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侍奉别的男人？

难道要我一直待在程家侍奉你们吗？

想到前世悲惨的结局，顾夕研心如刀绞，痛定思痛。

与其循环上一世的必死命运，还不如出去跟那个未知的公主拼一拼。

“妹妹想清楚了？”

程鹤年抬手描摹顾夕研的小脸，仿佛捧着一朵脸盘大小的牡丹花，温柔至极。

但他指间有常年握笔的粗茧，刮过顾夕研娇嫩的脸颊时，让她恍然惊醒。

这才意识到，他靠得太近了。

“程大公子，我不是程家人，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程家。”

顾夕研清凉的眸子震颤，偏头后退半步，躲开程鹤年的触碰。

他手指落空，神色不变。

“阿研的意思是，你不选程家，选季家？”

“我没那意思，”

顾夕研又退半步，“大公子，若我有幸进入季家，你在朝廷上能多出镇南将军府这个助力，不是很好吗？”

“呵，你倒是处处为我考虑。”

程鹤年似乎气笑了，俊逸的眉目阴云密布。

“连公主都吓不跑妹妹，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季小子去南境了。”

“……”

顾夕研垂着眼不说话。

只要能离开程家，公主算得了什么？

一个必死的局和可能死的局到底选哪个，根本不用犹豫。

“既然妹妹有了决断，那为兄也不好阻拦。”

程鹤年此话一出，让顾夕研的双眼亮了亮。

“但两日后安阳公主设宴，定会邀你前去，妹妹注意些吧。”

话罢，程鹤年深深看了顾夕研一眼，甩袖转身，离开摘星院。

那一直萦绕在顾夕研鼻间的充满压迫感的尘香也慢慢散去。

“多谢鹤年哥哥提点。”

顾夕研轻声一句，向他远远行个小姐礼。

他提醒的对，两日后安阳公主果真发来请帖，宴请顾夕研和程云歌一同前往赤焰峰赏花品茶。

公主之命，谁敢不从？

顾夕研妥善收拾好衣物，便与程云歌上了马车。

临行前碧云将包裹递给程云歌的丫鬟，随口嘟囔道：

“真是奇怪，季小将军送来的那只玳瑁猫不知调皮跑到了何处，现在也没回来，难不成跑回季小将军那儿了？”

“猫儿就是如此，说不定在外面野几天就回来了，碧云妹妹莫急。”

程云歌的丫鬟软声安慰几句，便拿着包裹上了马车，同碧云挥手作别。

车轮滚滚，一行人很快来到赤焰峰。水榭花亭，绿木荫荫。

不远处一个空旷的草坪有蜿蜒曲折的小河环绕，婀娜多姿的奇峰林立，让下了马车的顾夕研面露恍惚之色。

前世就是在这里，她被沈娇娇诬陷落水，引发后续的冲突，然后被气头上的程风行活活打死。

“云歌妹妹！”

远方传来一声明媚娇俏的喊声，让顾夕研回过神。

她扭转头，便见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孩边踢着蹴鞠边跑过来。

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好一个娇艳热情的貌美公主。

顾夕研轻捏手指，自觉如此尊贵的公主若喜欢季危安，她一个毫无依仗的孤女是怎么也比不过的。

唯一能有优势的，只有季危安的喜爱。

“云歌妹妹，接球！”

见顾夕研下了马车，安阳笑露虎齿，突然脚下翻转。

“砰！”

那纹路精美的蹴鞠便像秃鹫一般，携带巨大的冲力飞向顾夕研。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云歌不在，你帮她接住好了！”

安阳语气高昂，目光炯炯，心中却暗暗冷嗤一声。

哼！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小孤女，也敢与本公主抢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