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不知道勾了多少野男人
春桃又回到了这座谢府。
她苦着脸,望着那牌匾上金漆的“谢府”二字,心头很空,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谢安行冷眼睨着她,不阴不阳道:“夫人如今已然成了弃妇,难不成心里还念着那为了钱财便弃你于不顾的夫君么?”
脸色白了白,春桃晓得自己现在真就无依无靠了,她眼里又开始聚起泪来,呆愣愣的站在那儿,心里闷的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仍不解气,冷着嗓,满怀恶意道:“夫人那日伺候本官甚为妥帖,倒比那青楼名妓更有滋味。”
顿了顿,他又故意讥讽她,“你那夫君收了本官五千两银子,想来过不了多久,便又能娶房貌美的妻子,还能再收用几个通房美婢。算起来,失了夫人一个,换来将来妻妾成群的日子,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买卖。”
跟在后头的左一左二对视一眼,脸色一个比一个怪异。
大人千里迢迢,巴巴的找了过来,这会儿倒好,故意说些让春桃姑娘难堪的话。
真就怪不得当年春桃姑娘要放火逃了。
她心里的委屈一下被勾了出来,紧紧抿着唇,眼里藏着一抹恨意,但很快就被泪水打湿。
心脏像是被狠揪了一下,说不出的疼。
春桃如今知道,他是权威赫赫的当朝太傅,她又能怎么办呢?
他只是一时兴起,就可以轻易毁了她的一辈子。
谢安行冷眼瞧着她,瞧着她伤心难过的不知道是在为哪个野男人哭哭啼啼。
只要提起那个瘸子,她便一副死了爹娘似的丧气。
胸腔里一股莫名的情愫翻涌,他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那么个卖妻求荣的男人,也值得夫人如此伤怀?呵,夫人还真是一腔真情错付了呢,有这些心思,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在床榻上伺候本官的好。”
话音刚落,春桃的脸色便已经僵白不已。
这些话,他总是可以轻易的,甚至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口。
春桃气息窒了窒,眼眶倏的酸涩不已。
眸光落在她苍白脆弱的小脸上,心脏就像是被刺了下。
心里莫名其妙的也跟着不好受,他缓和了面色,吩咐丫鬟带她回房。
罢了,她已经重新回到了他身边,有些账,以后再慢慢和她算。
……
书房。
左一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大人……京城来信了,陛下趁您不在京中,借着御史台弹劾的折子换下来的那个禁军将领,是咱们的人。”
谢安行只是听着并未开口。
他忍不住替着主子急,“大人,陛下近来的动作已经是在防着大人了。”
这不是卸磨杀驴吗?简直和先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三年前,丞相遇刺身亡后,可是大人一直帮着陛下巩固皇权,要不然,如今的陛下早已经成了世家傀儡。
他这才抬起清冷的眸子看向左一,掀了掀唇,平静道:“陛下防着我,我也防着陛下……权力角逐本就如此,他若是不这般,那把龙椅又怎么坐得稳。”
至少目前,陛下和他还是同盟。
顿了顿,他又问道:“换了谁?”
这一问,却是把左一问得脸色一僵。
微凉的眸子立马阴沉下去,明显是已经猜到了。
左一很是有眼色,悄悄退了下去。
漠然良久,谢安行才冷着脸站起身。
那小东西该是已经沐浴好了。
卧房里,春桃穿着一身洁白的寝衣,坐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某个角落发怔。
她现在成了弃妇,又被那位大人当做外室养了起来。
这样的身份转变,春桃心里苦涩,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性子一向本本分分,她本来是个良家妇的……
还有,还有那种事,她记忆里也只有那一回罢了,难道以后她就要跟着一个她丝毫不知道底细,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睡觉么?
春桃很接受不了,何况,他肯定在京城有妻儿的,到时候她怎么办?要是让他的妻儿知道有她的存在,春桃觉得很丢人。
这种身份,和卖身的妓子已经没了差别,要说有差别,也只有她现在好歹只伺候他一个。
谢安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怜不已的春桃,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的脸色很快阴沉下去,看她的眼神像是刀子似的。
心中冷笑,她当年一逃了之,什么都不顾虑,还嫁了男人,还乐颠颠的跑去给人当后娘,如今,被人家轻易抛弃了,反倒失望难过起来。
两相比较,衬得他成了个笑话。
心脏像是被攥紧,他有些透不过气,压着火气,他抬步向床榻走近。
阴着脸在床边坐下,语气冷飕飕的问:“夫人在想什么?”
突然的声音,像是把她吓到了,春桃睁着双水润湿漉的眸子,有些怕的看向他:“我……我没想什么,大人……大人要就寝了么?”
她还是识时务的,他可是太傅,她惹不起他的。
心里对他的恨意和不喜也只能悄悄藏起来。
谢安行审视的眸光盯着她,声音清冷平静:“夫人这是想通了?”
经了这般事,她竟然这么快就和他服软了……
春桃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他,示弱道:“我想通了,大人有权有势,一定会对我好的,夫、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是很低贱的人,硬要攀着他。”
眼下,她还是先把这位大人哄好再说,其他的,以后再慢慢筹谋。
太傅神色有所松动,但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刺:“对你好?夫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知道勾了多少野男人,轻飘飘的一句想通了,他就要感恩戴德的对她好?
他要什么女人没有,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春桃脸色难看了一瞬,很快又温顺乖软的道歉:“大人……大人说得对,是我不该妄想的,大人是人中龙凤,我、我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不值得大人对我好。”
谢安行心里好受了些,垂眸落在她身上,幽幽的打量着她。
三年前那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如今也多了几分人妇的韵味,发髻松散挽着,衣襟的领口开了些。
若有若无露出的精致锁骨,脆弱的像是一掐就碎,她丰腴了些,娇柔妩媚的身段哪怕被衣服盖住,也是勾人而不自知。
脸色又沉了下去,他忍不住去想,她和那瘸子朝夕共处在一个屋檐下,真就那么的清清白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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