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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是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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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是牛郎!

云璟淮从政十多个年头,说话时眉心紧蹙,不怒自威,冰心站在那儿,尴尬地进退两难。

云璟燊攥紧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肩,把人踏踏实实按在檀木方椅里,冷眼睃云璟淮:“沈小姐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三哥尽管放心说。”

三哥轻嗤:“你也该拿捏些分寸,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传到父亲耳朵里,老人家心脏受不住。”

冰心后背对着二人,像是在认真观看舞台上的大青衣,女扮男装,唱的是花木兰里《谁说女子不如男》的那段。

可是冰心听进去的太少,本来对这种传统艺术了解不多,而此刻身后两兄弟的谈话,像魔音洗脑,贯耳而入。

他们交谈的话题,无非是云家内部的事,冰心粗略地抓住些重点,云璟燊和大哥云璟屹的关系不是很好,而最近大哥有门生意,需要内地的门路,想让五弟帮衬,就有了三哥在中间撮合这段。

“他的事,我一概不参与,三哥,不是做弟弟的不念亲情,我是商人不假,贪财吝啬,名声在外,但是大哥做的那些买卖我不敢做,也不屑于做。”

“璟燊,我们毕竟都是同宗,你也说你是商人,生意还分什么高低贵贱,挣钱才是宗旨,大哥挣钱你分羹,何乐不为。大哥这次的生意主要在东南亚,根本不在国内,如果做得好,利益相当可观,不比你辛辛苦苦做实业来的轻松。”

短暂的安静后,云璟燊呵呵轻笑:“三哥,你仕途不想要了,掺和老大的事情。”

三哥轻蔑一笑,声音透着无奈:“我知道,父亲对琼姨和四妹妹有很多亏欠,所以你对我们这一支也不是很亲,但毕竟我们血脉相通,你再不待见我们,咱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心往一处,怎么可能会出事情,何况大哥做事这么多年,除了栽在你手里,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此刻,云璟燊的手搭在冰心的椅背上,他挑起食指,重重地叩下,震动声让冰心本能的回头。

他凑上去,靠近她的耳廓,气息温热掠过她的面颊:“看得明白吗?”

看似在问台下的戏,实则不想她回头看见这些污糟事。

此时台下的唱词刚到:“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个不如儿男。”

当着云璟淮的面,冰心有些忸怩,摇摇头,又转回了身。

云璟燊才回三哥的话:“大哥的哪宗生意是合规的,他也好意思张这个口,人血馒头还没吃够,现在又要扩大规模,云书记,你知不知道政府要员的职责何在?!”

云璟燊的声音不大,但是冰心依旧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和克制,想必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从认识他到现在,还没见过云璟燊如此疾言厉色,冰心捏着拳头,自己都未察觉,指甲边被抠得血淋淋的。

三哥听到此,知道两个人再谈不下去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人起身离开。

人在撩帘出去之前,转身瞥了一眼冰心,盯着云璟燊说:“傅家这门亲事,你真不要了?”

云璟燊双手插在裤兜里,仰靠在方椅里,双肩扩展,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什么,要我去卖!好权了老爷子的野心!”

三哥眉心皱成川字,被气得不轻:“好好好!”

然后大力的甩开帘子,没身消失在包厢外。

这场不愉快的会面,在台下进入高潮段落时结束了。

台下是巾帼英雄,报国杀敌,台上是兄弟反目,不欢而散。

待人走后,云璟燊把冰心的椅子转过来,双膝夹着她的双腿,神色间的戾气,在看见她担心的眉眼那刻,慢慢淡去。

他放柔了声音:“没吓着你吧。”

冰心故作轻松地说:“五哥,你说花木兰当年真的就没人发现她是女的吗?”

云璟燊一眼就看透她的小心思,眉眼舒展,陪着她演戏:“她又不会像我们这样,谁会发现。”

冰心眨着眼睛,扑簌簌地,透着清澈:“我们怎么样?”

云璟燊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去深吻,滚烫的气息,因为不愉快带着侵略性,然后抬眸:“这样。”

冰心羞涩地回头张望,确定四下没人,抿唇说:“你看我就说,好好的国粹让我听了个稀烂。”

云璟燊轻弹她的额头,冰心下意识的后躲,睖睁杏眼。

云璟燊一笑:“走,我们换一个你喜欢的。”

起身去拉冰心的手,才发现,指甲不知什么时候,被女孩子抠得不成样子,他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打电话给李聿让他买酒精棉上来,李聿还在电话里担心,先生,您怎么了?

云璟燊简短命令,快去。

云璟燊静静看着她,看她好似漫不经心。

冰心一只手被他拉着,就用另一只手,拨弄着四格盘子里的京果子吃。

那壶茉莉香片,已然凉了大半,入口的时候格外的清苦。

两人依旧坐在实木圆桌前,听台下锵锵锵鼓点急迫,冰心从进门到现在,佯装着无所谓。

可是心里在听见那些三言两语的有关云璟燊的传闻,仍旧会心里砰砰砰的回应台下急切的鼓点。

冰心知道,他哥哥没把她当做什么重要的人,所以这两个人的谈话方式,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即使云璟燊的态度明确,可是她不得不在心底,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关系。

她会自卑,想什么样的人才适配云先生,而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似乎对异性没什么要求,只是需要一份舒服的关系,而这场关系的主角到底是否需要一个特定的主角,她也不确定。

所以当云璟燊温柔地给她处理伤口,轻柔着怕弄疼她,冰心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然后看见云璟燊垂下的碎发遮住狭长的桃花眼,他眼角余光扫到冰心:“看得这么入神。”

“哦,这种便宜没准过一阵子就占不到了。”

冰心承认得坦荡,云璟燊的心里没来由咯噔一下。

他知道,三哥的话她肯定听进心里了,相处久了,冰心的脾气他也摸得差不多。

这姑娘只要是很在意的事,表面上越是装得若无其事。

就比如刚才还在找话题,岔开自己的情绪,那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她遮掩的方式。

别的姑娘遇到不合心意的事,都是哭闹耍性子,唯独她,冷冷清清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云璟燊阅过人生百态,若论看人准,千万里不会出一例岔子。

若说冰心对自己有情,这不假,可是这通透的样子,到底有几分呢,他有时候也会愠恼。

云璟燊细致地帮她弄干净,贴了创口贴,叮嘱她:“不要沾水,也不要再抠了,挺好看的一双手,弄得都是伤口。”

冰心依言点点头,腹诽,自己这手哪有你的好看。

他仍旧温情地询问她:“你想去哪里转转。”

冰心也不客套,这种时候总是很有主意:“你陪我去买花吧。”

结果,李聿开着车,把两个人送到了帝都嘈杂的花鸟鱼虫市场。

李聿瞄了一眼环境,还颇担心,先生,我跟着您吧。

云璟燊示意他不用,就看见早一步下车的冰心,在前面兴奋地转过头,冲着他招手,很怕他跟不上。

这么快,就翻篇了?云璟燊想,这丫头也真是看得开,难免心情阴悒。

因为是批发市场,人员混乱,鲜花像货物一样被堆放的到处都是。

搬运工人赤膊上阵,空旷的大厅,人声鼎沸。

唯一的优点,空气格外清新。

冰心背着手,有模有样的走在前面,白玫瑰洋桔梗绿毛球,挑了半天。

付钱的时候,她拦住云璟燊,开始跟店家老板讨价还价。

讲到最后,店家老板抱怨:“姑娘,你说你男朋友这么有钱,你还跟我在这墨迹几十块的事。”

冰心回头,看见西装笔挺的云璟燊,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不过美的像风景。

她大言不惭的说:“谁告诉你那是我男朋友,那是我在夜店找的男伴!”

店家老板瞅瞅云璟燊,就这气度?牛郎?

云璟燊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无奈地笑看着她,任她胡说八道,清冷的人儿,浸在烟火气里,异样的迷人。

最终,她悭吝地给老板付钱,临走时还向老板讨要了一簇杜鹃,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花卉市场,云璟燊绅士地要帮她捧着,她完全不领情,自己抱着满怀的花束,走出花卉大厅。

7月的艳阳照在粉霞缎子般的杜鹃花上,衬得冰心的脸颊更为柔美。

可惜这快乐也没能维持很久。

从上了车,她又恢复了从戏楼出来的状态,安安静静的望着车窗外。

云璟燊微蹙眉,很少有的,当着她的面,点了支烟,金色暗纹烟嘴,被他侧叼在嘴上,在敞开的车窗,吐出烟雾。

他们像那次在医院一样,很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云璟燊以为,这次又是不了了之。

直到冰心忽然酸酸的开口,一口气叹尽山河:“五哥,你说点高兴的事给我听呗,为什么我花钱都不能开心。”

云璟燊手里的烟只吸了一口,被他笑着弹飞,他把姑娘抱过来,摁下了后排座位的隔板。

李聿在隔开的两个空间里,还在纳闷,先生什么时候这么迁就姑娘了。

冰心跨坐在云璟燊的腿上,委屈的和他对视,看他褐色的眼底,晕着喜悦。

云璟燊扶着姑娘的后脑,让她俯身过来,深深地发狠去吻她。

冰心本能地拽着他的领口,紧紧闭着双眼,身体紧贴着他,身体的灼热、唇齿间的撩拨,和他独有的淡香,是她所有的感知。

她在沉沦中仅存一丝清明,像是对自己确认,他的这个吻和往常都不同,和他温和的性子也不同,是霸道又强势,他是喜欢自己的。

因为穿着连身裙,也被蜕到大腿上,云璟燊好看的手,在白皙滑腻的皮肤上,一路向上,摩挲着勾勒她的腰线。

冰心被从未有过的亲热动作腻住了,身体本能地起了层小疙瘩,本就紧张现在更加窘迫,另一只手不知该往哪放,撑在椅背上,娇哼着想阻止。

这点反抗,却拨起了云璟燊的烈火,这姑娘只有在这时候才真实,不作假,也让人垂涎。

这场隐藏在两人心底的不愉快,就这样掀了过去。

当姑娘力竭枕在他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息,搔弄着他的喉结,他好像兴师问罪,挑她的下颌:“你说谁是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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