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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卢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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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卢除妖

因不虚发,果不妄生;不为圣人,因果难消。

这送宝道人颇有些来历,乃是秦岭旁门,号石仙人关临,修行界有传言其来自上古截教炼气士石矶娘娘一脉,与峨眉诸剑仙交好,此次失了祖传宝物,必不肯善罢甘休。

不过白蛇对此全然不知,只是赶路,终至黎山脚下。

放眼望去,风景依旧,只见得此山绵延逶迤,雄伟高峻,清泉绿树遍及峰峦,祥云瑞彩生于其中,夕阳晚照之下,漫山皆红,层林尽染。

白蛇正自感怀过往学艺时光,却突然心头一震,回想起了在踏出山门之时,恩师曾言:不可回。

大惊之下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脚恰好踩在通往山中的第一级石阶之上,顿时一阵恍惚,再醒来时已不见了黎山,有感手中异样,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灰绿色短鞭。

慌乱不知所措之刻,白蛇心头响起了淡漠、缥缈的话语声:

“既入红尘,免不得因果缠身,将此物交予那人,日后可助你脱劫。”

这声音与那日唤醒卢玄生的一般无二。

白蛇四处张望,后御剑而起苦苦搜寻,可始终无法感应到黎山的具体所在,惊恐之下连声诵念恩师尊号,终在灵台内起了一丝反应,却转瞬即逝。

她此时也明白了自己再入黎山的希望极其渺茫,伤心失落之下,只得强行收敛心情返回了保安堂。

蛇之悲喜并不相通,小青活泼依旧,看到姐姐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小嘴吧啦吧啦问个不停:

“姐姐路上好耍么?见着元君了么?那个小道士啥子来历呦?”

白娘子不欲多谈,只是淡淡回应道:“没有,恩师只命我把这条鞭子交给小师叔,说他以后可以帮助我脱劫。”

“给我瞅瞅,很一般哈。”

小青一把抢过鞭子,挥舞几下,然后睁大眼睛,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一会,其间还咬了两口,却始终未能发现有何神异,最后嘟囔了一句:“像是藤蔓做的撒,莫得意思。”

“我也看不出什么,给他就是了,恩师道法通天,不可测度,既然没有别的吩咐,那就无需多虑,纸鹤呢?我通知小师叔。”

片刻后,卢玄生收到了白蛇的传讯,一听是黎山老母要给他东西,大喜过望,恨不得马上飞奔至临安城,可考虑到自己去拿未必有二蛇送快捷,再说万一他刚离开,许仙就被妖怪吃了,那可就说不清了,便以此为借口偷了个懒拜托小青送来。

临安府至钱塘县的路程对妖怪来说非常近,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到了。

“哪呢?快给我。”

小青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眯眯地摊开手,在卢道长眼前晃来晃去。

“快点,以后帮你个小忙就是。”

承诺即是因果,小青自然明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卢玄生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给了好处,都是因为从他内心深处迸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几乎让他失去理智,如果小青再磨蹭一会,他感觉自己就要动手硬抢了。

当碰到短鞭的一刹那,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灰绿色藤蔓立刻融入了自身。随之灵机触动,大道感应,根本无需思考,便知晓了此物的来历:后天功德灵宝造人鞭。

不过这也是他,是被圣人拿去的一部分身体,历经亿万年终得回归,还给卢玄生带来了象征功德的玄黄之气。

“天大的因果。”

“小师叔?”青蛇看短鞭消失,见卢玄生呆立当场,听他喃喃自语,不由问道。

“与你无关,你且自回临安,我需静思一段时日。”

说完转身就走,后面还传来小青的抱怨。

“撒子人么,杀割就抛,爬壁虎儿吃空你脑壳。”

虽然听不太懂,但卢玄生知道不是好话,下意识随口反击道:“快回去吧,再磨蹭一会,说不定和尚道士把你姐姐抓去炖汤了。”

小青又是一顿输出。“#@……”

这次完全听不懂,所以连回应都没有,那少年模样的道士已是踪影皆无。

卢玄生几步就出了县城,随便找了一处僻静所在,盘膝静坐、集中精神,以平复不停生出的念头。

他能看到脑海中的葫芦藤变得清晰了许多,上面还笼罩着淡淡的玄黄色雾气,可和蓝葫芦相比还是显得晦暗无光,更大的不同则是藤蔓中没有任何字迹。

“和我那天猜想的一样,葫芦藤确实被分成了两份,现在只收回了大半;没有代表法则的字,是不是还不完整的原因呢?看来只有找到剩下那截才能知道了;神念增强了不少,还收获了一些修行知识,却没有得到任何神通,身体倒是更坚韧了,其他还有待发现。”

这次提升让卢玄生的各方面都获得了增强,藤蔓也可以随时出现在外界,且能随心意变化,为了应景,卢道长把它变成了一根拂尘,信手挥动了几下,然后烦恼随之而来。

“造人鞭、功德玄黄气,这是天大的因果啊,黎山老母果真是女娲娘娘分身,呵呵,圣人给的东西……”

卢玄生有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

“这人情欠的可太大了,虽说圣人不沾因果,可我不行啊。要不就当没这回事,估计随时会被雷劈死,那该怎么还呢?弄死法海,然后让白素贞怀上孩子?肯定不够。一定还有别的事让我做,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吧,多想无益。”

在来到这个世界前,脑子里的阴影伴随了他二十多年,一直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早已心如磐石了。

“身残志坚的小卢道长,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不又回来一部分吗,只差七份了,早晚的事;而且现在也不错啊,长生久视,只要不浪就没有性命之忧,再说被圣人利用,那是看得起你,代表你有价值。

“嗯,这么一想就痛快多了,我以后也是有大腿的人了,可惜没联系方式,不然一定带点东西上门拜访,不过见面以后是叫姐姐呢,还是叫婶子、大娘呢……”

脑子有病的人烦恼一般都少,卢玄生的自我安慰相当有效,心情很快变好,思绪不由自主的开始跑偏,背着手来来回回走着,纠结于女娲娘娘的称呼问题,专心到连突然阴天也没察觉。

忽然他仰天大喊一声:“道爷我现在的完整度是九分之二了。”

…………

三十三天之外,混沌之中,虚无缥缈之间有一处仙宫,七彩氤氲笼罩,滚滚红霞、祥云瑞气弥漫,任是大罗金仙前来也看不分明。

其内传出杯盏破碎与劝说之声:“娘娘暂且息怒,待那葫芦藤飞升上界,奴婢必要给他一个教训。”

…………

毒虫害人之事已上达天听,高宗赵构下旨安民,征佛道有识之士至临安降妖祈福,可怪异亡者仍未断绝,仅是小妖、精怪灭了数十,却始终未见大妖踪影。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

数月过去,临安府官吏、民众不忘拜谢皇恩浩荡,那钱塘县卢道长的法力也是日益增进,他勤修苦练之余还时常扶危救难,惠泽乡里,只是收取酬劳因人而异,相当随性,贪财之名也随之扩散开来。

自从身体补全了一部分后,卢玄生施展法术更为轻松,还托人四处寻觅佛门咒语,道门术决,加以精简改良,把其中的神仙佛祖法号换成了自己的名字,大多数都能成功,只是威力掌控有些不当,时不时出点小意外而已。

临安府诸县皆传:小卢道长既要钱也要命。

这一日,他正在钱塘县郊修法练剑,见到一团烟尘滚滚而来,待停下后,灰扑扑的新任捕头李公甫现出了身形。

许仙姐夫能够升职是因为卢道长给了县令一粒丹药,让那厮的第十七房小妾有了身孕,本来想直接当县尉的,可没料到手续繁琐,只得暂时当个捕头,不过县令承诺,等哪天县尉忽然死了,那便即刻上任。

县令说这话时,暗示的极为明显,弄的小卢道长纠结了好几天,也不由感叹:大道之争,不死不休。

这李捕头来势如此凶猛,就像个妖怪一样。主要是用了小卢道长传授的神行术,施展时只需心头默念三遍:遵卢玄生敕令,缩地成寸步千里,翻山越岭履平地。

之后便可步履如飞,快如奔马,只是多了靴子更换和衣服浆洗的挑费,卢玄生原本还想传他佛门的金刚护身咒来着,但冥冥之中感应到有些不妥,故而不曾授予。

“道长安好,仁和县令邀你前往除妖,赏银二百两,还请速速上路,妖怪已被衙役乡兵围困了半日有余。”

因卢玄生贪财之名太盛,但凡出手不论亲疏,只看贫富,完全按照财产比例收费,所以李公甫特意强调了一下赏钱。

“二百两?走着。”答应的干脆利索。

同时心中暗想:这抵得上象姑馆干一周了,还是才华靠谱。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塑料宝剑往空中一抛,立刻变的比床还大,托起两人,一路电光火石,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仁和县上空。

卢玄生远远观望,看清了妖气所在,给已略显僵硬的李公甫身上扔了一个羽落术,再一脚把其踹下飞剑,自己则直冲而去。

来至近前,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他原本是想下去和妖怪大战三百回合,把声势弄的大些,好彰显威严,方便以后涨价。

可万没想到下面那个破败的院落中央蹲着一只癞蛤蟆,足足有磨盘大,身体周围笼罩着墨绿色的毒雾,卢玄生吃了眼神锐利的亏,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妖怪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褐色的大疙瘩,有些还不停流淌着白绿色的脓液,与这家伙相比,那天的壁虎精介似嘛可以称得上是美若天仙了。

刚看了几眼,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小卢道长差点一头栽下去,他确实不怕毒,但是气味还是能闻到的,加之修行日短,还没习惯封闭五感。

这时,那大蛤蟆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擂鼓一般的响动。

“尔等凡人,速速放爷爷离去,等吾兄长到来,全城皆为血食。”

卢玄生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些许不适,把眼一闭,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手胡乱比划了几下,以法力引动天地灵气,同时口中念诵法决: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奉卢玄生敕令,神威如狱,五雷齐鸣。”

只见原本蔚蓝的天空立刻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威压笼罩了整个仁和县城,百姓如失了智一般四散奔逃,围困妖怪的衙役乡兵双腿一软,站立不能,但还不忘连滚带爬地远离那破败院落。

蛤蟆精更是瞬间神念被夺,呆呆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眨眼间轰隆隆一声闷响,大雨倾盆而落,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炫目雷霆。

这雷可不同凡响,非是人世间天、神、龙、水、社令五雷,而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则之雷,乃是由先天灵根所掌木之本源引动,但卢玄生却对此却并不知晓。

正是惊雷破空暴雨随,天地变色霸气威。

片刻后,云散雨收天晴,整个院落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焦黑一片,不见任何活物。

李公甫此时方才赶到,望了望现场惨状,抬头瞅了瞅湛然若神的少年道长,不由得心中暗想:看来小师叔又没控制好,也不知道衙役乡兵死了多少,若事有不妥,只能全家跟随他亡命天涯了,可怜娇容一弱女子,能适应的了山中的清苦生活么?

塑料飞剑上的卢玄生此时也有些后怕:他来历非凡,对功德、因果了解较多,知道杀生对修行者的道途影响很大,除非是那些魔道修士才不会在意。

念及此处,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那些魔道修士为什么不忌杀生呢?难不成有什么东西会帮他们承担因果。

思绪被李公甫的大喊声打断。

“小师叔,此地事了,随我去县衙领赏吧。”

“嗯,嗯,这就去。”

本着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则,落下剑光,与李捕头一同前往县衙。

刚行至一半,卢玄生忽然灵机触动,冥冥中有种感应阻止他前往县衙,他这人比较从心,便说道:“公甫自去,我还有些小事,将赏银送至钱塘县即可。”

说罢,不等回应,便踏上飞剑瞬间不见了身影。

佛光笼罩的仁和县衙后院。

只见一身穿锦斓袈裟的大和尚正与县令对坐交谈,县尉在一旁作陪。

刚才那天地威压把县令二人吓得当场失禁,幸好大和尚出手果断,方才不至于再多排出些污秽之物,其中也有卢玄生法力不足,雷法持续时间短暂的原因。

稍作洗漱,换好了裤子,县尉继续之前所谈话题。

“大师容禀。

此事始于县内一破落户穆二,身强力壮,好赌博斗殴,其父母在世之时尚能有所约束,离世后,无人管束,将家产变卖一空,都送入了那赌坊、青楼,只余一处祖宅。

偶有一日,一丑陋凶恶的锦衣汉子欲租穆二房屋居住,此举正合其意。且那汉子出手阔绰,常常借银钱予穆二,却又从不需归还。

自此,穆二更加放肆,白日黑夜里流连于各处赌坊、青楼、酒店等玩乐场所,没了银钱便回祖宅找那锦衣汉子讨要,从未被拒。

约一月左右,县内为钱财争斗致死者愈多,追根溯源,其银两皆与穆二有关,遂派衙役将其拘押,严刑拷问,才知晓了那锦衣汉子。

因临安府官文所知,现有妖怪作乱,故聚集衙役乡兵,围住了穆二祖宅,结果那锦衣汉子力大无穷,口喷毒雾,伤了不少兵勇,后调弓弩才将其困住,又请钱塘县卢道人前来除妖,方才听得报告,妖孽已被天雷击为灰烬。

但县内争斗却不曾消除,有愈演愈烈之势,而那道人却驭剑离去,幸得大师前来,有劳出手救助黎民百姓,事了必亲往金山寺奉香还愿。”

县尉讲述完毕,县令也站起身来,作揖行礼,而这大和尚正是那金山寺住持法海。

“我佛慈悲,蟾蜍自古以来便擅用金钱引发凡人贪欲。可妖易灭,欲难除。”

“这该如何是好?还请大师慈悲,若了结此事,日后必上报朝廷,扬大师名号,官家也不吝为佛祖再塑金身。”

县令两人同时变了脸色,现今朝廷动荡,刑罚颇重,动则罢官免职,若要上下打点,花费巨大。但官字两张口,上下都有理,先解了眼下危难再论其他,许个愿也不花银子。

“二位施主不必担忧,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待贫僧施法。”

只见大和尚拿起身旁青龙禅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紫金钵立时升至县城上空,放出金光万道,瑞彩千条,还伴随着袅袅禅音,尽入百姓耳中。

那些威压散去,凶性再起之人面上戾气瞬时不见,皆放下了手上刀兵,松开了对方衣襟发髻,跪地叩谢佛祖慈悲,后又感全身一暖,一缕缕黑气自体内冒出,逐渐消散。

县令二人正欲拜谢,却见法海已端坐于祥云之上,口诵佛号:

“南无燃灯上古佛,南无释迦牟尼佛,南无弥勒佛。”

……

其实卢玄生并未远离,躲在县城边上给自己刷了一个隐身咒后观察情况,他刚才感觉到如果去了县衙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果断选择从心,所以也看到了黑气消散和忽然出现在一朵祥云之上的大和尚,还听到了他所念诵的佛号。

“这朵云真不赖,还能帮主人掩饰真容,看似与贫道有缘。”

小卢道长起了贪心,但不了解对方情况,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吐槽道:

“这和尚真够虔诚的,纵三世佛都念了一遍,在庙里多半是个小头目。但为什么把燃灯放在首位呢?释迦摩尼可是ZY佛,但念的时候排第二不太合适吧,一看就没有真正混过职场,当然我也没有,以后一定要注意。”

他脑子忽然一抽,冒出个念头:对了,三清我该先说谁的名字呢,好麻烦,为什么都喜欢组合出道。

瞎琢磨了一会,发现他暂存在和尚那的云彩飞走了,只好返回了钱塘县,那边还不能长时间离人。

到了以后,卢玄生苦等了一天,眼神越来越不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二百两啊,那可是二百两啊。”

吓得许仙和许娇容姐弟二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经过。

终于李公甫回来了,卢道长狠狠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带着包裹,上衣也未鼓起,袖子和往常一样,于是冷着脸等这厮解释。

可李捕头面上毫无愧疚之色,直接把面色不善的卢玄生喊到了僻静之处。

“县令知孤与道长关系,故邀共议大事。现朝廷软弱,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大好河山被金人占去大半,欲起事换个天地。”

“我艹!”卢道长脏话脱口而出。

卢玄生认识李捕头时间也不短了,若是算上另一个世界看的影视剧,也勉强能说是神交已久,可他从未看出来李公甫居然还有这等志向,脑海中不由得蹦出一个念头:难不成道爷我要从修仙剧本改换为争霸天下了?

虽说他脑子有病,但也不至于真信了李捕头的鬼话,直接调动法力,用神念仔细检查后,果然发现不对,这厮的魂魄上隐隐有黑气缠绕,但与仁和县消散的黑气却截然不同。

思索片刻回应道:“殿下龙游潜水必有入海之日,可否将那仁和县令所讲告知贫道。”

接下来李储君所讲内容让卢玄生完全没有料到,那县令和他谈了一夜,正经事一点没说,例如招募乡勇,粮草存储,兵器打造等等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造反准备。

两人就是反反复复的喊口号,什么高宗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之类的。

于是不想再听,心念一动,蓝葫芦现于手中,随后倒出一粒丹药,卡着李储君脖子塞进嘴里,又倒转短鞭所化的拂尘狠狠敲了他脑门三下,灵感取自菩提祖师。

只见已经满口“朕要如何……”的李捕头白眼一翻躺倒在地,之后肚子肉眼可见的臌胀起来,宛若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卢玄生给这厮施了一个障眼法,便去不远处的酒楼吃喝。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阵阵惨叫声传来,扰了众食客的雅兴。小卢道长恰好吃饱喝足,迈着方步,回到了那个偏僻角落。

李储君正撅着腚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全身发抖,裤子片片暗红,身后一滩漆黑如墨,形似婴儿的印记,望之头昏目眩,闻之恶臭扑鼻。

卢玄生心说:道爷那二百两银子是这么好拿的。

“哎呦呦……道长饶,饶命。”

“你被邪气迷了魂魄,极难清除,不得不如此。无妨,休息一月便可无事,只是赤子难保,记得多吃些鸡子、肉食补补身子。”

李捕头不敢多说,只剩疼痛与后怕:一日前还想过进山修道,昨夜里又要揭竿而起,现如今却是……,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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