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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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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记

记者问:“您认识李浩宇先生吗?”

店长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温馨:“当然,他以前就住在我们这栋楼里。”

记者追问:“能跟我们分享一些您对他的印象吗?”

店长轻轻嘟起嘴,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回忆后说:“嗯,他来过我店里买过一次早餐,那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记者好奇地问:“哦?是怎样的经历呢?”

店长拉开收银台下的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报纸,“就是这一天,他来买早餐的时候。”摄影师立刻上前捕捉这一幕。报纸头条赫然写着:“惊!飞碟现身XX镇”,配图则是一张震撼人心的外星人手臂残片照片。

店长转而指向墙上的老式电视,“那时候,我正看着电视里关于飞碟的报道,他恰好坐在收银台前。我试图和他聊起这个话题,但他显得有些不自在,对这些新闻似乎并不感兴趣。我问他是不是刚来这座城市,从哪里来,他说他来自XX镇。这时,我们的房东先生就走了进来。”

说完,店长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看,那里就是房东先生经常坐的位置。他总是告诫我,不要随便打听房客的过去。”

房东先生此时背对着摄像机,语气坚定地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每位房客的隐私。他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找个安身之处,而不是为了让人打听他们的私事。如果他们没有主动提起,我们就不该去探究的问题。”,

他转过身,目光犀利地扫过记者,“你问我其实一眼就能看穿。我过去确实是个私家侦探,擅长分析,但对于李浩宇的事,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过去我从未向警方透露,自然也不会告诉你。因为这些信息对寻找他毫无帮助,只会成为无聊的八卦。如果你做记者的初衷就是为了挖掘这些无关紧要的秘密,那么当初教你新闻学的老师,恐怕会为你感到惭愧。”

气氛逐渐紧绷之际,店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笑眯眯地说:“哎呀,说到这,不如我们聊聊他经手的案件吧。他真的是位了不起的侦探,解决过几起轰动的大案。记得那起婚礼车祸案吗?一死两伤,凶手的孩子现在可是娱乐圈的红人,就是唱《避风港》那位陈姓歌手。提起来都是故事啊。”

耳机中,导播的催促声已显得不耐烦,采访队伍不得不暂时告别这里,重返人行道。

记者决定沿着申钰瑾离去的路线,从31号2B单元一步步走向车祸现场。这段路上,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只剩下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回响。摄影师紧随其后,专注地捕捉着记者的每一个背影,每一次步伐的轻重,都仿佛在诉说着申钰瑾内心的波澜,连记者自己也沉浸在这份静谧而沉重的氛围之中。

抵达车祸现场前,记者的脸颊已被泪水悄悄润湿。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她手中的计时器上,时间静止在1分13秒,仿佛在诉说着某个未了的瞬间。

与此同时,在三楼某间客房内,一位房客正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这一幕,眼神复杂。他低头看向身旁,床单上赫然印着一个女性的赤裸背影,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也包括“申钰瑾”。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名字,心中虽无确凿证据,却已认定这床上的人影正是将他困于此地的元凶。

他对着那若隐若现的人影低语:“至少,让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吧?”话音刚落,床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是他几天前在记事本上留下的日记条目:“2021年2月27日,我再次踏入了V-club夜店……

过去的六个月里,我沉浸在心理学的海洋中,通过自我剖析,深知远离夜店是回归正轨的必经之路。然而,昨夜,我却不自觉地踏入了V-club夜店的大门,心中那份对夜生活的依恋,如同顽疾,非一朝一夕所能根除,它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斗争。

前文的自省,是我理智时的清醒独白;而当我真正踏入夜店那一刻,理智早已被夜色吞噬。我忘却了逃离北部的初衷,忽略了辛勤耕耘的事业,最痛心的是,我遗忘了我的未婚妻——咏洁。脚步不由自主地穿越舞池,最终停驻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酒。令我诧异的是,仅仅半年光景,V-club夜店已焕然一新,调酒艺术更上层楼,色彩斑斓中透着新奇,尤其是那“单身共享杯”,仿佛是专为寻觅伴侣的孤独灵魂量身定制,我未能免俗,也尝试了一杯。

次日清晨,宿醉如恶魔般缠绕,我挣扎着起身,步入滚烫的浴缸,直至一壶黑咖啡下肚,才勉强驱散了那股令人窒息的疲惫。会议临近,我站在镜前反复演练报告,心中满是忐忑。我的团队从谷底攀升至全区第二,这份荣耀让我有幸在会上分享经验,也是我重返台北的使命。我深知此次机会的重要性,它关乎我能否在副总职位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咖啡的香气再次勾起昨晚的梦境片段,不同的是,梦境中的后续被我潜意识改写,变得更加逼真。在夜店门外,一位女子倚阶而坐,姿态惹人怜爱。明知是梦,我却放任自己靠近,试图从咏洁的身影中抽离,去探寻这份陌生的温柔。轻拍她肩的瞬间,酒杯滑落,破碎声惊醒了夜的寂静,而她,纹丝未动。

我确认四周无人后,悄悄下移,试图感受她的气息。那股玫瑰香,浓郁而诱人,让我沉醉,却也让我警觉。再次触碰,我惊讶地发现她竟无五官,只是一团模糊的轮廓。香水味愈发浓烈,我开始失去控制,即便她并非完整,那份异性的吸引仍让我无法自拔。我试图将她扶起,带回旅馆,却不知这将是噩梦的开始。

房间内,一切变得诡异。她不仅缺失五官,更在腰部透出诡异的红光,源自体内的一颗痣。我试图触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光逐渐吞噬我的视线。最终,我从这荒谬的梦境中惊醒,全身虚脱,躺在床上,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恐惧与迷茫。

“好一个离奇至极的梦境。”我站在浴室镜前,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心中暗自嘀咕。

换上笔挺的西装,细心抚平领口的每一丝褶皱,随后开始整理行装,口中不断重复着即将在会议上汇报的内容,力求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然而,就在我掀开被褥的那一刻,所有的言语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我僵立在床尾,时间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莫名的焦躁与愤怒逐渐涌上心头,我变得失控,甚至开始粗暴地拉扯身边的物品,直到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衬衫上,我才猛然惊醒,松开了紧握的床单一角,踉跄着退回浴室。

镜中的我,眼神空洞而迷茫,我轻声对自己说:“我疯了吗?”

疯?何为疯狂?我又是否已步入疯狂的边缘?我反复质问自己。若我真的疯了,那为何床单上那女子的赤裸背影如此真实,仿佛刻印其上,无论我如何清洗,都无法抹去?她,已与这床单融为一体,成为我无法摆脱的梦魇。

我的左后脑隐隐作痛,鲜血透过指缝渗出,染红了衬衫,一路蜿蜒至腰间。我匆忙抓起毛巾,紧紧按压住伤口,试图止住这无端的流血。对于这伤口的来源,我一无所知,但当我隔着毛巾轻触那撕裂的肌肤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再次愣在当场。

早些时候,我因试图揭开紧紧吸附在床上的床单而不慎将其撕裂,那裂痕竟与我左后脑的伤口位置惊人地吻合。这意味着,我对那背影所做的每一分伤害,都原封不动地反馈到了我的身上。

我意识到,自己并非仅仅是在宿醉中徘徊,这一切远比简单的宿醉复杂得多。我再次灌下壶中的咖啡,这已是第二壶,却丝毫没有让我感到更加清醒,反而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

走出浴室,我再次望向那张床,那女子的背影依旧清晰可辨,不是幻觉,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昨晚离开夜店后的遭遇,绝非虚幻,而是血淋淋的现实。她,让我的左后脑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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