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柠扇子一收，挑起她的下巴，身体微微往前倾，“倒是在下冷落了牡丹姑娘。”

牡丹闻言，娇软的身体往她怀中一靠，手指在她胸口画圈，语气软软抱怨道：“公子可是觉得牡丹庸脂俗粉，没有舞姬姐姐的舞姿吸引人。”

沈晚柠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捏着把玩，“牡丹姑娘人如其名，娇媚如花，婀娜多姿，风华绝代，独具芳韵。”

“公子的嘴就像是抹了蜜，哄人的话都甜到人心坎里。”牡丹刚要伸手触碰她的嘴唇，就感觉到背后一道冰冷的视线。

她刚要转身去看，沈晚柠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脖颈，“牡丹这话可就谦虚了，能在红袖楼当上红牌的姑娘，哪个是简单的。”

“公子谬赞了。”牡丹听到她的夸奖，心中很受用，也忘记了刚才的事。

沈晚柠微微抬头，朝着上方看了一眼，对上一双满含醋意的眼眸。

她觉得墨钧泽的反应有些太过，连女子的醋都吃，心中只觉好笑。

牡丹是女子，她也是女子，互相摸个嘴，搂个腰又不吃亏。

沈晚柠从袖中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在牡丹的注视下放在身前的桌上。

“公子，这是有事要找奴家打听？”牡丹说着，手指放在银票上摩挲。

在还没接待客户前，老鸨就会培养她们学会察言观色。

这些年在红袖楼中阅人无数 ，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牡丹姑娘果然是一点就通。”沈晚柠说道。

“只是我们红袖楼有规矩，不得向客人透露红袖楼客人的消息，也不得透露楼内之事，恐怕奴家帮不上公子。”牡丹双眼不舍地盯着桌上的银票，可手还是把银票往沈晚柠的方向推过去。

沈晚柠按住银票推回去，说道：“牡丹姑娘放心，在下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既不是客人的消息，也不是楼内之事，那奴家就更帮不上公子。

如果公子是想要听听小曲，或者想要行那鱼水之欢之事，奴家倒是愿意。”牡丹也很想要这笔银子，但命更重要。

沈晚柠没有再把银票推回去，淡淡道：“听说牡丹姑娘一直在为赎身做准备，要是得到这笔银两，你应该就有足够的银两为自己赎身。”

牡丹浑身一僵，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此人是如何知道的。

“公子说笑了，奴家并未想过赎身。”她从沈晚柠怀中坐直身体，用手帕擦拭鬓角。

“牡丹姑娘放心，此事在下不会对外人言。”沈晚柠说道。

“叩！叩！叩！”

“客官，酒水跟下酒菜准备好了。”门外的小二说道。

“进来吧。”

牡丹直到小二离开，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这次公子知道她想要赎身之事，那只怕知道的事更多。

如果在今日之前被人知道想赎身，那她并不害怕。

可今日是她接待的此人，而客人知道自己想要赎身之事，要是还能说出更多有关红袖楼之事，那红袖楼的妈妈就会怀疑是她说的，那天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公子，您这是在威胁牡丹吗？”

“如果牡丹姑娘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沈晚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红袖楼的酒果然香。”

她再次把银票推到牡丹那边，“还请牡丹姑娘三思。”

牡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但还是要问清楚，“不知公子想要找奴家打听什么事？”

沈晚柠从袖子中，实际是从空间中取出一幅卷轴，“唰”的一下在牡丹面前在展开。

“半年前，你可见过这位公子。”

牡丹看着画像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沈晚柠把画像平铺在桌面，用茶杯挡住其他部位，只露出一双眼睛。

“牡丹姑娘再仔细看看。”

牡丹盯着那双眼睛仔细瞧，不得不说这双眼睛，就算只是画在纸上，也让人有一种他正在深情看着你的感觉。

如果说是画像中人，她确实没见过，但这双多情眼，却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牡丹认出这双眼睛的主人，顿时面露惊慌。

“你见过他？”沈晚柠指着画像问道。

牡丹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

“可看牡丹姑娘的反应，在下不觉得是不认识啊！”沈晚柠的笑容高深莫测，看向她的目光也隐隐有些暗光。

“公子误会了，我确实没见过画像中的人，但我见过这双眼睛。”牡丹解释道。

她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是在红袖楼见到的？”沈晚柠追问道。

牡丹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没有人，才关上门返回来。

“公子，奴家今日跟你所说之事，希望你真的不外传，不然奴家性命不保。”

她没得选择，红袖楼跟眼前之人，都得罪不起。

沈晚柠本就只想打探消息，并没有想要害人的意思。

“在下今日在牡丹姑娘这里听到的，绝对不会对外说。”

牡丹闻言心中苦笑，这人说不说出去，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得到这个回答也算是能让她安心一点。

“奴家在这里谢过公子。”

“我们算是互帮互助，还请牡丹姑娘告知在下在哪遇到的此人......这双眼睛。”沈晚柠眼神真挚，直接把银票放进她手中。

牡丹握紧手中的银票，只要她赎身成功，天空任鸟飞。

“红袖楼午时之前是不营业的，那日奴家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后院找妈妈说一声今日休息，也是在那里碰到画中这双眼睛的主人。

当时奴家也只敢轻轻一瞥，但那人的相貌要比画中之人更加俊美。”

她在红袖楼见过的公子哥不在少数，但容貌能跟那人媲美的也就只有眼前人，只是两人的风格有所不同。

“那你能画出他的长相吗？”沈晚柠问道。

“奴家不善丹青。”牡丹确实没有说谎，她只会弹琴。

她当时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脑海中也只对那双眼睛最深刻。

沈晚柠想过找画师，可在红袖楼中并不方便，被发现还会对牡丹带来生命危险。

“那可有听到老鸨怎么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