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农晴感觉一只柔嫩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不由皱起眉。

那手的主人似乎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动作一顿，随后挪开手……

狠狠地就是一拳！

“啊！我焯啊……”农晴捂着脑袋，一下弹起来，随后看到一个像是初中生的女孩儿，“我在哪？你是？”

“啊……你好……这里不在赫尔维塔，这里是莫拉达尔南边的无法度地区，你可以叫我……「智慧」。”

本来农晴觉得这也是个被「伊甸园」掳来的孩子，正打算和她聊聊，结果就被猝不及防地暴击了一波。

农晴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就靠到了墙面上。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跟你们说啊，我姐可是不好惹的……”

忽然想到姐姐在之前被肖雀瑜压得抬不起头的样子，他气势一下蔫了下去。

是啊，自己姐姐连一个「后世」级的「伊甸园」成员都打不过，更何况「起源」级的「智慧」？

“我没有恶意，我们都没有恶意……”

「智慧」看着面前农晴这副模样，往前凑了下，伸手像个小大人一样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

“……听我说，我们把你带到这里，只是为了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们不会强迫你，你拒绝之后我们也不会对你动手，前提就是先听我说完。”

「智慧」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白大褂也随之贴在少女的身上。

这时农晴才发现，面前女孩的发育速程度比一般同龄人快很多。

“我们是恐怖分子没错，但我们从不杀无辜之人——我们杀的都是人渣。

“我知道，我们说出这话你不会信，你回去之后可以尽管查证。

“虽然我们是世人眼中的罪人，可他们并没比我们高尚多少——

“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看似正气凛然，实则内心阴暗。

“我们这些罪人……虽然荒淫无度，但是也有底线——未成年，婚姻，意愿。

“我知道……

“我这么说，无非是‘豺狼与恶虎互相对对方的行事准则嗤之以鼻，以自己的优点为傲。’”

（在一本欧-亨利短篇小说集里看到的，讲的是一个身兼医生窃贼两职的人的良知，好像是叫做《提线木偶》，大意是这样的，原文记不清了）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

“实在不行，你可以开条件。

“我们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

“你想要什么？

“钱？

“权？

“还是……人？”

正说着，「智慧」一下凑上前，脸色有些发红，手也攀上了农晴的手臂。

正当农晴想要后退，却苦于无路可退之时，一个救世主出现了——

“你……再敢这样……你……”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本来抱着的抱枕被一把扔下，脸上的倦意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即，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智慧」的手腕，生生把她给转了过来。

她暗橙美眸微微眯起，威胁似的警告道：

“我也没有跟你说过……无论什么情况……绝对不允许用身体作为筹码？！”

「智慧」被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动作：

“反正我自己也是个脏的……要是真的能换来一个天才，这样也无所谓啊！！！”

“所以呢？我们费心费力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从被欺辱到主动任人欺辱的？！”

顾眠这回真的生气了，连自己上次在车上被沈雁语一巴掌弄醒都比不上她这次的怒意。

她将「智慧」的胳膊反扭，质问道：“你的灵魂呢？我认识的你呢？啊？！”

“早就脏了……从凌迟那天开始，”尽管已经疼得额头全是汗水，「智慧」仍然咬着牙，“我的灵魂早就和这具尸体一样污秽了……不是吗？”

看着「智慧」眼中的泪花，顾眠发现自己还是狠不下心。

“出去，我跟他说。”

顾眠将有些站立不稳的「智慧」一把推出去，看着她踉跄几步，狼狈离开之后才坐在农晴床沿：“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如此过激……是我们没有教好她。”

农晴仍然有些惊魂未定，捂着心口，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唉，这么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