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妹前段时间把丽敏和亚亚划归“狗东西”之列，现在她把雨昕也划过来啦。“还分手快乐？那是2003年之前唱的歌，早已out啦。”她心里咒骂，“快乐你个头！”但是她又想，“在这份失败的感情中不能充当弱者，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三天吗？加上最前面这一宿正好是三天三夜呀。”她想真地快乐，但外表却一丝不露。李雨昕是凯妹今辈子爱的第一个男人，她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她也不知道下一段恋情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她让自己的肉体快活了三天三夜，但心灵没。最终她答应了他的请求：“分手后继续做朋友。”

有些心理学家把人的性格分为典型的四类，并且说，还有的人不一定明显地属于这四种类型，而是两种或三种兼而有之。丽敏和凯妹则是明显属于四类典型性格中完全相反的两种。她俩都没能摆脱分手的命运。2021年12月10日，张丽敏、李亚亚在民政局领证。第二年春天，他俩竟然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于是几个月前已领的结婚证上被盖了有如下字样的印章：“双方离婚，证件失效。民政局离婚登记处。”另外，加领一个“离婚证”小本本。一个是李亚亚，一个是李雨昕，丽敏和凯妹弄不明白姓李的男人为什么在感情、婚姻问题上如此决绝。祝愿分手快乐。

易依想：“作者到底怎么了？还‘祝愿分手快乐’？”

她仔细琢磨钟格调发过来的小说：“怎么都有分手、离婚呀？在《Three Cats,Two Dogs》里女主是宇被老公甩，《泉城小凯妹》里两个女孩又被男孩甩，这些作者为什么把男性写得如此强势呀？”

分析钟格调发的信息，《Three Cats,Two Dogs》是一个长篇，女主人公可能有好的未来，只是小说已被撕掉后面的部分没能读到结局而已。但这个《泉城小凯妹》也是长篇吗？反正至此，两个女孩子的感情已经到了十分不理想的地步。凯妹是渴望这段恋情的。丽敏呢？她渴望吗？小说里叙述得很清楚，她跟亚亚玩嗨啦。

越琢磨小说里的故事，易依就觉得越悲催。恰在这时，钟格调发来消息：“关于《泉城小凯妹》这部小说，我只找到这些。”

“啊？大结局啦？只是一个短篇小说吗？”

“不知道是不是短篇，书前面没有《目录》，看不出大约应该有多少页。”

“有没有封底？”

“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撕掉很多页的痕迹？”

“似乎有被撕掉的页码，但确实不知道撕掉了多少。”

“纸箱里面那些零碎的纸张再没有《泉城小凯妹》的内容？”

“没有，为避免像上一部小说那样你读完我发的再让我找碎页，所以我在往电脑里打这部小说前已经仔细找过，确实再没碎页。”钟格调接着问，“你为什么如此在意后面还还有没有呀？”

“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两个女孩子遭受的结局太可怜。”

“奥，”钟格调写道，“也许小说被撕掉了很多页数，也许两个女孩子最后很幸福，也许李亚亚和李雨昕的结局非常不好。”

易依回复：“这是我最期望的故事结尾。”

钟格调一边读着和易依的聊天内容，一边考虑：“再发下一部小说一定不能有分手或离婚情节了，免得使易依心情郁闷。”

母亲疾病去世，易依悲痛万分。

接下来的这个清明节，她更加思念已逝的亲人。

无论做什么事情，易依都感到心里堵得慌。核酸检测的队伍排得很长，她会等得心烦意乱；明明衣服看上去已经有点脏兮兮，她也懒得洗；喝到嘴里的是上等的好茶，她依然觉得无味。

这几个月，钟格调很少跟易依聊天，因为不知说什么内容合适。他也没给她发小说，他只是把待发的小说存在了电脑里。

自从在A市跟易依见过那一面，钟格调庆幸自己当初没再产生第二次、第三次找她的想法。隔三差五地必须做核酸检测，别提去异地、去另一个城市，即便在本市，去个较远的地方亦是很麻烦。他不再回家，他想等到年底退休后一并回。他整天钻在宿舍里阅读拣来的这些小说。他边读边蜗牛般地逐字打进电脑。

经过很多天，《教子“有”方》前面没有撕掉的部分已全被钟格调打在了word文档里。他再仔细翻阅那些零碎的撕下来的纸，总共发现有三张的内容跟这部小说有关，他看看页码，恰可以排成序，他便把这些也打在电脑里。钟格调不懂得word文档里有无穷多的设置。他不会选择字体类型，不会选择字体颜色，不会下划线，不会使字笔画变粗，更不会其它那些页面设置。其实，他不需要会这些，他只会从这里选择一部分点“复制”、然后“粘贴”在微信聊天窗口里就行。之前他就会这一招，因为在网页聊天窗口、在QQ里聊天、还有后来的微信聊天里常常用到“复制”、“粘贴”的办法。最近，钟格调反复欣赏已打出来的《教子“有”方》的小说文字，竟然有一天他研究会了使字变大小。对于早已花眼的他，这无疑是极其有用的，他可以把word文档里的字变得大小合适，变成自己眼睛看着十分舒服的字号。

钟格调在电脑上已经读了很多遍《教子“有”方》的故事内容，他首先确定里面没有离婚甚至分手的人或事，然后，他仔细计算时间，易依母亲去世已过一百天之多，他整天躲在宿舍里真是无聊死了，于是他考虑也应该有必要调节一下易依心情了。

接下来他陆续在微信里发《教子“有”方》的内容，不进行任何别的聊天，只是按顺序一次一次地复制、粘贴小说。因为她没有任何回复，所以发完第五次时他问了句“看到我发的小说了吗”，她回“看到了”。他不好意思问她是不是读了，只能继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