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中午，前一天进豫章城采购的苗师傅回来后，和帅炸天聊了很久。

陆祭颜看到后，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不是开心的事情。

不过，她顾不上那么多。摊前几个年轻小伙吃了她的酥饼后，又打包完筐里所有的，还没付钱，还要离开。

陆祭颜忙说：“你们还未付钱呢。”

带头的小伙：“付什么钱？老子在外头吃喝从来不给钱！”

陆祭颜：“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另外一名小伙：“吃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还敢跟我们要钱？”

顾卫东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喂，你们不要欺负人啊！”

带头小伙：“就欺负你们怎么了。这小姑娘那么丑，看见她就生气！”说完，一扬手，把陆祭颜的摊子给掀翻了，所有东西撒了一地。

陆祭颜吓得连退几步，不敢出声。

带头小伙：“不服？给我打！”说完，一把推倒顾卫东，然后几个人围上前就拳打脚踢。

突然，一名小伙被人向后扯去，然后被远远丢开。

帅炸天走进来，三拳两脚，这伙人全部打倒在地，一个两个鼻青脸肿。

带头小伙指着帅炸天哭道：“你这个丑八怪，你知道我是谁吗？”

帅炸天：“我知道，你就是一混蛋！”说完，一脚踹到他头上，当场让他不省人事。然后对其他人说：“还不赶紧滚！”

那群小伙赶紧抱起带头小伙，灰溜溜地逃了。

帅炸天问陆祭颜：“你还好吧？”

陆祭颜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这些东西……”

帅炸天把推车扶起来，“重新弄就好了，没事的。”然后问顾卫东：“你呢？”

顾卫东自己爬起来，“明明挨揍的是我，你却先问祭颜。”

帅炸天：“你是男人嘛，扛揍。”

顾卫东：“这不是扛不扛揍的问题啊。”说着，拍子拍身上的土，回到摊位上。

傍晚，众人收了摊，到苗师傅一家的摊位前吃晚餐。

这时，驿站的衙差过来了，和帅炸天聊了很久，在众人吃完饭后，才离去。

苗师傅趁帅炸天过来打饭时问：“他们又和你聊了什么？”

帅炸天：“没什么，想到的事情之内。”

苗师傅：“我看那衙差很紧张，一定有什么大事。”

帅炸天看了一眼陆祭颜，回头说：“今天来找祭颜的那几个小混混，其实是豫章城里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今日游玩到此，才惹上我们。此番他们回去，一定会回头找我们的麻烦。”

苗师傅：“还有几天的空档期？”

帅炸天：“他们回豫章城也要一天的时间，再回来，路程加起来，至少三天。”

苗师傅：“既然如此，我们按原计划吧。”

帅炸天：“只能这样了。我再去和周大师确认一下。”

然后，苗师傅对正在吃饭的众人说：“大伙集中一下了，开会了，炸哥要重要的事和大家说。回帐篷的，去把他们也喊回来。”

过了一会儿，人齐了。

帅炸天走到众人前，说：“废话不多说，明日大伙开始收拾东西，我们要起程继续南下。”

有人问：“来到这里两个月，才刚刚安稳下来，怎么又要走？是不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

苗师傅：“少废话，听阿炸的安排就好。”

那人：“我已经听说了，就是那个陆祭颜惹了豫章城的有钱人家公子，人家准备要来对付我们了。我可不想背这个锅，把陆祭颜交出去不就好了么。”

帅炸天：“你要造反是么？我第一个赶你走。”

苗师傅：“陆姑娘的事只是个突发事件，若没有这件事，我们依然要离开此地继续南下的。”

陆祭颜：“若是因为我，我去自首好了。”

帅炸天：“你坐回去，这事与你无关。”

李大姐忙拉着陆祭颜：“傻孩子，先听阿炸怎么说。”

这时，平日以算卦为生计的周礼安上前说：“我这几日算了几挂，最迟不超过一个月，中原会迎来极为寒冷的一个冬天，比去年更加残酷，似为五十年不遇。我们今年所挣的钱，采购的物资、粮食等，没办法在这里熬过冬天，只能继续往南。”

那人又叫道：“我们那么努力地干了一年的活，为何连过冬的物资都准备不齐？阿炸，是你收钱管账的，你怎么解释？”

帅炸天：“你要是不服，要以离开我们的队伍，我不再收你们一家的钱。”

这时，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苗师傅：“你们怀疑阿炸？若没有他带领我们，我们早死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如果没有他果敢的决定，去年冬天，我们都死在徐州，你们都忘了么？早知道你们不服阿炸，当年就应该放逐你们。”

那人：“可我们都有努力工作啊，也在努力挣钱生存啊。我们靠着自己，留下我们，淘汰那些没有本事的人，不应该的么。”

帅炸天：“如果你觉得自己本事大了，不需要我了，你们可以随时离开。不过，离开了要是生存不下去，不要回来找我。”

苗师傅：“不管怎么说，中原刚刚经过战乱，现在时局还没有恢复，我们这些落难之人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共同生存下去。你们每个人每天挣多少，你们都心里有数，还不是饥一餐饱一餐。有些人，明明自己挣得不多，有时都交不上钱，阿炸没让你们吃饭吗？我们的粮食，大部份都是阿炸自己掏钱补贴的。你们不知道感激，还整挑刺，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帅炸天：“行了。不服我的人可以离开，我们还能省出粮食与物资过冬。想和我们团队继续生存下去的，明日开始收拾东西，后日一早出发，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南方的雁城，才有希望所有人都能熬过这个冬天。散会了。”

众人这才起身，纷纷离开，但还是有些人私语不停。

苗师傅问帅炸天：“阿炸，到了雁城，真的能熬过冬天么？”

帅炸天：“你不相信我么？”

苗师傅：“信，信你便好了。”

帅炸天走到陆祭颜面前说：“别听那些人之言，你该怎么样，还是该怎么样。”

陆祭颜：“我……”

帅炸天：“别我我你你的，我没有在帮你，我是在帮所有人，你别自作多情啊。”

陆祭颜：“我才没有呢。”

帅炸天：“没有就行。自己去准备，没人帮你。”

陆祭颜：“知道的了。”

李大姐拍了拍陆祭颜：“可能阿炸以前也是个美男子，总觉得天下女子都会喜欢他吧。”

陆祭颜点点头，微微一笑。

第二天下午，所有人基本都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陆祭颜也把所有东西放在她的小推车上，车子上的烤炉虽然有点份量，但自己推着或在前边把绳子挂在肩膀上拉着，也能带得走，不需求他人。

准备晚饭前，一名信差找到她。

信差说：“陆姑娘，你的手艺是真的好，我们都很喜欢你做的点心，而且，你还没有经验，完全不懂经营。”

陆祭颜：“这……是赞是贬呢？”

信差：“我们信差每天送信，走过五湖四海，见过世面。你的点心，真不比全国最有名的老店差，真的。但是，你又卖那么便宜，本来人家卖三文甚至五文一块的点心，你却只卖一文钱三块。你不知道，其实你是有机会赚钱的。”

陆祭颜：“这个我确实不懂嘛，我是跟着顾大哥卖的，他的米饼也是卖一文三块，所以我也这么卖。”

信差：“他的水平比你差远了，他那是农家乐，但你却是米其林的。这样的，我认识豫章城一家酒店的老板，店里也卖茶点。我把你做的点心带给那老板尝了，他们对你很有兴趣，并且以他们店里主厨的价格请你过去。你看看怎么样。”

陆祭颜：“这……突然我有点……”

信差：“你是有本事之人，不能一辈子总跟这些流浪者一起到处流浪吧。为自己想想，为自己将来想想。”

陆祭颜：“嗯，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信差：“晚点再答复也不迟，我带你去城里见那老板就可以。放心，他们都很赏识你的手艺，不会再乎你的外表的。而且，你基本只待后厨，顾客也看不到你。”

陆祭颜：“嗯，我知道了。”

信差转身离开后，帅炸天“正好”从身边经过。

陆祭颜：“那个……炸哥……”

帅炸天：“我可以省下你的口粮给其他人了。”

陆祭颜：“诶……”

帅炸天：“把我给你的推车也留下吧，其他人可能用得上，好像顾卫东挺喜欢。”

陆祭颜：“你知道了？我还没有决定……”

帅炸天：“就这样决定了。”说完，快步离开。

晚上，起了风。

风铃在依旧风中奏着悦耳的音乐，但是，帅炸天很快走出来，把风铃收了起来。

陆祭颜走上前，说：“明天走前，再收起来也不迟啊。”

帅炸天：“永远没有回应的思念，留着有什么用？就算望穿天涯，不过一人自得其乐而已。”

陆祭颜：“也许，你心爱的人已经收到了你的信息，只是有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回复而已。没准人家其实对你……”

帅炸天：“没回应就是没回应，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情缘未到，再怎么思念，亦只能枉然。”

陆祭颜：“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因为那姑娘不完美，而之前的你又是个大帅哥，所以姑娘觉得配不上你，才没有回复你。”

帅炸天：“世上哪有完美的人，我给她写了三百六十封信，每一天，我都在告诉她，我欣赏她的容颜、喜欢她的声音，更是被她的才华所倾倒。爱一个人，就会包容她的一切，包括过去的事，我们能努力去追求和改变的，只有将来。我愿意守护她一辈子，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不再被世间的流言蜚语所伤害。”

陆祭颜：“那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吧。”

帅炸天：“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陆祭颜：“怎么会？你那么用心爱着她，上苍一定会给你们重逢的机会的。”

帅炸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我。”

陆祭颜：“如果那位姑娘也是真心爱你，当她回来时，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帅炸天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只是我对她的相思而已，她从未爱过我，甚至……唉，我还怎能再能见她？”

陆祭颜：“不会的，不会的，我相信，你的思念，她一定会收到的。”

帅炸天：“你懂什么。却，别来烦我，明天一会儿跟赵信差进城吧，不要再跟我们这些流浪者在一起了。”

陆祭颜：“我……”

帅炸天：“我已经很烦你了，知道么，特别烦，不想再见到你。”

陆祭颜：“我以为你不讨厌我呢。”

帅炸天：“本来没什么，但你每天都是东问西问，问不该问的事，所以才特别烦你。”

陆祭颜：“那这样的话……我就不烦你了。”说完，便往帐篷走了回去。

次日一早，在帅炸天的带领下，队伍起程往南方而去。

队伍中并没有陆祭颜，一大早，她便随着信差前往豫章城。

到了下午，队伍正前进着，后边有一人追了上来。

最后的人往后看去，追上来的是陆祭颜。

那人看到后，赶紧让人往前通报，将情况告诉帅炸天。

帅炸天让队伍继续前进，自己则停了下来。

待队伍过去后，迎上最尾的陆祭颜，拦住她问：“你不是去豫章城了么，追着我们干嘛？”

陆祭颜：“路上的时候我想过了，我不去豫章城了，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帅炸天：“你神经病啊，有那么好的发展机会你不去，却要跑来拖累我们，真搞不懂你。”

陆祭颜：“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对我而言，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而不是有多么好的前途。去了豫章城，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所以很担心也很害怕。但跟着你们，我可以安稳地过夜，不担心明天。”

帅炸天：“真是无法理解你。算了，跟上吧，去顾卫东那，把你的推车拿回来。”

陆祭颜：“嗯，好的。”

一个月的走走停停，却并没有按原计划前往雁城，而是一路南下，来到了更南边的福城。

因为周礼安一路算卦，他们即将迎来史上最寒酷的冬天，所以，尽可能的南下。

然而，还没到福城，便开始下雪了。

他们没办法进城，只能在城外苏仙岭附近的空地上安营扎寨。

周礼安找帅炸天说：“阿炸，只怕我们的这次行程，还不能结束？”

帅炸天：“什么意思？”

周礼安：“我刚才算了一挂，这个寒冬，也会波及这里。所以，我们还要再去更南的地方。”

帅炸天指着其他人：“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周礼安：“我也没办法啊，今年冬天特别厉害，我也……”

帅炸天：“神仙之城都没办法安生，我们要去到哪里，才能求得生存？”

周礼安：“到无灾之城——象城，那里绝对不会受天灾所害。”

帅炸天：“此去象城尚有千里之遥，得死一大半人，还不一定能到得了。”

周礼安：“如果天气没有那么寒冷，我们尚能熬得过去。可是我观天象，温度会持续下降，这场雪，会下足整整两个月。我和老苗算过了，我们的物资，根本就不足以让那么多人一起过冬，御寒物资、碳、粮食都不够。难道要像去年一样，再赶走一半的人么。”

帅炸天：“我们到不了象城。已经下雪了，天气只能越来越恶劣。我们甚至都进不了桂界。”

周礼安：“这是两难的选择，你决定吧。”

帅炸天把苗师傅喊过来，问：“如果条件实在恶劣，我们得减员多少，才能让大伙活下去。”

苗师傅：“按原来的计划，如果大雪天没有持续太多日，物资、粮食是勉强够的。但按老周算挂，我们会提前三成的时间，把过冬物资用完。”

帅炸天：“简单换算，就是得舍弃三成的人，对吧。”

苗师傅：“应该是这样。”

帅炸天想了想，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周礼安：“阿炸，我们只能再放逐三成的人了。”

苗师傅：“我们好不容易才熬过去年冬天，发誓今年不会再死一个人，但现在却……”

周礼安：“我们也没办法啊，谁料到今年冬天比去年更严寒，大雪那么早就下来了。谁都是努力了一年，可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都是战乱的受难者，已经尽全力收集物资了。那还能怎么办呢？阿炸？”

帅炸天：“组织大伙，开会。”

周礼安：“又开会？”

苗师傅：“赶紧去！”

很快，大伙聚在了一起。

帅炸天说：“有个紧急事件，由于今年冬天的残酷环境，我们没有足够的物资和粮食供我们生存下去。由于我们人数众多，福城衙门以破坏治安为理由，不许我们、以及城外所有的难民进城。这也是我们一路以来，所到的每个城池，都遇到的问题。”

有妇女伤心地抱着女儿，说：“难道又要像去年一样，赶走另一半人么？”

帅炸天：“我们所有的物资，仅够我们七成人的勉强熬过这个冬天。所以，我决定，挑选出所有单身的男人、强壮者，共五十人，放下所有物资，轻装出行，随我以最快速度南下前往象城。传说中象城没有那么寒冷，运气好的话，在冬天最严寒的时候赶到象城，我们还有希望继续存活下去。”

有人跳起来叫道：“这不公平，凭什么拿我的物资给那些弱小的人？”

帅炸天：“你若不服，就带上自己的物资离开队伍，死活我不再管。”

又有人叫道：“若是最寒冷的时候赶不到象城，或是到了象城，还是一样寒冷，我们不一样得死？”

苗师傅：“我们可以把活的机会留给更多的人啊。”

之前那人：“凭什么是要强者死，弱者生存？”

帅炸天：“你现在说这话，就是一个大懦夫！我已经决定了，不服者，自行离开。随后，我会拟出名单，选中的人，放下所有物资，跟随我南下。”

很多人窃窃私语，很多人也不服，但还是不敢违抗帅炸天。

李大姐对身边的陆祭颜说：“去年冬天，我们也是这样，做决定的时候，很多人不服。”

刘大哥：“没想到，今年阿炸放逐的是自己。”

顾卫东走到陆祭颜身边，对陆祭颜说：“祭颜，阿炸要带离开的大多都是单身之人，有家庭的都可以留下来。你我都是单身，不如我们现在就成亲，我们就是一个家庭，不用被赶走了。”

陆祭颜：“可是……我们……”

李大姐：“卫东，你别趁乱欺负祭颜啊。”

顾卫东：“我哪是欺负她，我都没嫌她长得丑，能娶她，是照顾她了。”

这时，在不远处的魏德乐听到对话后，走上前，说：“你胡说什么呢，不仅怕死，还想占人家姑娘便宜。祭颜，你脸上的膏药过了这个冬天，应该就可以撕下来了，你脸上的伤，应该都好了。”

李大姐：“没准，祭颜其实是位漂亮姑娘呢。”

陆祭颜：“其实，我就是一位普通人了。”

这时，帅炸天宣读了继续南下的名单，魏德乐、顾卫东都在其中。宣读的时候，人群一片怨声载道。

然后，有两人背起自己的东西便往福城方向跑了。

苗师傅：“这……”

帅炸天：“不用管他们，我说了，可以自愿离开队伍，但他们的死活我不再管。”

还有人想逃跑，但想了想，这冬天比去年更寒酷，自己一个人根本活不下来，最后都放弃了。

苗师傅一家最终被留了下来。

帅炸天对他说：“老苗，剩下这些人，就由你照顾了，安排好物资，以确保度过这个冬天。明年开春之时，我便回来。”

苗师傅老泪纵横：“阿炸，没有你，我们一家活不到今日，没想到此时却……”

帅炸天：“行了，就这样了。刚才念到名字的人，放下手中的物资，带上十天的干粮，即刻随我出发，不能再耽搁。”

陆祭颜走上前，说：“刚才没有念到我的名字，但请用我换一个人留下来吧。”

帅炸天：“你神经病啊，让你留下你就留下。你一个弱小的身板，会拖我们后腿的。这要一直赶路的，你明白么。”

陆祭颜：“我当然明白了，但这一路我也没有拖你们后腿吧。我放弃了去豫章城的机会，跟随你们到此，现在，我也不想就此放弃。”

李大姐上前拉着她，“祭颜，有机会留下，你没必要去冒险啊。”

陆祭颜：“李大姐，这不是冒险，这是为了生存所必须走下去的路，这也是我的选择。”

一名大汉忙上前说：“祭颜，我跟你换！”

陆祭颜：“这……”

又有几人上前，抢着要和陆祭颜交换名额。

帅炸天喝道：“别吵啦，全给我退下！”

众人这才乖乖离开陆祭颜。

帅炸天指着一名老头：“你留下吧，跟着我们你也是个累赘。”然后对陆祭颜说：“如果在中途你落后了，我们不会再管你的。”

陆祭颜笑道：“嗯，我知道了。”

帅炸天转头对其他人说：“好了，我们出发！”

于是，这五十人的队伍便放下沉重的物资，轻装而行。

苗师傅则带着其他人安装起帐篷，然后合集所有物资，以待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