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握紧，极力克制内心深处的悸动，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龙椅上泰然处之的楚渊，慢慢平复着心绪。

他真不愧是自己要用尽一生去仰望的人，就连告白的深度都在拉扯着宋遣的灵魂。

海拉姆借着楚渊的话，夸赞了一番他情深义重，又称赞了一番宋遣。

对于这种大型宴会上的周旋，显得得心应手。

在待人接物方面，八面玲珑的的许瑞安又更胜一筹，没有因为海拉姆是天罗皇帝就一味奉承。

而是处处彰显出大国之姿，却也不会让天罗王有损颜面，只是意在警醒天罗国的身份地位，并不是能和大鄞并驾齐驱的高度。

几番试探下来，在海拉姆能接受的范围内索取了更多的筹码，若换做别的大臣还真做不到这种程度。

宴会结束后，海拉姆遣退了随侍，独自在御花园里散起了步，正感觉心旷神怡之际，身后的树丛深处却传来了一阵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朕这御花园与天罗王皇宫里的御花园相比如何？”

海拉姆转头看向梨树下款款而来的楚渊，胸前腾飞的五爪金龙面目凶悍狰狞，威慑力十足。

他朝楚渊微微低下头行礼，“本就是贫瘠之地，自然是不敌陛下的花园富饶瑰丽。”

楚渊双手负在身后，“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范围之内，你所看到的安稳和平也只是用无数鲜血洗刷出来的而已。”

海拉姆被这样一番话所震撼，没想到楚渊帝的认知居然如此深刻透彻。

但即便深谙此理，要做到像楚渊帝这样也还是比登天还难，不仅要有威震天下的实力，还要有谋智双全的文臣和忠勇善战的武将。

像楚渊帝这样的高度，是自己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就在这时，楚渊突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海拉姆诧异地看向楚渊，对方郑重其事地道：“你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不比朕小，既然群狼环饲，那便一刻也不要停歇地强大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在它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有一搏之力，朕的经验之谈。”

海拉姆微微怔愣了片刻，“为何……陛下要与我说这么多？”

“谁知道呢！”楚渊笑着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是在你身上，看见了朕曾经的影子吧。”

海拉姆被楚渊的惊鸿一笑所惊艳，他竟然现在才发现楚渊原本就惊为天人，貌可倾国。

世俗烟尘里的人，又怎么会入得了他的青眼。

看来自己也是被传闻给误导了，还以为楚渊帝是暴虐无道的君王，但实际一接触才发现他原来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反而非常懂得尊重人，也很有格局。

但又总感觉他身上有一些自己看不透的东西，看上去笑意盈盈的，但有时候又会透露出几分深沉。

群狼环饲吗？

很难想象像他这样至高无上的人物，也曾经处在过那样恶劣的环境中。

这样看来，每一个帝王光鲜亮丽的背后，也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