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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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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杀人罪

却说周少贵对刘少爷事先说好的仙水疗法,后来变成了王八疗法,把刘少爷原本阳痿不举的地方咬成了紫色。 一阵疼痛过后,刘少爷慢慢缓过神来,就拉着周少贵扯皮。

“姓周的,你敢戏弄本少爷,”刘少爷揪住周少贵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老子只用一句话,你就别想走出黄陂县,你今天把老子害惨了,老子那个地方本来有问题,现在可好,现在是彻底的完蛋了!你现在跟老子把这事说清楚!”

周少贵早有对策,不慌不忙笑着说:“刘公子此言差矣,这叫良药苦口、疑难杂症用奇方。我用此法治好了无数的病人,没有把握我不会乱行医。而且事先告之了‘有些许疼痛’。”

刘少爷道:“那你怎么不说是用王八(甲鱼)来咬我呢?”

周少贵道:“我之所以不完全说透,是怕你害怕、紧张,不配合治疗,才出此下策。”

刘少爷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等着,你只有两条路:第一,我回家叫人来,把你身上那地方也搞成紫的,再打断你的腿;第二,我明天请讼师,在黄陂县衙告你,让你吃牢饭!”

周少贵正色道:“你这么大的人不知好歹,俗话说医者仁心,我念你是患者,恨你无知,且不与你计较。我说过你这病做三次治疗后,一定会好,也签订了合约,如果你自己放弃,不再用此法治疗,那就是你违约,那输官司的是你!”

周少贵说完,叫人请了轿子,把刘少爷抬走。刘少爷上了轿子,周少贵又追过去在一旁叮嘱道:“刘少爷,七日之后,待你患处消肿了,一定再来此做第二个疗程。”

因周少贵惩治了刘少爷,云仙道长已解心头之痛,同时,又担心刘少爷来找周少贵报仇,怕周少贵受到伤害。刘少爷被轿子抬走后,云仙道长建议周少贵三十六计走为上。

周少贵道:“我跟刘少爷合约中写的是三次治疗见效,我就是要走、要跑,也得等刘少爷违约,我量他不敢做第二次治疗,除非他真不怕疼痛。”

云仙道长见劝不走周少贵,就叫道童这段时间放惊醒些,随时注意观外面的来人,以防不测。

到了第七日中午,已到了午饭时间,云仙道长安排周少贵和夫人坐席,叫伙夫上菜,正准备吃饭,道童慌慌忙忙跑进殿内说:“周先生,不好了,那刘少爷来了!”

周少贵一听,心想,今天正好七天,这家伙蛮讲契约精神,为了看病,还真不怕疼!

周少贵正在诧异的时候,道童又来报,说刘少爷带了蛮多人,肯定是来闹事的!周少贵沉思片刻,吩咐云仙道长带夫人陈氏躲入三清殿后的密室,自己带道童迎了出去。

周少贵出门之前,远远观查了一下来人的情况。只见刘少爷和一老者走在前面,带了一众人等,排了长队来到道观门前。

周少贵本有应付扯皮的预案,在不知来人意图前,他必须察颜观色,正欲象征性抱拳行礼,却见那刘少爷见了周少贵的面,突然对着他恭敬地单膝下跪,抱拳作揖。周少贵正在惊愕之时,四周响起雷鸣般的鞭炮声,真所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这时,有两个俊俏的年轻人,穿着长衫,分别举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的锦旗,恭敬在站在周少贵跟前。刘少爷作完揖后大声说道:“感谢先生治好我的顽疾,谢周先生大恩大德!”

这时一旁的老者也拱手说道:“多谢先生为犬子治好了疑难杂症!”

刘少爷上前介绍道:“这是我父亲,今天特一同前来拜谢先生!”

这老者便是当地的湖霸刘老爷。虽然刘老爷在当地为人霸道,但因他也读过诗书,外表也是斯文光鲜,给人和善的印象。只见他向人群把手一招,有人抬着宰杀好的猪、鸡、鸭、等奉上来。

这时,道童把两位主客迎进殿内喝茶,瞅了个空跑到殿后的密室,给陈夫人和云仙道长报信。此时,两个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密室内焦急地猜测外面的局势,见道童满面春风进来,知道必然是好事。

道童连忙高兴地说:“先生治好了刘少爷的病,刘家家主来报喜了!”

云仙道长和陈夫人便将信将疑地跟了出来,只见殿内周少贵与刘家家主谈笑风生,殿外人山人海,云仙道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倍感意外。

其实周少贵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一时也是仿佛在云里雾里。他先前的设想是刘少爷被王八咬疼后,要嘛不敢再来,即使来,也是来扯皮。

云仙道长吩咐伙夫烧火做饭,刘老爷起身打发随行的众人回去后,坐下来与周少贵喝酒聊天。

原来,刘老爷听说周先生治好了儿子的病,无比高兴,这几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现在他意犹未尽,对周少贵说道:“老夫就这么一个独子,自从他与人争风吃醋伤了下身,我担心他不能传后,一直寝食难安,这回先生为犬子治好了病,就为我刘家传承香火立下了不世之功,老夫这里有些许田产和家业,想请先生笑纳!”说着,递上一个小册子。

册子内有田契一张,湖地面积10亩;房契一份,湖边三间的房屋一套。周少贵假意推了几次,收下了。

刘家主和周少贵等人皆大欢喜,相谈甚欢,一直吃酒至深夜方尽欢而散。

周少贵这番‘王八疗法’歪打正着,碰巧治好了刘少的病,刘家主还捐钱对养生观进行了修缮,刘少爷也不再来养生观闹事,而是将养生观巧治疑难杂症的故事广为宣传,不久,黄陂、孝感、麻城和汉口一带的人,经常前来养生观求医买药。从此,养生观成了门庭若市、香火鼎盛的知名道观。道观香火旺了,人手不够,云仙道长自然不肯放周少贵走。

却说道观已故先师风水天师在云仙道长来之前,曾收有一徒弟,道号唤作幻虚,这幻虚祖籍河南信阳,十四五岁时随父母流浪至此,风水天师收留他后,教他学道、炼药。

幻虚跟着风水天师学了不到一年,他在当地混熟后,就跟道观附近的一些地痞、混混搞在了一起。时常出去喝酒、惹事,甚至将道观 内的古铜鼎都偷出去卖钱。风水天师看收留的是个祸害,便将他驱逐出道观,说:“你禀性放荡,手脚不干净,有作奸犯科之嫌,不适合学道,我们师徒缘份就此了断,再无瓜葛!”

幻虚走后,风水天师心想,幸亏当初对这幻虚有所防范,没让他进过密室,道观传承的文物和法器不至于丢失。

这幻虚离开养生观后,去找平日那帮混混入伙,混混听说他不再是养生观的道士,也再弄不出钱来吃喝,就开始嫌弃他,不与他为伍。 渐渐地,他开始饿肚子了,不得已,将在道观所学的有限技艺操弄一下,化作云游的道士,走村串街,骗点吃喝生存下来。

一日,幻虚在汉口宝善堂街头设摊算卦,听不少人说起黄陂养生观香火鼎盛的事,还打听到风水天师早已故去,道观由一女道士云仙掌管,如是心有不甘,想去争个地位。主意已定,便把道袍清洗干净,把长发梭云髻,道貌岸然而去。

到了养生观,他先四处观看了一番,查访到观内只有一个女道士和一个小道童,方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走到三清殿。他看到殿内一女道士在烧香,估计是云仙道长,便拱手道:“师妹好!”

云仙道长回过头来,见一道士立在身旁,年龄与自己相仿,但不曾认识。

幻虚又补充道:“在下道号幻虚,之前在此修道,后因师傅派我出门云游,故而离开了一段时间。”

云仙道长先前听风水天师讲起过这幻虚的事情,师傅说的是幻虚因品行不好,手脚不干净被逐出了师门,而这斯现在对她说是受师傅之托出门云游,便知来者不善。警觉起来。遂想起师傅的密室有一本《训诫录》,也记载了幻虚被逐出道观的事,但又不好直接点破,便请他到下堂坐下喝茶。

谈话中,云仙尽量有所谦让,尽量不去激怒幻虚,但这幻虚得寸进尺,以为云仙不知他先前的故事,还认为这云仙很好拿捏,更是目中无人,便直接说:“第一,师妹你赶快给我安排好生活起居的地方;第二,我比你先来道观,又是你的师兄,道长之位应由我来当。”

云仙见这斯脸皮太厚,不得不将他的劣迹一五一十抖落出来。

这幻虚听了云仙的话,脸上先是红一阵,后是白一阵,但他必竟是老江湖,稳一稳神后,将所有事情一一否认。云仙不得已,只好拿出先师传下来的训诫录,让幻虚自己看。幻虚还是否认,还说这都是云仙自己编的。

到了晚上,这幻虚还是赖着不走,云仙道长也不给睡的地方。

遇到这种复杂的大事,云仙道长只好找周少贵问计,商量对策。

周少贵认为自己不知幻虚的道行和深浅,先晾他几天再说。

幻虚每天晚上睡在道观的屋檐下,白天就在道观门口大吵大闹,拦着香客不让进门,或逢人就说他才是正宗道长。

幻虚还做了桃箭,画上咒符,射向道观的屋顶;更甚的是,他还朝道观门口泼粪。

云仙欲想请刘少爷动用当地的势力,叫几个壮汉将这幻虚强力驱赶。

周少贵阻止道:“赶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他随时又会来。”

周少贵为了想办法彻底解决问题,要求云仙带他在已故风水天师的密室看一下,看能否找到一件制恒幻虚的东西。

风水天师密室内的的法器众多,唯有一把短剑甚是醒目,那短剑一尺来长,目光所到之处,寒光闪闪,阴气逼人。周少贵随手拿起短剑,朝墙壁刺去,那剑很快入墙,手柄处朝墙面喷射出一滩鲜血。周少贵吓了一跳,但周少贵看那墙时,并没洞痕。周少贵觉得奇怪,就又把那剑尖在墙上轻轻一插,那剑的尖子缩了回去,剑柄处冒出血来,周少贵这才知道剑的奥秘。于是周少贵计上心头。

这天到了晚上,那幻虚还在道观门口靠墙睡觉,突然听到道观内有大声打骂的声音,他正听时,突然观门被打开,里面冲出一个人来,幻虚认出这人是观内的道童。

道童蹲在墙边大声的哭泣,边哭边骂:“骚狐狸,吸血鬼,臭肥猪!你打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你的狗命!”

幻虚看有了陪伴的,如是同病相怜,连忙凑过去问情况。道童看幻虚上钩,便把云仙道长如何欺负人,如何打他,都统统告诉幻虚。

幻虚说:“小道友,不如我们相互配合,把这婆娘杀掉,以后我们当家作主,如何?”

道童道:“配合可以,但杀云仙难!”

幻虚说:“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杀她如杀鸡一般简单!”

道童摇头说:“那妇人很厉害,一些男人都败在她手下,她是魔鬼,有时晚上用手指把我的皮肤划开喝我的血!”

“那怎么办?”幻虚有些失望。

道童说:“不如用她的刀,杀个人,再嫁祸于她,让她顶杀人罪,杀人是死罪!”

“那杀谁呢?”幻虚问。

道童说:“我们道观最近来了个居士,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杀他易于反掌。”

幻虚听此说来了兴趣问:“那怎么接近呢?那今晚就搞好吗”

道童说:“晚上那客夫妻都在床上,一有动静把握不好,那客每日中午喝酒后,只有一个人睡觉,而且观内人杂,动手后好跑。”

“那你能拿到云仙的刀吗?”幻虚迫切地问。

道童嘱咐道:“我能拿到,那刀很快,刺杀之后不要抽刀,转身就跑,否则来不急脱身。最主要的是,云仙的刀留下来,就是云仙杀人的证据。”

第二天中午,周少贵睡在观内的客房打鼾,道童把幻虚带至房门口,就躲在一边。

幻虚手握尖刀,神情紧张,两腿颤抖着走入房内,看到周少贵直挺挺地躺着,于是举起尖刀,努力稳住不停发抖的手,照着周少贵的腹部刺去,只听嗞的一声,一股鲜血冒了出来。幻虚见了血,惊慌失措,按道童嘱咐的办法,撒手就跑。

房内一声惨叫后,人们忽然看到幻虚从房内慌忙逃了出来,一路往外飞奔。只听后面有人大声喊着:“有人杀人了哇!幻虚杀死人了哇!追呀!”不绝于耳。

幻虚听到后面追他的人,正在点他的名,知道他杀人的事暴露了,而且杀人是死罪,哪敢还在这里待,只有跑得越远越好。他逃出府河后,直接跑到长江边。心想,要跑就跑出省界,那才不会被人抓住,于是搭了个过路的江西船,往九江方向去了。

幻虚逃走后,养生观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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