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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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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告发

白雪径直向乡里走去,这是她早己下的决定。

“找乡长!”白雪在出门前早想好了去向,她不能找村长,村里的关系盘根错节,肯定包庇男方,那时有理没地方说了,周家上下打通关节,最后冤沉海底。

直接找乡长,更可以引起乡里重视,从上边压下去。这是白雪夜里想好的计划。

白径直去了乡里大院,在那乡长牌子的门外敲响了门。

“请进”屋内传来了响亮的回音。

王乡长是位近60岁的退伍軍人,应该确切地说是位老革命了,听说是在一位元帅部下担任过特务连长,从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看到了不平凡。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眼白雪,没见过,“有啥子事”一口的山西口音。

白雪满腔冤屈,哭诉了事情经过,“拍!”王乡长手猛地拍了下桌子,“娘的,什么?是这样吗?什么年代了…没有王法了,小李子过来……”,随着乡长的喊声,进来一位精明利索的年轻人。

“叫法院潘院长来一趟”,而后安慰白雪道,“放心吧!这里是说理的地方,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小李子招待一下。”

时辰不大,那位潘院长来到,小李子把白雪带到会议室坐下,白雪又详细地诉说了冤屈,那院长静静地听着,咬着嘴唇,而后问道“你是什么诉求呢?”

“ 他们家骗我啊!犯了什么法就定什么罪,依法治罪呗!”白雪申诉着。

那院长很文静,不慌不忙地说,“打官司主要是证据,我听了你的情况,证据不足,不足以胜诉。”

他接着说:“结婚证名字记载无误,村里开的证明无误,结婚证又没照片,只有人名字,况且人名又对的上,手续没有错误,你和男方对质,人家失口否认怎么办?欺骗罪不成立呀。”

“另外,应该走刑事口,先刑事,后民事,骗婚是诈骗一行为,应该公安口受理,不归法院受理。”

“如果以后离婚可以到我这办理。”

然后,转头看了看小李子,〝这样行吧!走公安口解决一下。〞

白雪一脸茫然,证据不足,诈骗不能成立,明显地事实,怎么都不成立了?

小李子把白雪又领到派出所,接待的是专管周来村的王警官,是位50多岁的人,满脸饱经风霜痕迹。

白雪又照例哭诉前情,王警官一会沉思一会咬住嘴唇,一会摇头叹息,而后和白雪说道,〝你的事归我受理”,说着给了白雪一张名片,然后留下了白雪的联系方式。

〝我们先了解一下,这不乡长也知道这事了,我们抓紧办理,你经常给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先回家听信吧!”

“什么时间会有结果,”白雪着急的问。

“很快!刑事案能拖吗?程序要走的,和我们领导要沟通一下,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情况,你也要理解,姑娘请多保重,勤问问吧!

“意想不到的情况〞!指什么情况,白雪又一想,办案人员什么情况都遇到过,人家想的不是没有理由的呀!.

“我还是在这里住几天吧!听听结果再说,回家这事怎么说,有事还得回来”,白雪这样想,好在从娘家来时带来些钱,于是她出了乡大院,住在附近招待所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三天,白雪在招侍所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王警官的声音:“正在办着呢,再等等,过两天你来一趟补个笔录。”

又过了两天,按王警官要求,白雪按时赶到,她庆幸住在附近。

这次接见的是两位警官。

王警官这次见面比上次要客气的多,给白雪倒了杯水。指着那位警官说道:“姑娘,这是我们所的胡所长,你的事胡所非常重视,还要亲自参与裁决,今天要补个笔录,立案有要求。”

〝 你的事我们跑了三四天了,去了大队两趟,婚姻登记处核实了手续,去医院和周来面对面的询问了,这还是我们胡所亲自跑去问的,作了笔录,按了手印,没发现不正常的问题!”

“结婚证是你们的名字,准确无误,大队开具的证明更没毛病,人不对,说换人了,谁证明,搞对象几个月怎么发现不了,证据不充分那!”王警官说法和那院长说的惊人的相似。

胡所在一旁默默无语,眉头紧锁,看到王警官示意,接过话头说道:“我们也是头一次接这样的案子!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胆大包天,做这事,我听说后我不敢相信。”

“怎么样?我们的取证和你告的不一样吧!”说着拿来周来的笔录说道:“看他说哪天去你家相亲,哪天登记,结婚当日也是他和你拜的堂啊!几个要件都很正常,怎么最后人又不对了,情理不通啊。”

胡警官看了看白雪,白雪楞楞地听着,一言不发,便说道:“你告他欺骗,他还告你诬告呢?”

“当然了,你如果撤诉,他哪边不是问题,我可以保证他不追究你的责任。〞

“我告发他!事实确凿,案件不能成立;周来说的一通假话,却要追究我的责任?”白雪想:“这胡所明显地偏袒周家。”

“我们要能说服人的证据,你还有其它证据吗?如果没有,这我们只能结案了。你要慎重考虑啊!” 胡所强调地说。

白雪愣愣地站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胸中甜甜的向上涌,这么简单的案子,怎么是这个结果?

“哇!”的一声,白雪突然嚎啕大哭,几天来闷在胸中的闷气冲了出来,二位警官赶紧上前劝解,半晌,白雪止住悲声,喃喃自语,〝行,行了“她步覆跚跚,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着,不知是如何告别的。

那王警官单独送出门外,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案子你不同意是不能结的,我看出你受了冤屈,但一定要取证,证据要充分,真实,总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们的证据也不全,周强的笔录没有哇!至今也不知道他的消息,这个要件缺失能结案吗?姑娘,需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白雪赶到娘家天己经黑了,圆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把路照的光亮亮的。从乡大院出来已经下午了,半天工夫赶到家是不得己为之,难道和胡所谈后那种心情,能再住在招待所吗?

她感到无比委屈,渴望得到安慰,回家吧!赶上最后回家的公交车,下车后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看见那熟悉的家门口。

那是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两边各有个石墩,上边光亮亮的,闪着月光,白雪清楚地记的儿时和小伙伴争坐门墩的情景,在门墩上摔泥,玩的很开心的,今天想到此事就象隔世一般,白雪眼泪滚落着,推开门。

“姐!〞小妹正要闩门,看到白雪进门,高兴地向屋里高声喊着。“我姐回来啦!〞

这时白雪己进得屋里,看到妈妈正从炕上下来,白雪冤屈地扑向妈妈怀抱,嚎啕大哭起来。

许久妈妈捧着白雪的脸,深情地说:“怎么回事?跟妈说说吧!怎么周来没来?怎么没回四,今天都七天啦!我估摸着有事了。”

“回四〞, 当地风俗是结婚后的第四天回娘家的意思。

白雪哭诉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屋里霎时鸦雀无声,而后母女三人抱头痛哭。

“爸爸!”白雪忽然喊道:“爸!你扔下我们走了,我们叫人欺负了,你在阴间也要给我报仇哇!呜……呜……!”

白雪痛苦地哭着,她爸因肺癌去世已经三年了,白雪突然想到了父亲存在的重要性。

往日家里的大事都由父亲决定,父亲最后的决定往往都是正确的,父亲办事谨慎是出了名的,他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一次父亲的从小的朋友找他合伙去宁夏投资挖煤矿,投资很大,收利很高,说是和自己多年的朋友,叫父亲参股和管理,

怎么说父亲也曾在商海里呆过,且办事谨慎,父亲觉的外边的钱不好赚,因为好多意想不到的因素,变化太大,自己无法掌握,没投资。

父亲同时也劝那朋友别投,劝不动啊!结果煤矿开始出煤了,当地环保吃紧,把煤矿封井,几千万投资全打了水漂,父亲的好朋友一口闷气,几个月因郁闷而死,死了四五年啦!

如果父亲在世,叫他的朋友了解一下男方的情况,能是这个结果吗?想到这里白雪喊爸的声音更高了。

小妹气愤地说:“告他去!告他去!”

白雪又把她去乡派出所告状的过程说了一遍,母女三人气的又喘了半天粗气。

她妈止住悲声,说:“闺女呀!这是命啊!你的命不好啊!”

“我们家在村上可是有名的忠厚人家,一提你爸都夸呀!你说都知道你己经出嫁了,如果再离婚,你怎么出嫁,我怎么见人哪?

“妈!你说的不对!”小妹急的脸涨的通红,“这是什么年代了,你的观念太老了,这样他们己经犯法了,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制裁什么呀!你姐不是告了吗?怎么样?结果谁给做主哇!不要闹了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老祖先定下的规矩,就认命吧!唉!闺女呀!命不好哇!”随后又抽泣不止。

“姐,我们打官司外行,可以叫别人替咱打呀!叫表哥替咱打呀!你忘了,表哥来咱家怎么说的,打官司找他。”

小妹说道:“还给咱留了电话啦,听说是律师事务所的主任,经常去香港给外国人打官司。一提表哥翟强法院都知道,是咱市八大律师之一呢!”

这个主意竞然给母女三人一个很大的安慰,翟强办事一向叫人放心,自从父亲去逝后,白雪家出头露面的事都请翟强帮忙,白雪出嫁也是翟强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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