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榷。”宫远徵多加了一句，

“好，是商榷。”文以裳顿了一步，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波澜，却还是微微侧脸，若有若无着看了一眼身后，

宫远徵这才满意，走到她住处，宫远徵并不觉得陌生，挺直着背对着门。

她往外稍微走了两步，把门关上。收回目光时，看向了远处女客院落的大门之处。

如此，文以裳便慢了点关门。

再到桌前时，宫远徵看着她很娴熟着泡茶。

“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她半个胳膊撑在茶桌上，将茶盏往前一推。

“你不会是无锋之人吧。”

文以裳指尖不露声色着一顿，抬眸冷硬着看着他，

“不是。”

从未偏过无锋，何来算是无锋之人。

“我们先将昨夜的恩怨，解决一下。”

文以裳刚说一半，声音就被门外匆匆赶来的声音打断。来人声音显然有些着急了。

“新娘之中，听说有人与我弟弟积怨已久。”

屋外，门恍然被振开，宫尚角站在外处，文以裳推到一半的手，也跟着顿在了半空，低垂着的眸，压住笑，

文以裳朝光投入之处看去，带着三分温和的笑，宫尚角似乎来得很急，而他身边的嬷嬷也跟着看看屋内二人。宫尚角是她去叫来的，

现在看来，还活着。

“哥。”

宫远徵迅速起身，来到宫尚角身后，顺便望了一眼掌事嬷嬷。

掌事默默把门又给关上了。

屋内剩下了他们三人，文以裳默默低头给宫尚角也添了一茶。宫尚角直接坐在了宫远徵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和她面对面坐着。

虽然此刻是白天，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雪了，故而文以裳起身顺手添了个炉子。

不然屋内有点冷，她最近也有些怕冷了。

宫远徵坐在了宫尚角身边，双手端起茶，抿了一口，但眸光却注意落在文以裳身上，看她要说什么。

“我也就听说，徵公子想拿新娘里的人，试药。”

“不过是聊聊些似有若无的事情罢了。角公子不必担心。”

她没有提昨晚的事情，还算有眼色。

宫远徵松了口气，他也不是成心。留了木牌子，还是华家送来的，而且根据以前带回来的消息，以前文以裳在华家不也试过药…不然如今为何这百草萃也会有他们那一份分工的功劳。

送过来，不就是送给他做礼物的意思吗？

“有这种事？”

宫尚角带着他的死鱼脸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宫远徵。

好似是在质问。

听在文以裳耳中，却是，有这种事情？

宫远徵亏心事就像是暴露了一样，不说话。

“许是那前几日来的时候那天夜里…”文以裳一边坐回去，一边等着宫远徵自己调整好小表情。

“那不过是为了抓住无锋刺客，设的一个局而已了。文以裳姑娘未免过于担忧了。”

“担忧一点总是对的，毕竟我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外人。”除了他们有着宫家血脉的，和后山的那些人，其他人，哪怕就是嫁入的新娘，哪个不算是外人。

“还好已经抓住那个，想要害宫门的细作了。”

“是的。”宫尚角抿了一口茶，随后幽幽道。

“既然如此，你是不愿意留在宫家了。”

“这倒不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若能折翼无锋，我倒也不介意…做出一些牺牲。”

目标一致。

“条件。”宫尚角道。

“只是希望，若日后华家遭遇无锋攻击，宫门能腾得出手来出手相助，可还会袖手旁观。”

她没有说可否保华家安然无恙。江湖之上，没有哪一个家族的屹立不倒，是靠着和谁合作之后，靠着自己的盟友而不灭亡的。

文以裳宫尚角面上淡淡，看不出丝毫表情。这茶倒还可。若留在徵宫，他不在的时候，远徵弟弟也不至于一个人。

“自然。”

“在我危难之际，是她救我于水火，我不可不义。”她倒是真心。

“我知道。”

“为期一年，试药之人的身份。”说完这句，宫尚角微微点头，没有打断，文以裳便也继续说了下去。

“如此，足以灭无锋嚣张气焰，保江湖重归安定。又能保宫门重归避世安定无恙。”文以裳知道他会好好考虑。

“那婚事…”宫尚角无奈着看了一眼宫远徵。

“山谷之外，天大地博，我自然是更愿意，留在外面。”

这话她没有撒谎，只要除掉无锋，至少数十年之内，很难再崛起一个新的无锋，宫门和那些门派，自然能安定无渝。而除掉了无锋，那些被门派送去无锋她们，他们，也都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上官浅想要复仇，杀了点竹，宫尚角无法直接给的准确答复，那她就帮帮她，她给上官浅准确的答复。

而等一切安定之后，山高水远，又凭借她自己这不会因意外而横死的系统在，她可在这里寿终正寝。

江湖之大，正好肆意着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好看的弟弟。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不如今日就去将此事…说清楚。”文以裳直接淡淡道。

随后，起身随二人出去，往长老和执刃处去之时，宫尚角在前走着，宫远徵在后跟着，时不时要盯紧她。生怕她有些什么小动作。

文以裳也朝他看去，宫远徵并不躲闪，双手抱着胸，就正色着看着她。

“你昨夜的药浴，一般。”是真一般，虽然又能让皮肤增加水润的功效，但仍然需要改进，拿去旧城山谷外面去卖，除非他自己站在那里，否则是卖不出去的。

宫门的人显然是靠天姿维护着脸的。但没关系，虽然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还来得及拓展，走之前定要交代好这个功课。

文以裳心中又默默给自己多加了一个任务。

“以后就不一般了。”

宫尚角在前面笑。文以裳知道他笑什么，这杀伤力和上官浅逗他的时候，说：你哥哥不要你了哦，杀伤力简直不相上下。

“你的毒，也一般。”

他的确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是吗？那到时候可别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