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研一个人害怕。”

女孩清澈的眼睛像露水洗过的星辰，看久了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能让人一瞬间就陷进去。

“不怕，左右是那老顽固的女儿过生辰，朕忙完就陪夕研去，好不好？”

玄衣龙袍的乾帝眉眼舒朗，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浅笑。

他的手也从顾夕研的后脖颈转移到她的脸侧，像抚慰情人一样温柔。

只是这种温柔顾夕研感受不到半点，她余光瞥见下面程鹤年漆黑的身影，感觉他上空的一部分空气都扭曲了。

“没什么事，程翰林便退下吧，林家的事朕会让护龙卫去查。”

萧乾下了逐客令，顾夕研趁机接上话。

“陛下为江山社稷繁忙，夕研不愿搅扰，先行回昭阳殿了。”

“好啊，正好你们兄妹二人许久不见，朕不是个刻板的人，你们一同回去，路上好好叙旧，毕竟程翰林婚嫁以后你们就不能常见面了。”

在萧乾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顾夕研推开御书房的门，不慌不忙地离开。

“你一个人会害怕？”

路上，在高高的朱红城墙间，身后的程鹤年冷不丁来了句，让顾夕研脚步踉跄了下。

这附近，是阎罗殿的势力范围了。

顾夕研左看右看，拽住程鹤年的袍角，把他拉到枝叶繁茂的银杏树下。

“那些都是在演戏，你当什么真？”

日光闪烁，在两人白皙的脸上落下斑驳的碎影。

手腕被突然握住，顾夕研反被程鹤年拽得彳亍一下，脑袋撞到他的胸脯，硬邦邦的。

“公主殿下现在威风了，鄙人区区一个小臣，不能光明正大，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你。”

程鹤年眉眼低垂，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顾夕研的脸上，一双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闪过危险的光芒。

“这里是皇宫，你冷静一点。”

顾夕研脸颊一烫，慌忙抬起头，语气恳切。

“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敢摸你的脸，你让我怎么冷静？”

程鹤年绷起一个讥笑。

“阎罗殿不能轻举妄动，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执行到哪一步，只要还没摸清楚萧乾的底牌，我就必须待在他身边给你打掩护。”

“你是可以打掩护，那如果今天还出现昨晚的情况，你还能躲去哪里？”

“如果想要胜利，一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鹤年哥哥，你是个果断冷酷的人，我以后不会再害怕，你也不要担心——”

一只手突然捂住顾夕研的嘴，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狗屁牺牲，我可以牺牲所有人，唯独你不行。”

程鹤年眼神锐利，语气阴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顾夕研愣住，心中广阔无垠的深蓝天空，那几万万朵玫瑰随风绽放。

在她微微放大的瞳孔里，程鹤年轻轻放下手，俯身亲吻她的嘴角。

这个吻很烫，带着深重的禁忌感，让顾夕研一边担心被护龙卫看见，一边沉浸在这久违的温柔海。

情到深处，程鹤年紧扣顾夕研的后腰，同她换个身位，将她压在树干上，攻掠她唇齿的一方一寸。

和谐的水声同斑驳的光影像精灵一样跳动，随着滑落的衣带飞舞，在蔚蓝的天空留下欢畅的弧度。

肌肤厮磨，十指相扣，顾夕研眼中闪动氤氲的雾气，快要被勾起的情欲折磨得呻吟出声。

但当扬起的脑袋对着月牙般皎洁的银杏叶，顾夕研突然理智回笼。

这里可是皇宫，就算是阎罗殿侵占的势力，但若被来往的小丫鬟或者巡逻的护龙卫瞧见，他们就完了！

“鹤年哥哥，快停下。”

顾夕研抬起雪白的脚面，抵住程鹤年朱红禁欲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