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足之症
突然,书房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正趴在墙边听屋内动静的司空染,心中沉了一下。
起初他以为李君离是在哭泣,但那呼吸声越来越不对劲。
司空染破开门,直接冲了进去,只见李君离趴在桌上,捂着胸口,面上神色极度痛苦。
司空染上前扶起李君离,只见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已经嘴唇泛紫,片刻便晕厥过去。
司空染触着李君离脸的手指正发着抖,“君离,君离......”
随即又高呼道:“寒文,快,快去请医师。”
寒文听见声音匆忙应了声“是”,飞身离去。
老医师几乎是被寒文提着前来,他一进门便一个踉跄。
司空染此刻坐在床边,正红着眼眶,满是忧心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李君离。
见医师前来,忙上前拉着医师为李君离号脉诊断。
老医师号过脉,沉思片刻,“脉象乍疏乍数,忽强忽弱,乃心悸之征兆。”
复又抬头望向略显急促的司空染,“可否将尊夫人常年所用之药方,拿来给老朽看看?”
司空染答道:“她向来身子康健,并未曾有什么常吃的药。”
老医师抿了抿唇,“这就奇了,观尊夫人之脉象,此乃先天不足之症。若非先天不足,绝非此等脉象!”
司空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匆忙从一旁的柜中翻出一瓶药,拿给老医师看,“您且看看,此药为何物?”
老医师接过,倒出一粒,捏着闻了闻,“此药丸中有茯苓、党参、远志、川芎、当归、石菖蒲......,皆为安神养心之药材。只不过,其中还有其他不明成分,老朽分辨不出。”
司空染似乎明白了什么,送走老医师,思索许久,端来一杯水,将药丸喂给李君离一粒。
见李君离服药过后,唇色渐渐恢复如常,才放心些许。
司空染为李君离掖好被角,出门吩咐寒文备好马车。
后又去到书房,见桌案上的手札册子正在最后一页,上面的“远走高飞”四字此刻在他眼中尤为刺眼。
他收起册子,握住双手,抵在额间沉思着。
寒文安排好马车回来,见书房有烛光,便朝着书房走去,敲门报道:“主上,车马已备好。”
“嗯。”司空染沉上一口气,提着灯出来时,似乎被抽走了精气。
寒文从司空染手中接过灯,有些忧心:“主上,殿下她......”
司空染叹了一口气,递给寒文一封信,吩咐道:“你吩咐人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去京城,我们今晚便去四方城。”
寒文领命,将信交托给一名暗卫,暗卫带着信驾马匆匆离去。
司空染回到卧房,收拾了一番。拿来一件狐裘裹在李君离身上,抱起李君离朝着马车行去。
由寒文驾着马车,朝着四方城一路疾行。
马车内的司空染紧紧抱着李君离,眼泪掉落在她身上的狐裘上,染湿了一片。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他不断自责,微红着眼圈,酒气未散。
行至四方城城门口,天已破晓,远方的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
此刻,距离开城门还有半炷香时间。
寒文高呼开城门,守卫士兵在墙头问道:“来者何人?”
司空染安置好李君离,掀开车帘,高声道:“烦劳大哥向司马校尉通报一下,说司空染前来 。”
那守卫士兵起初只觉得声音异常耳熟,司空染报上名后,他顿时欣喜,忙吩咐身边的另外一个士兵,“快去通知司马校尉。”
司马校尉仅披了一件外衫便前来吩咐人开城门,正想上前寒暄,司空染却只探出头对他笑了笑,马车便自他身边疾驰离去。
司马校尉愣了一下,指了指马车的背影,摇头轻笑,“这小子。”
随后又厉声吩咐,“关城门。”
此刻,蹲守在城门口不远处的一名侍卫,听到车轱辘声,迅速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去,凝眸看清赶车之人后跟了上去。见马车停下,飞身离去。
天大亮,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司空染将李君离抱下车,直入将军府。
门口守卫看清是司空染后先是一喜,又见他抱着一女子,皆面面相觑。
寒文则抓了一个守卫问万将军去处,守卫说万将军这段时间都在军营,寒文转身去往军营寻万少申。
司空染将李君离抱进他此前住的院中,后又吩咐府内士兵悉数驻守在院子周围。
万少申随着寒文一起回到将军府,翻身下马后盔甲都未曾脱去,便朝着司空染所处的院子疾行而去,身后跟着一位青布衣裳背着药箱的中年髯须男子。
万少申携着中年男子踏入院中,直入司空染卧房。
司空染见万少申进来,忙站起行礼,“见过将军、胡军医。”
万少申只肃着脸色对司空染点了下头,便吩咐胡均已上前为李君离看诊。
待胡均已把完脉,司空染将李君离大致的病症及情况告诉了胡均已,胡均已接过司空染递过来的药瓶倒出一粒闻了闻,眉间绘成一副山川,“将军,卑职需将此药丸带回查看。”
万少申许他离去,司空染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万少申听,“万伯伯,都怪我,是我没护好殿下。”司空染满脸愧疚地跪在万少申面前。
万少申扶起他,安慰道:“此非你之过,不必自责,如今最要紧的,是殿下的身体。”
万少申坐在床边,一脸慈爱地盯着李君离看。
许久之后,李君离眸子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见床边坐着一位身着战甲,眉间慈爱,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
这眉眼,与司空染画像中的万少申一模一样。
万少申见李君离醒来,温声道:“醒了?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李君离还没从错愕中缓过神来,摇了摇头,“你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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