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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捡了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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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捡了一只狗

几乎所有来自孤儿院的孩子都希望自己能有个好归宿,可霍格却恰恰相反,作为洞悉黑暗的代价便是这副招致灾厄的躯体。比不幸降临更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知晓它将会发生却无力阻止,随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伤亡案例增加,而自己却幸免于难,人们纷纷将矛头指向霍格,为了不让院长为难,霍格自愿背着“恶骸”的骂名出走。他也明白,想拯救剩下的孩子们,自己必须离开。

这段往事成了霍格挥之不去的黑色记忆,虽然是男人,但霍格何曾不希望有一个壮实的胸膛可以依靠。

“嗯?”霍格猛地绷紧身体中断回忆,雨水和寒风在一瞬间消失了,周遭也不知何时升起了浓重的雾气。就在这时,红发男人迎面从雾气中窜出,在看到路中央的霍格后先是一愣然后大喊:“快跑!笨蛋!”身后,黑纱修女闲庭自若地缓步行走,所过之处冰晶蔓延,“主要你在忏悔中永眠。”修女挽起冰弓,霎时间周围的寒气全部汇聚在到箭矢上,几乎是本能的,霍格快步挡在男人身后,随着寒芒闪过,帕尔克呆愣在原地。他清楚普通人中了这箭必死无疑,然而待硝烟散尽,霍格仅仅只是护住面部的双臂蔓延了些许冰晶,甚至都没有因为能量波动退后半步,恍惚间,尘封的记忆与这一刻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恶骸的命,真硬啊。”霍格内心感慨,血墨兽瞳的红光搭配嘴角的狞笑,颇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修女也愣住了,她没有注意到霍格低声完成了不可名状的咏唱。“开裂吧。”一阵剧痛在腹部撕开,修女跌坐在地,冰弓瞬间消散,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肚子,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明明周围没有出现任何气息!

“回去吧。”霍格俯视着修女。“再上前一步,死。”

艾琳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不移,这是她第一次在恐惧面前产生了动摇。“你.....,你胆敢违逆神圣的教条!这,这世间的污秽必须清除!“

霍格欲抬起右臂,“看来有人的教训还没尝够。”艾琳打了个寒颤,深入骨髓的恐惧使她退却,于是强撑起身子消失在雾中,“你这罪人,永远别想得到神的救赎!”

见修女逃离,霍格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随着雾气的消散,雨水的触感也重新回归。

“你,你没事吧。”帕尔克上前扶住这个不可思议的青年。

“嘛,虽然不会被冻成冰雕,但还是冷得要命啊,而且真的很疼,还好吓跑了她,不然我都不能动.....哎哎?你怎么先倒了?喂喂!”面对将自己扑倒却晕过去的男人,霍格无奈的叹了口气,仰头呆望着雨夜。“神?呵。”

.....

步入十三层,霍格背着帕尔克进入一个不大却很温馨的居所,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弱不惊风,但经过雨水冲刷后,隐藏在白色衬衫下的精悍躯体便毫不吝啬地展露出来,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尽管如此,给帕尔克脱下衣服并扔到床上这套流程几乎也透支了霍格的全部体力,更不用说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熟练地将湿衣服丢进洗衣机,霍格草草擦了下身子便赤裸上身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他的思维很活跃,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游走没有丝毫停顿,前些天落下的文仅用了半小时便被他轻松完成。正想着泡个热水澡缓解下伤寒,卧室那边传来了动静。

“住手!不要伤害他!”帕尔克从床上惊醒,气喘吁吁地盯着自己兽化的双爪,那床陪伴霍格多年的被子就这么壮烈牺牲。霍格举起双手慢慢靠近帕尔克,“嘿,没事的,乖,大个子,你在我家,很安全。”这双幽蓝眼睛中包含着深深的孤独和无助,让人真的很难对其产生戒心。

帕尔克诧异道:“你,你不怕我,人类?”他想抽回爪子却被霍格一把握住轻轻揉搓起来,为,为什么身体不想反抗!

“我能进入置换空间,也看得出你是什么,所以别担心我会因此恐惧。”霍格能感受到,手心的爪子慢慢退变为人类形态。“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霍格。坦然地说,我的身体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已经称不上是人类了,因此那女人才伤不到我。如果你愿意,可否聊聊?——地狱犬先生?”

帕尔克盯着霍格许久,仿佛想确认什么,下一刻便将其猛地抱入怀中。

无需多言,霍格轻轻抱住帕尔克拍拍背,感受着大块头身体的颤动。不知为何,男人给自己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理智便荡然无存。不,与其说是保护欲,不如说是——深深刻入骨髓的内疚与悔恨。

“我的名字是帕尔克,那个,在那之前,我能解除化形状态吗,你也知道这不是我本来的面目,维持伪装会消耗体力的。”眼前这个大个子腼腆得与之前判若两人,霍格赶紧摆摆手打消其疑虑,“只要你舒服,怎么样都好,请随意。”

得到许可后,帕尔克点点头闭上眼睛,伴随骨骼碰撞的声音,帕尔克的脸渐渐伸长变为吻部,棕色的毛发突破皮肤蔓延生长,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毛茸茸的爪子与尾巴也相继转化,随着耳朵最后探出头,一只棕毛红发的肌肉犬兽人便出现在霍格眼前。换做其他人可能会被变身过程吓得晕厥,但霍格却仔细地观看了整个过程,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微微脸红?。

协助黑虎刑侦队多年,霍格也算见多识广,再加上体制原因,他总会吸引异端存在,其中自然包括超自然生物。不过地狱犬还是头一回遇到,自己似乎隐约间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在这片大地上,生命的尽头如果抱负着不同寻常的怨恨,潜意识便会滋生一种意识形态的病毒,寄生是他们的本能,通过侵占内心世界来吞噬宿主的自我,成为真正的支配者。这种情况被称为“失格症”,虽然宿主会成为介于生死的不朽存在,但大都会被执念吞噬,变成可怕的怪物“茧”,其中少数人凭借强大的超我意识压制病毒,成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代刑者”,阻止茧造成更多破坏。

当宿主被吞噬精神成为行尸走肉后,病毒会分离出个体,伺机侵入有破绽的内心感染更多人。它通常无法被人所视,却不能在霍格眼中遁形。自我是人类的核心本源,它通常以性格的方式展现出来,橙色雾气为热情开朗,绿色雾气为胆小怕事,蓝色雾气为成熟稳重,黄色雾气为天真浪漫,而黑色雾气,正是吞噬掉宿主自我获得控制权的病毒本身!除了上述寄生型的“茧”与因祸得福的“代刑者”外,失格症感染者还存在共生型的“魇”。虽然同样保留理智,但魇可以在人类与怪物的形态自如切换,并有着强烈的犯罪欲望,且更为强大,狡诈无比。正因如此,黑虎刑侦队才需要霍格来鉴别目标,但他们并不知道,关于“恶骸”这副躯体的能力,霍格藏了不止一张底牌。

回过神来时,双手已经沉浸在犬兽人的毛发深处无法自拔,反观帕尔克早已没有了酒吧里的威风,不知是不敢动还是在享受抚摸,着实可爱。

俩人四目相对却无言,过了好一会,霍格意识到不妥把手抽回来。帕尔克这才放松了身体,“那个。”挠挠下巴,帕尔克把头别过去,“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算是本能吧,在看清你是地狱犬之前,”霍格自己也说不清,向来谨慎的他在那一刻完全没有思考,内心深处有个强烈的声音在警告,不,在嘶吼。一定不能让这个男人出事,否则他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哦对了,皮衣还你,也谢谢你救下了现场的幸存者。”

“你怎么知道?”帕尔克身体本能绷紧。

“嗨,那女人操纵寒冰,而你胸口滚烫,背部却截然相反,代表你不久前替酒保挡下了攻击,又因为忌惮修女匆匆离去,案发没多久就碰上很难不将这些联想到一起,别担心,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便不会让你因此惹上麻烦,额!”霍格捂着右手腕,因剧痛单膝跪地,宛如蜈蚣的黑色裂痕从手背向上蔓延爬行,室温明明不低,霍格的牙齿却咯咯作响,身体的颤栗使他险些咬到了舌头,整个人被冷汗彻底浸透。

“喂!”帕尔克赶忙上前搀扶。霍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要紧,待会就好了。”很快,那骇人的黑色裂痕渐渐淡化,霍格的脸色这才好转。“我说过,这副身体已经称不上人类了,通过这种转化方式我才免疫冰冻反向咒伤那女人。”

即使是帕尔克都对这股诅咒气息忌惮不已,还没回神来就被霍格拉向浴室,等等!浴室?!

霍格嘿嘿一笑,搞得帕尔克有些畏缩,“做,做什么?”

“洗澡啊,就算那女人没把我们冻成冰雕但寒毒还在体内的。再说这可是人生几大美事之一!”

“真要这么做吗”霍格几乎能听到帕尔克翻白眼的声音。

“我就算不是狗隔老远也闻到你身上泥土的味道了,拜托,别让我求你”霍格作势舔舔舌头。

帕尔克大声叹着气,听起来像个在嘀咕的孩子。“当真?”

“认真的,不用花多久,靠墙倚着让我看见你的背就好。”

帕尔克嘀咕着,还是照做了,三下五除二脱光跨进浴缸。

霍格打开水龙头让水流逐渐平缓,脑中满是刚刚惊瞥一眼的大家伙。

“水有点烫”帕尔克提醒,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霍格迅速拉回神志,“准备好了吗?”

“悉听尊便,主人。”帕尔克又在翻白眼了。

“你说啥?”

“没,没什么。”

霍格挤了点洗发水开始从帕尔克头部抹起,然后是后背。在开始搓毛时,他的耳朵耷拉下去了一会,不过又很快支棱起来了。还有一种逐渐变大的湿漉漉的尾巴拍打浴缸的声音。霍格享受着手中的触感,帮一只犬兽人洗澡简直和做梦一样。

“我要冲洗你的头了哦?”

“嗯.....”帕尔克抓着浴缸。冲洗过程重复了几次,尤其是他的后背上,霍格想知道上次有人帮他搓背是什么时候。因为在背上多花了些功夫,导致他的尾巴在浴缸上多拍了几次,过程中他一直发出像是做spa的微妙呻吟声,如果可以的话,霍格真的想多听几次。

在享受了30分钟的热水滋养后,帕尔克尝到了甜头,要求多洗一会,直到热水用光。霍格只能无奈地带他来到卧室。

“这些.....”环顾周围,帕尔克刚想问些什么便被霍格一把拉到床上。

“有什么话明天说,忙活了一晚上没睡,我可没有超自然生物那种精力。”

帕尔克直接被霍格当成了活体抱枕,果然洗干净的狗狗最好吸了,沉醉在这迷人的气息中,霍格沉沉睡去。

这家伙。帕尔克轻抚霍格的脸颊,就算改变了模样,失去了记忆。你还是没有变啊,安平大人.....

窗外寂寥的夜空下,空间原本平静如水面,此时却兀然出现一道黑色裂缝,仿佛有人将它缓缓撕开,愈演愈烈却又悄无声息,隐隐可见裂缝中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紫色瞳孔,而它所盯着的方向刚好是霍格和帕尔克身处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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