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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陆忱:想死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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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陆忱:想死还不容易

话音未落,紧接着一阵瓷瓶叮铃哐啷坠地声。

苏沅瞪眼看着屋顶上的悬梁,不可置信身下发生的事。

攀附着桌沿的十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才不至于自己从桌上掉下去。

她看不见陆忱,却能强烈地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

最后心里所有的羞愤不解迷茫,化为了身体感官在激流中沉沉浮浮的无助与惊厥。

炸开的脑花中唯一能想起的,是他刚刚那句话——

【想死还不容易。】

他骗人。

她每次在要死的边缘就会被他拉回来。

求死不得,又生不如死。

守在门外的唐瑾桐,望着院外来来回回走动办差的内侍宫女女官,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声张半分。

依稀记得那些瓷瓶她是摆放在诊疗桌案上的。

两人怎么还打上了。

公主如何是那阉人的对手,只有被欺负的份。

一刻钟后,司药司的门被打开。

陆忱手里握着一块白绢擦拭嘴角,缓缓走出。

秾丽冷昳的脸上显着可疑的暧昧神情。

唐瑾桐不等他完全离开,便迫不及待地跑进屋内,轻声呼唤:“公主。”

没人应声。

但能从屏风看见里屋的人影。

唐瑾桐神情紧张地往里走,先是看见满地的瓷瓶碎片,再是跪坐在案桌上失神的公主。

她眼眶发红,脸上布满泪痕,发丝凌乱,洇着汗水黏在脸颊。

衣衫倒还算完整,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

“殿下。”唐瑾桐走到她身边再次唤她,带着哭腔,“殿下,你别吓奴婢。”

意识到身边人是桐姨,苏沅终于回了魂,侧头看她,哑声安慰:“我没事,桐姨。”

唐瑾桐不置可否,却不敢刨根问底,强行扯了扯唇角:“奴婢扶您下来。”

苏沅的一条腿伸出裙摆,沿着桌边向下。

蓦地,唐瑾桐倒吸一口凉气。

裙衫下什么都没有。

陆忱那个禽兽,不是人。

“他怎么敢这么侮辱公主!”

见桐姨义愤填膺的模样,苏沅还是那句话:“桐姨,我没事。你千万别去找他。”

都已经和他签立了盟约,自己还矫情什么。

今日他好歹没寻其他人来,满足他那变态的偷窥欲。

只是用了些常人做不出的手段。

到现在为止,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个桀骜的人,为何愿意俯首于她的裙裾下,做出如此荒唐不羁的事?

只是因为他不是正常男人,所以才会有非正常的举动?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最后腿软的苏沅只得乘着轿辇回延晖阁。

话说东宫那头。

谢澍匆匆跟着内侍赶过去。

甫一进正殿,便见苏之易发了疯地砸东西。

伺候的内侍们不敢上前也不敢躲远,只得围着他将眼前有危险的物件挪走,以防太子伤了他自己。

“太子慎行!”

一声高喝在高大殿宇上产生了共振。

众人骇住,转头朝门口看去。

看见是谢大人,纷纷松了口气。

苏之易还高举过头的花瓶僵了一下,厉声回道:“燕度你别管。”

“砰”的一声,用力砸下。

未想谢澍会走的那么快,花瓶的碎片溅到了他的脚面,将他的官袍硬生生划开一道口子。

谢澍无动于衷,继续往前。

苏之易被他的气势逼退到了上座,小腿撞在木椅的边缘上,人一下矮了下去。

谢澍立在殿上,厉声吩咐道:“都出去,锁好宫门,别叫人隔墙有耳。”

得了令的内侍,巴不得立即离开,齐声应下:“是,谢大人。”

不过须臾,殿内只剩下谢澍与苏之易二人。

谢澍跪下告罪:“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

苏之易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也清楚自己刚刚的失控若是传到钦安帝耳边,轻则奉先殿听训,重则太子之位不保。

伸手扶起谢澍:“少事,是本宫过于急躁了。”

谢澍站起身,默默看着垂头丧气的太子。

他虚长苏之易一岁,两人在总角之年同在文华殿进学,又同为同窗。

谢澍父亲谢铮为当朝首辅,他本可通过恩荫进入仕途,但他选择了证明自己能力的科举。

十六岁三元及第,钦安帝在殿试当日即任命他为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

从那日起,他便开始辅佐太子。

两人可说是竹马之交,胜于亲兄弟。

因此谢澍对苏之易为人的了解程度,与了解自己一般。

有野心有计谋,但为人浮躁激进易被人怂恿,而对美色的贪恋完全继承了钦安帝。

半年前遭人怂恿流连教坊司,致使舞姬有孕,遭到御史弹劾。

要不是他从中握权将一切责任担在自己身上,苏之易怕是要成为大鸢第一个因女色被训诫的太子。

荒唐至极。

所以这次又为了什么?

谢澍沉声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苏之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抛出另一个:“燕度,父皇召你去,是为了户部尚书李明承侵占学田案一事吗?”

谢澍目露疑惑,但还是肯定地回道:“是。”

蓦地,苏之易双手支在双膝上,十指插入发中,似懊恼不已,喃喃道:“父皇有没有问关于本宫的事?”

听他这么问,谢澍忽地警觉起来。

侵田案已有多年,以目前现有证据,彻查起来困难重重,但陆忱让人检举户部尚书是为保周恕逼自己退步。

那太子这又是为了什么?

谢澍不动声色,娓娓道:“陛下认为侵田案涉嫌甚广,一个李明承没有这么大能耐与胆量侵吞上万亩学田,必有更大的幕后主使,要派东厂彻查此案。”

听到东厂,苏之易忽地站起,像只六神无主的耗子,到处乱窜。

“父皇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都跟舅舅说了,不要贪心见好就收。这下好了,东厂彻查,一个都逃不掉。”

谢澍一怔,果然和太子扯上了关系。

他淡声问道:“殿下涉及了多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侵田一案涉及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生计,不比那舞姬,若是太子真牵扯其中,连被废都是小罪,以死谢天下都不为过。

所以陆忱挑起此案别有深意。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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