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为什么真相总是这么残忍
过了那棱格勒河,很快便进入那棱格勒峡谷。
韦晴空赶着车,对韦烟雨和韦雪曦说:“我们已经到了死亡谷了,这里也被称为魔鬼谷,所以,要随时小心谨慎。”
从地副驾上的韦烟雨指着路旁的动物尸体说:“哥,我已经看到两具这样的动物尸体了,它们是怎么死的?”
韦晴空:“我也不知道,这里方很神秘,有魔鬼出没的传说,有神秘力量的传说,总之,很多故事,也不知道该信谁的。”说完。把挡雨棚拉出来。
韦烟雨:“又没下雪下雨的,拉出来干嘛?”
韦晴空:“听人说,在地狱之门,是一座三角形的黑色大山,那里常年黑云笼罩,电闪雷鸣。很多人、动物死在这地方,有可能是被雷击中。车顶棚铺了绝缘的石灰材料,以防被雷击中。”
韦烟雨:“我这辈子没做过坏事,老天公不要用雷劈我啊。”
韦晴空:“放心吧,我们不会被雷劈的。”
然而,这一路,散落着越来越多动物和人类的白骨,以及伴随着那腥臭的死亡味道。
赶了两天路,因为装备齐全又精良,路上没出任何事。
新的一天临近中午,前方出现了黑色的大山,山体两侧平直,就像金字塔一样。山上果然笼罩着厚厚的云层,并时不时一闪一闪,果然是雷电交加。
韦晴空:“我们快到了。”
韦烟雨:“不知道祭颜此时在什么地方。”
韦晴空探出头,看地方路面,沙石地上有着行人的痕迹。看了许久,回身说:“有人往这个方向前进。”
韦烟雨:“肯定是祭颜了。”
韦晴空:“但是,是两组不同的印记,一个是步行,早我们一天,踩下的脚印不深,应该是名女子。另外一个是马的蹄印,只比我们早一个时辰。”
韦烟雨:“这……怎么解释?”
韦雪曦探出头说:“这还不好解释,祭颜前一天步行来到这里。同时,有人骑马在追她。”
韦烟雨:“这……祭颜看来有危险啊。”
韦雪曦:“你就不许后来的人是来保护她的么?”
韦烟雨:“嗯?”
韦晴空:“我们赶到了再说。看步行的步行频率,我们半天内就能追上。”于是,让马开始回加速。
韦烟雨看着韦晴空,看出他心中的焦虑,有些担心。然而,自己不也一样焦虑么。
黑色山峰之下,雷电交加。
有一道台阶,通向半山的一道石门。
陆祭颜鼓起勇气,冒着随时被雷劈中的风险,踏上台阶。
身旁两边、头顶,雷电如游龙一般闪动,发出如龙吟的怒吼声,还时不时劈中身旁台阶上的青石。但陆祭颜不为所动,千里之行,人已经到了疲惫的极限,但依然迈着步子一级一级往上走着,没有犹豫。
终于,爬到了石门前,里边是一片黑暗空旷的空间,阴冷刺骨的风从里边吹了出来。
陆祭颜吐了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进了里边的空间,刚要点起灯笼,突然,两侧的火烛台的火点亮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点燃,一起延伸,就像两排的路灯。
当所有的火烛台都点亮的时候,陆祭颜看到了里边的全景——一个偌大的广场,在山门的另一侧,一道台阶延伸向上,在最上方,有一个座位,或是说,一个王座。
可是,这里又冷清无比,根本没有人存在的感觉。
陆祭颜迈步往前走去,呼啸而过的风像是人的呼喊、惨叫、哭泣,十分的恐怖。但她并没有害怕,而是向王座走去。
正当她走到台阶前,突然有人喝道:“什么人,敢闯我的领地!”
陆祭颜:“华绝哥,是你吗?”
一人从王座后走出来,问:“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
陆祭颜:“华绝哥,我是祭颜啊。”
那人惊道:“祭颜?陆祭颜?是你……”
陆祭颜:“真的是我。我不惜千里,只身穿过死亡谷,到这地狱之门,便是为了找你!”
那人走到王座前的台阶前,看着陆祭颜:“你……你真的是祭颜啊。我还记得你的样子,你的样子还没变。”
陆祭颜看着祝华绝,一身很名贵、质地很好的衣服已经破烂褴褛,一头很多年没有整理的蓬乱头发,和可以和关云长媲美的胡子——当然,也是蓬乱不堪。于是说:“可是华绝哥你变了很多。”
祝华绝跑下台阶,到陆祭颜身前,“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依然还是那么美啊。”
陆祭颜:“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心痛。所以,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回去吧。”
祝华绝:“怎么,爹撤消了对我的放逐令、允许我回去了?”
陆祭颜咬着嘴唇,低下头。
祝华绝:“那还是没有允许我回去。可是……你又来干什么?”
陆祭颜:“跟我回去,好么?其实你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
祝华绝:“没错,我呆在这里九年了,没有一天不想回去。可是,爹他不允许,我怎么能回去?”
陆祭颜:“爹他最忌讳你的力量,你若回去,他又能奈你如何?”
祝华绝:“我不能违背爹的命令,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陆祭颜:“祝先生不是你亲爹啊。”
祝华绝:“你说什么?”
陆祭颜:“我之前打听到了,你,还有千宠,都不是他的亲生子女。他从来都没有养儿育女,你们也从小是他收养的孤儿。”
祝华绝:“你骗我!”整个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久久不散。
陆祭颜:“是真的,你相信我。其实,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
祝华绝:“我爹最宠你,你怎么会走投无路?开玩笑吧。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放逐到这地狱之门。为了你,我爹连我都不要了,你在祝府中,怎么可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陆祭颜:“真的。我真心爱着祝先生,一心想嫁给他,可是……他却想杀我。”
祝华绝一听,当即笑了,“原来如此。你竟……竟然爱我爹?天下间那么多男子,为何你竟爱着那一百多岁的老头?”
陆祭颜:“祝先生的魅力,乃是天下男子所不及,气质、才华,都是天下一绝。我不在乎他的年纪,而且,他看起来依然壮年,甚至可以长久保持下去。”
祝华绝:“可是你知道他是如何保持长久年青的么,他每个月都要吸食一名女子,喝其血、食其肉,才能保持这样的外形和身体。而且,那女子不仅要相貌好,更重要的,一定是要贞洁之女。所以,他才在府中养了那么多女子。甚至,你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当初是为何进府的?什么孤儿,都是骗人的,我爹和倭寇的人贩子和长期的生意往来,从全国各地拐来年幼的女孩,有美人潜质的留下,长得一般的,就卖给倭寇。所以,你们不是什么战争的孤儿,是一个个原本美好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被拐卖到祝府来的。”
陆祭颜:“你……你怎么知道……”
祝华绝:“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也是不小心知道的。所以,我爹也以我知道太多的原由,把我放逐到了这里。”
陆祭颜:“当初放逐你的理由,是你不受控制,将来会祸害祝家,才放逐你的。原来,是你知道了祝先生的那些秘密……”
祝华绝:“你以为我爹是什么好人?当然,我也不会忤逆他。其实,我真正被放逐的原因,是因为你!”
陆祭颜:“是因为那件事?”
祝华绝:“不错。也许,我爹确实是想过娶你作小妾的,只可惜,被我抢先了一步。”
陆祭颜:“请你跟我回去,有你的帮助,祝先生会改变主意的。”
祝华绝:“你以为我爹会怕我的武力?他的战力修炼了一百多年,天下间试问谁能与他争锋?”
陆祭颜:“可是他确实害怕你啊。”
祝华绝:“哼哼,他从来就不是因为怕我,才把我放逐,而是因为恨我,恨我对你对了那件事。不过,这九年来,我天天刻苦修炼,此时,他应该怕我了。”
陆祭颜:“而且,他也不是你亲生父亲。我们联手,把他赶下来,你当祝家的掌门人。而我……只要祝先生。”
祝华绝:“哼哼,为了爱情,你真是可以不顾一切啊。”
陆祭颜:“此生我没有什么可追求的,只想与祝先生一起度完余生而已。”
祝华绝:“那……你的主意确实打动我了。我隐忍了九年,为了重见天日的这一天。如果,我爹不是我亲爹,我更有理由打倒他了。然后,再揭露他的罪行,那么,我理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祝府的正主。”
陆祭颜:“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
祝华绝:“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陆祭颜:“你说。”
祝华绝:“脱衣服。”
陆祭颜:“嗯?”
祝华绝:“你有着天下男人皆不可抗拒的魅力,我爹抗拒不了,当初的我,也没办法抗拒。所以,我夺走了你的第一次。我爹肯定是爱你的,所以,一怒之下,才以其他的理由把我放逐到这里。那年你十六岁,九年后,你还仍然如此完美。但是,我爹不会要不是贞洁之身的女子。但九年了,我依然想着你,想着你的这副躯体。”
陆祭颜:“我满足了你这一次,你便跟我回去?”
祝华绝:“说到做到。”
陆祭颜想了想,便抬起右手,先解下左肩的衣服。
突然,有人叫道:“不要这样!”
然后,一人出现在山门前,然后纵身一跃,跳到广场上。
陆祭颜回头一看,吃了一惊:“阿炸?你怎么会在此处?”
帅炸天:“我偶然收到你要来此处的消息,便赶过来了。跟我走,你不要受这淫贼的要挟。”
祝华绝:“你这丑八怪又是何人?敢闯我的领地?还坏我好事。”
帅炸天:“不关你事,今日,我便要带祭颜离开。”
陆祭颜:“笨蛋,你来干什么啊!”
帅炸天:“我后悔了,你说想随我一起的时候,我没有答应你。你知道我的心意,你回过龙泽城吧,你也一定知道了,那三百多封信,是我写给你的。每夜我挂起风铃,也是为你而挂的。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不配与你在一起。但是今日,无论如何,请你跟我一起离开,你有何难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陆祭颜忍不住流下泪水:“当初为何你不这么说?如果我请你带着我的话,我一定会……我会让你去对付祝先生的,不过,我决然离开,是因为,你的本事还没到那。说实话,我回紫藤院,是因为还是得选择韦晴空,他……比你更有本事和理由去对付祝先生。”说着,流着泪的脸庞转而换成笑容,眼泪瞬间就停了。
帅炸天顿时懵逼了,“祭颜,你……你在说什么?”
祝华绝:“既然他没用,也别留他性命了。”说完,飞身上前,一掌攻向帅炸天。
帅炸天当即挥掌迎上前。
两掌相交,轰然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浪飞散出去。祝华绝向后滑了半米,然后稳稳站住。
而帅炸天向后空翻,退了几步,才稳下来。然后,拔出剑,指着祝华绝,便强行攻上前。
祝华绝一看,说:“你是摘星门弟子?听说你们的疾风剑是圣剑,可惜不在你手。你有圣剑在手,不一定是我对手,如今只用普通剑,只是自寻死路。”
帅炸天:“是生是死,打完再说。”
两人一交手,当即激战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最后,祝华绝抓住一次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掌击中帅炸天。
帅炸天滑出去近十米,虽然没有倒下,但还是吐了一口血。
祝华绝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停下来笑了笑,“你还是差点火候啊。有时候,大伙都付出同样的努力,你输的,就输在那一点天赋。更何况,在此九年,我比任何人都付出更多。”
帅炸天:“就算死,我也要带祭颜离开。”
突然,陆祭颜出现在帅炸天身旁,轻声说:“可惜了,林毓枫,当年你是那样的美男子,我仍然记得你跟我表白时的样子,那真的是帅炸天了。确实,帅炸天这名字正适合你。你今天难逃一死,不如告诉我,是谁那么残忍,能下得去手,毁了这样一张完美的脸。以后,我会去为你报仇。也算……报答你整个冬天给我的陪伴。”
帅炸天:“那已经不重要了,那只是我……”
话没说完,陆祭颜的手突然插入帅炸天的心脏,但不是血淋淋的那种暴力攻击,而是像鬼手一样,凭空穿透过去,所以,帅炸天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我记得你说过,是一名女子伤的你,让我看看伤你的女子是谁。”说着,紧紧捏住帅炸天的心脏。
帅炸天当即脸色发白,如同窒息一样,同时全身动弹不得。
陆祭颜笑了笑,“原来是章瑜啊,真没想到酥酥也会那么狠……”然后,把手抽了出来。
帅炸天瞬间僵直,身上完全没有血,以及任何伤痕和破损。而他的心脏,却在陆祭颜手中,停止了跳动。
陆祭颜当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帅炸天。
然后,帅炸天倒了下去。
然而,其身后出现向前张开手,身体向正要前冲的姿势的韦晴空,当即吓了一跳,“晴……晴空?你怎么会……你怎么会也在此处?”同时,帅炸天的心脏脱手掉落在地。
祝华绝也看到了韦晴空,以及他身后的皆是一副吃惊表情的韦烟雨和韦雪曦,便问:“你们又是什么人?今天什么日子,那么多人跑来拜访我,却没一个拿礼物过来。”
韦晴空收了手,换成正常的站立姿势,说:“不好意思,本来想要救这位兄弟一把,我还没迈出步,就结束了。所以……”
陆祭颜:“晴空,对不起,我没有等你回来,其实,我心里……”
韦晴空:“你心里其实没有我吧?我总算明白了。”
陆祭颜:“你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事,为国家奉献了我们的所有,你是英雄,而我却失去了一切。所以,我愧对你……”
韦晴空:“不,不,我根本没办法和你心中的祝先生比较。但我真的知道了。我清楚听到了,你刚才说,林毓枫向你表白的时候,那样子真是帅炸天了。那段时间,我以为,曾经是我们在一起最美好的岁月,我努力地想成为你身边最好的伴侣。可是,你却对烟雨说,你失去了那段记忆。当年我把你从祝先生手中救出来,你说失忆了。后来,被祝千宠追杀,假意跳入水中,回来后又说失忆了……你玩失忆玩得挺六啊。你真是把我玩弄得……不只是我,你把你身边所有的男人都玩得团团转啊。难怪慕容吟珑那么嫉妒你,说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你身后这位祝公子,还有祝先生,只怕也没逃出你的魔掌。”
陆祭颜:“你真的不相信我了么……”
韦晴空:“还是那么一副惹人怜的模样。祝先生手下四大圣女:祝千宠、庄若瑶、慕容吟珑,还有一个我一直不知道的圣女,就是你吧,陆祭颜。”
陆祭颜:“事到如今,看来,我们都回不去那美好时光了。”
韦晴空:“也许能回去呢,我们一起失忆,或有这可能。”
陆祭颜:“你还是想玩下去啊。”说完,回头看了祝华绝一眼。
祝华绝当即心领神会,也不发话,直接飞身一掌直取韦晴空而来。
韦晴空也直接上前反击,但他没有硬接祝华绝这一掌,先是削带切,避开掌锋,然后顶肘部,同时反关节下切。
祝华绝也是一惊,没想到韦晴空也是直接上了狠招,要废掉自己。而且,明显这家伙战斗经验丰富,不是刚才林毓枫那种闭关山门死修炼的不懂实战的家伙,于是,不敢大意,当即关节一转,避免被一下子折断,然后,换招逼韦晴空撤招。
但韦晴空看一招不成,便又换过一招,一招比一招狠,招招往死里整,不讲求华丽潇洒,只追求干净利落。
这次激战正酣,那边韦烟雨上前指着陆祭颜:“没想到你骗我们骗得那么深。”
陆祭颜:“我是有苦衷的,而且,我对你们的感情是真的,我甚至都学会做酥饼,做各式各样的点心。都是因为你们,我才用心去学的。”
韦烟雨眼里含着泪水:“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
陆祭颜:“这太伤人心了,我以真心相对,却换来我视之为亲人的决绝。”说着,竟流下泪水。
韦烟雨的心还是一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残……”
可话没说完,一只若幻若虚的手,伸向韦烟雨的心脏。
就在一刹那,另一只手突然伸上前,握住那只虚空的手,瞬间,那只虚空的手结上了冰。
出手的是韦雪曦,“你果然好狠啊。”
陆祭颜收回手,但手已经有些冻麻了,“有点小看你了。”
韦雪曦:“你这个心如冰霜的女人,我就和你比比,看谁更冰冷。”
那边韦晴空和祝华绝斗在酣处,韦晴空知道韦烟雨差点遭暗算,心里不免慌了一下,眼睛瞟过去的时间也长了些。
祝华绝趁着这个机会,一顿输出,一掌正中韦晴空胸口。
但韦晴空反应也很快,迅速锁住祝华绝那只手,同时纵身后撤一步。祝华绝整个人被向前一带,顿时重心不稳,下意识用全身力量去调整重心。韦晴空也趁此机会,一次攻击,在祝华绝身上打了三拳。接着转身,借着扣着祝华绝一只手,直接来了一记背后摔,把祝华绝狠狠砸在地上。
祝华绝在地上一滚,抬头一看,自己离韦烟雨的距离并不远,与此同时,其身边的韦雪曦正以向陆祭颜发动攻势。于是,趁机发招,双瞳一闪,一道光芒在韦烟雨眼前闪了一下。
韦烟雨便当即身子一软,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软了下来。
祝华绝闪电般飞身而起,“这个小妞很漂亮,我也喜欢。”然后抱住韦烟雨,快速地冲出山门。
韦晴空顿时一惊,施展全力追了出去,同时对韦雪曦叫道:“先救烟雨!”
韦雪曦刚要出招攻向陆祭颜,一看这情况,当下只能放弃,也转身追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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