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你觉得禁卫军可以在一天时间里把阵眼都找齐吗？”

两个人一齐蹲在那研究曼陀罗图案，虞容手里还捧着刚从府里拿来的烤红薯，吭哧吭哧啃的正香。

虞容白了他一眼：“别转移话题，你就说说如果破坏阵眼会怎么样？”

空无摊手：“贫僧也不知道啊。”

“啊？”虞容急了，“你不知道你就敢编？”

“反正再坏也坏不过上面内位。”

“你这话说的……”

好有道理……

俗话说得好，反正无论怎么选都是烂苹果，不如赌一把，说不定选到的就是好苹果了呢。

“如果你是一个赌徒的话，肯定会输的很惨。”虞容吐槽道。

空无伸手触摸曼陀罗图案：“多谢夸奖。”

话音落下，他的周边金光大作，虞容隐约间又听到了敲响金钟的声音。

空无闭上眼，细细地感受着它的变化，半晌，他松开了手。

“怎么样？”

“有效果。”

他指了指图案，就像是当时虞容被蛊惑后一样，这个曼陀罗图案也暗淡了不少。

虞容摸了摸下巴：“难不成要让大家排队被它蛊惑，然后把它给磨掉？

不止……还需要有点神异在身上的，不然就和大理寺卿一样了。”

说到能人异士……

虞容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那里，大理寺卿揉着自己的腰爬起来，嘴里喃喃着：“这一觉睡的可真够累的。”

虞容凑了上去，帮他揉了揉腿：

“王大人，问你个事呗？”

大理寺卿腿猛地一软，差点没再次倒在地上，他双手上举，道：

“祖宗啊，你又要干啥？”

虞容：“大理寺一共有多少编外人员？”

大理寺卿迟疑道：“二三十个……？”

“二三十个人不眠不休三天勉强可以全部去掉吧。”空无泼了盆冷水。

虞容抓了抓头发，站起身往外走去。

空无：“你去哪？”

“扔红薯皮。”

“等等等等。”空无拉住了虞容，“还有其它办法。你看这纹路是不是在流动？”

“嗯哼？”

虞容仔细看了一眼，枝蔓还是和走之前看到的一样，在不断的输送营养液给那个曼陀罗花。

虞容：“它不一直在流动吗？”

空无：“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东西在供养它？”

“对。”

虞容顺着他的思路想，

“供养它的是祭品，祭品就是皇帝……但是皇帝现在并没有事，那么供养它的是什么呢？”

“难不成还是百姓的血肉？”虞容失声。

好家伙，这背后的人真够阴险的。

他们原以为这是单项选择。

结果这是双开啊！

空无点头，继续分析道：

“如果这个图案在京城遍布很多，然后每个图案都以开花为成熟的标志……

那么我们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作为全京城第一个发生人命地点的贡院，其花苞还没有完全成熟。

也就是说，如果把这个诅咒比作一棵树，供给营养的流动应该是从下往上的。

在第一个花苞还没有开花的情况下，其它的花苞也不会受到营养的供养。”

虞容眨了眨眼，打断了他：“你怎么确定贡院就是第一个发生人命的地方呢？”

空无顿了顿：“怎么说？”

他捡起了旁边掉落的树枝，在地上开始画起来，首先勾勒出的是一个圆圈，紧接着又在圆圈的中心偏上位置画了个五角星。

“这是京城的分布图，这个星星指的是圣上。”

然后他以星星为中心勾勒了一朵曼陀罗花的图案。

“为了供养阵法，以圣上为核心构建体系显然更为省力，

那么在圣上安全的时候，供养阵法的能量应该是怎么来的呢？

如果按照你大树的比喻，它应该是从根系中来，也就是……”

虞容划了一条竖线，连接到了南城门处。

“这里。”

“咦？”大理寺卿在旁边晃悠着，看见画凑了过来，“王爷你这画的不对啊。”

虞容瞥了他一眼：“哪里不对？”

众所周知，皇家人是不容置疑的。

尽管虞容此刻的眼神很犀利，但是为了天下大义，大理寺卿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伸出胖胖的手指，在竖线旁加了个曲线：“花茎一般不是直线，我记得应该是这样……”

空无也凑了过来，一只手抵着下巴，赞同道：“他是对的。”

虞容感慨道：“王大人不愧是王大人。”

“哪里哪里。”

大理寺卿笑成了一团菊花，他正准备站起身，奈何肚子上的肉肉阻隔了他的动作，脚下一踉跄就要倒下去。

虞容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了，不过由于王大人重量太重，重力加速度让两人一齐倒了下去，发出了“咚”的一声。

“王大人…你该减肥了……”

大理寺卿扶着腰：“我也想减来着……”

“二伯，过来帮我一起把王大人扶起来。”

虞容推了推身上的肉山，没推动，果断选择呼唤场外援助。

“二伯？咋不过来？没听见好侄子叫你……？”

“别吵吵……你二伯正思考呢。”

“思考啥？”

虞容艰难地转动自己的脑袋，远远的看见空无蹲在那刚刚画的地图旁边，抿着唇不说话。

而那地图上有一条深深的横线，是大理寺卿刚刚绊倒时划出来的。

空无对上了他的视线：“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虞容摇摇头：“我对京城外不熟。”

“怎么不熟！”

大理寺卿突然叫了一声，一只手撑着地把自己转了过来，此刻他灵活的不像是一个胖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地图前面，拿着树枝顺着那痕迹一划一圈：“这不就是庆山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虞容和空无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眼神，他们知道，他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曼陀罗图案是以京城为地基的，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把范围圈定在京城中，而没有想到，京城外面也可以为内部阵法的运行提供养料。

而庆山有什么地方可以提供养料呢？

青石庵啊！

那个埋葬了五六个人命，还培养了一个鬼婴的地方。

不说供养全京城吧，起码养活两个阵眼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