱红你们也出来玩了”,“是啊,我们去万象山逛了一下,刚下来准备去吃中饭了”,“哦,我们去南明山了,刚吃过饭”,“你们吃过饭了,那你们先去玩,我们吃饭去了”,钱红说完就招呼着其余四人“走吧,我们吃饭去,陆瑶、林飞扬再见”。陈一鸣表情严肃,没有说话,此刻他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望着林飞扬和陆瑶离去的背影,失落至极!李沁看着他们离去,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林飞扬带着陆瑶走到了莲都电影院,两人准备看场电影。正在上映的是美国科幻片《超人》。林飞扬买了电影票,又去边上的副食品店买了蜜饯和鱼皮花生。电影快开始了,林飞扬拉上了陆瑶的手,两个人走进了电影院。电影《超人》的情节跌宕起伏,克拉克不时地遭遇危机,陆瑶紧紧地攥着林飞扬的手,当克拉克频临死亡时,陆瑶的手在发抖,林飞扬轻轻地摇了摇陆瑶的手,陆瑶才安定了下来。当克拉克终于战胜敌人,和女友露易丝深情相拥时,陆瑶眼里噙着泪花转头脉脉地看着林飞扬,林飞扬也深情地看着她,陆瑶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了林飞扬宽阔的肩膀上。林飞扬感觉到陆瑶的头发轻拂着自己的脸颊,闻到了那淡淡的令他心旷神怡的幽香,林飞扬不由自主地伸开右臂将陆瑶拥在了怀里……电影散场,林飞扬依旧拥着陆瑶缓步走出电影院。陆瑶依偎在林飞扬的肩头,依旧沉沉浸在电影的剧情中,“飞扬,如果你是克拉克该有多好啊!”,“如果我是克拉克,那你就是露易丝,我们就能在宇宙中自由飞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啊,那我们就成神仙眷侣了。”陆瑶说完,转头看着林飞扬,满脸幸福的笑容……中山街上依旧十分热闹,好多学生模样的人都提着大包小包,国庆似乎是他们的采购节。林飞扬和陆瑶一路相拥着来到了刚开业的莲都商校实验商场,看到里面的营业员里有许多有点熟悉的面孔,两人连忙分开。那些营业员都盯着他俩,有一个是拔河比赛8615班打头的彪悍女生,当时她还向林飞扬抛了媚眼,的确,象林飞扬这么帅气的男生肯定会引起众多女生关注的。“嘿,你是林飞扬吧?”,“哦我是”,“想买什么?”,“我就看看”林飞扬尴尬地回答。看到这里都是商校的同学,陆瑶赶紧拉了拉林飞扬的手,示意他离开。林飞扬和陆瑶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快步走出了商场。太阳已渐渐西垂,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林飞扬和陆瑶手拉着手,往丽阳路口走去,那里有很多的天目山三卡,可以坐到学校。路口等车的人已不多,林飞扬和陆瑶上了一辆车,司机问去哪里?“商校”,林飞扬答道。天目山发出一阵轰鸣,一路向东而去。开到半路,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有人要坐车。随后几个熟悉的身影跨上了车子:班长薛铭和胖子岳军、尤祖、忻芳、江琴琴、汪晓宇。林飞扬马上和他们打了招呼“你们哪里回来啊?”,“我们去学校后面爬山去了”薛铭回答。原来今天薛铭胖子他们带着几位女同学到学校后面的山里去了,那座山比较荒芜,有些地方没有路可走,幸好尤祖一起去,尤祖家就在商校附近,对周围的山林都很熟悉,有他在前面开路,大家总算没有遇到险阻。中午尤祖又带大家到他家里,杀了只鸡,烧了一桌子的菜,几个人第一次吃到了地道的莲都本地菜肴,吃过饭,又到尤祖家的桔园里采了桔子,到院子的一颗树上摘了好多满身毛刺的东西,大家都不认识这是什么,等尤祖剥开毛刺外壳,赫然崩出的是一颗颗深褐色的栗子,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栗子是穿着毛刺外衣的。剥开栗子,里面的果肉鲜黄,尤祖放进嘴里,一副享受的表情。大家也试着吃这生栗子,“嗯,感觉比糖炒栗子要甜而且水分也多,真的好吃”薛铭感叹道。平时一般只能吃到熟的糖炒栗子,生栗子却是第一次吃到。随后几人又跟着尤祖在山里闲逛了一会儿,就下山到公路上拦车准备回商校。“你们两个去哪里玩了?”胖子问道,“我们去南明山了”林飞扬回答,“就你们两个人啊?”尤祖看了眼陆瑶问道,陆瑶脸红红地低下了头,林飞扬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另外几个女同学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林飞扬,又看了看陆瑶,都没有说话。随后一路无语,十多分钟后就到了商校门口,大家纷纷下车,走进了学校。林飞扬一回到寝室,就碰到阿东,“好啊林飞扬,出去玩都没叫我们一声!到哪里去玩了?”阿东大叫道,“你们睡得这么香,我舍不得叫醒你们哪!”林飞扬说完嘿嘿直笑,确实,林飞扬出去时,阿东阿为正睡得香呢。“老实交代,跟谁去玩了?”阿为立马加入了进来,“没人啊,就我一个”,“谁信哪,你一个人会出去玩?”“快说,快交代!”,林飞扬一直偷着乐,就是不说。阿东阿为只得作罢。这时,大个走了进来,“哈哈,林飞扬,今天今天玩得开心吧?老实交代,得手了没有?”大个一脸的神秘兮兮立刻引起了阿东阿为的兴趣,“大个,怎么啦,怎么啦?快给我们讲讲!”,大个看了眼林飞扬,那眼神似乎在说“我讲出来了”,林飞扬回了个无所谓的眼神。大个嘿嘿一笑,招手让阿东阿为凑过来,然后用手遮住嘴轻声说道“飞扬今天和陆瑶一起出去的,上了南明山!”,“哇!”阿东阿为恍然大悟,盯着林飞扬直乐呵,“飞扬,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不行,晚上你请客喝酒!”阿为立刻要求林飞扬请客,“好,我请客!大个一起去。”“好啊!要不要叫上嫂子陆瑶?”,“不要叫她了”,“好吧好吧,就我们四个人,走,出发吧!”。四人向校门外公路边的小饭店走去……陆瑶一路迈着轻快脚步回到宿舍,刚进门口就看到钱红和李沁坐在床沿小声地说着话,看到陆瑶进来,她们立刻停止讲话,两双眼睛盯着陆瑶,“喂,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说完陆瑶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全是幸福的笑意。“是啊是啊,你脸上现在笑魇如花,一脸的粉红玫瑰花,哈哈哈哈哈”钱红说完和李沁大笑起来。“喂喂,钱红你们笑什么呀?”忻芳走进来问道。钱红和李沁互相看看,吐了吐舌头沉默不语,“呵,以为我不知道呀,我和陆瑶坐一辆天目山回来的!”,钱红和李沁看了看忻芳,一脸的恍然。韩晶晶端着一盆水走进了门,她看到陆瑶已经回来,又看看钱红李沁忻芳的神色,顿时明白她们刚才谈论陆瑶,心里很不舒服,看见陆瑶挡着她的前路,大着嗓门喊道“让开让开”,陆瑶急忙闪到一边,但韩晶晶似乎故意的在她身上碰了一下,水溅出来一下子就淋到了陆瑶的牛仔裤和鞋子,“你干嘛呀?”,“叫你让开你干嘛不让开!”。陆瑶不再说话,心想自己怎么得罪她了,默默地拿起毛巾擦了起来。钱红有点看不过去“韩晶晶,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我怎么啦!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说韩晶晶今天怎么了?没人再和韩晶晶说话。陆瑶收拾好,就叫上钱红李沁忻芳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去了。韩晶晶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地离去,眼里噙着泪水,连晚饭都不想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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