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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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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眼力见

春天过去,沈冰心彻底开始了“启明”的工作安排,她还记的向邕把她介绍给项目总设计师杨总工的时候,那天杨总工在赶进度,完全没等向邕介绍完,就不客气地安排冰心更换服装,上了岗位。

丝毫不给向邕机会,把沈冰心的背后人物说完整,唯恐杨总工会把这娇气的姑娘当成他们这帮糙人,用起来全无顾忌。

自此,冰心从张院的折磨中,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忙碌状态,只不过眼下这种,让她乐此不疲。

至于张桂堂,被教育部革职审查,在案发的第三天,校方和政府就给出了相应处罚结果。

她忙到丝毫没有休息的时间,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工程师助理,也心甘情愿花大把的时间在实验进程中。

而云璟燊偶尔空闲,会直接到实验室找她,两个人挤出时间见一面,却总有不懂风情的向邕挤在其中,趁着吃饭的空档还要跟她聊卫星应答器的问题。

向邕在工作中逐渐欣赏沈冰心,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姑娘还真是有些不一样,最起码在杨总师的多番摧残下,没抱怨过一句,不论多辛苦,都跟项目组一群大小伙子坚持到最后。

这样几次后,一天午后,他们在休息室喝下午茶,向邕就拽着几个科研人员,凑到冰心和云璟燊附近,据理力争地分辩个人观点。

如果不是这三个月,冰心对向邕这个技术痴有所了解,真以为这是向邕在金主爸爸面前表现自己努力工作的劲头。

一向淡而处之的云璟燊终于开了口:“向总师,能给我们腾出点私人空间吗?”

项目组里另外一个女研究员,每次见到云璟燊都一副鹌鹑的样子,冰心低调,一直没把两人的关系说透,女研究员只以为,云璟燊每次来,只是大股东监察工作进度。

所以每次向邕来云璟燊和冰心面前发电的时候,她都乐呵呵地跟着。

此刻云璟燊一开口,女研究员会错意,以为谦逊有礼的云先生这几个月对自己暗生了情愫?

向邕只要脱离学术圈子,人的情商就回来了,通透理智,还有点善解人意。

他尴尬地冲着云璟燊笑,讪讪地说:“五哥,你看你,早说不是,我们现在就走。”

云璟燊长腿交叠,光洁的鞋面轻点节拍,似笑非笑地看着向邕。

冰心却是低着头,搓得掌心通红。

向邕见女研究员没走,催促:“严丹,走啊!”

严丹恍然大悟,原来留下的主角是沈小姐!

她满面通红,窘迫难当,赶紧撤了出去。

这间休息室彻底属于他们两个人,冰心忍不住噗嗤笑了。

云璟燊无奈笑着,摆摆手,示意她坐过来。

冰心从沙发的一端挪到他身边,每次靠近他,心里的感觉都怪怪的,跳得又急又乱。

云璟燊曲着食指,轻刮了她的脸蛋,装作委屈地样子:“交友不慎,见女朋友还要打申请。”

冰心侧头睇他,明知道他在打趣,可是心里倍受用:“我才是受害者好吧,每天当牛做马给你打工。”

云璟燊笑得咳起来,大概是抽烟的缘故,这人笑得尽兴就会如此:“不想做就不做了,你这样的小人儿,我还养得起。”

冰心想从他的温情里分辨有几分真意,还是,他是明知道自己不会放弃工作,才说这样缠绵的情话。

“五哥。”

“唔?”

他喜欢听她这样叫他。

“你想我了吗?”

冰心说这话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拇指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抠着指甲。

云璟燊眯着眼笑,把人抱到面前,逗她:“想人都不会好好说吗?”

眼前人儿,耳垂都泛着粉红,眼波缱绻,支吾着:“谁说我想你了。”

云璟燊哄骗她:“你凑过来。”

冰心憨傻地依言靠近他,以为他要悄悄说给自己听。

只感觉他温热的气息顺着鼻子滑下来,他垂眸侧过脸颊,就去吻她,轻声呢喃:“这样才是我想你了。”

整个实验大厅,用的都是白炽灯,唯独这间休息室,昏黄的灯光暧昧的不成样子。

冰心阖上眼,面前的男人,是自己认领的那一位。

所以他对自己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云璟燊这个人连接吻都是温柔的,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仿佛在征询冰心的同意,然后下一秒,侧过头,灼热的唇掠夺她的薄唇,男人的气息愈加浓郁。

他的吻,不似他的人,多了霸道的情愫,从耳后迤逦而下,顺着颀长的脖颈,旖旎绵延。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掌心的温度,远比她红似晚霞的面颊滚热。

他是最好的情人,懂得你的悸动和颤抖。

冰心的身体在他的一次次撩拨中颤栗,可是她羞于这种生理上的喜悦,把自己埋在他的颈窝里,迷离间看见他脖颈后白皙的一块皮肤,心里萌生一个冲动,就狠狠地咬下去,听见他轻声的闷哼,却激发了他更大的占有欲。

只会更加发了狠地吻她。

然而门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停顿在门口没敢敲门。

冰心听到了,云璟燊一样。

他把眼前的人紧紧抱了抱,喉结滚动两次,待一切恢复如常,懒懒地问:“谁在门口。”

李聿在门外压低了声音说:“先生,您的电话,响过两遍了。”

李聿早就习惯了,所有电话,先从他这儿过一遍,重要的事才会转给先生。

而今天这个电话比较特殊,是云家的三公子,云璟淮。

电话被送进来,李聿从进到出,始终垂着头。

电话里的声音倒是不客气:“你这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云璟燊好像很反感:“三哥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电话里沉默三秒,云璟淮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咱们兄弟见一面都这么不容易了吗?”

“这样,你定时间地点,知会我就可以。”

他这个迎合的态度,对面好像很受用,只是仍不知足的叮嘱:“老五, 全家人都结婚了,就你一个人还单着,父亲为你寻的亲事有什么不好,傅家好歹是当朝贵胄,你有什么好挑剔的。”

云璟燊听到他三哥这些陈词滥调,陡然想起自己那位命运多舛的四姐,人就起了身,瞟了一眼仍旧两颊绯红的姑娘,冷冷地说:“三哥,你知道我跟你们的区别在哪吗?”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沉默,只听见云璟燊戏谑地说:“我在云家,有话语权,谁也不能逼我做任何事,包括联姻。”

电话被云璟淮无情的挂断了,只因为他这个弟弟,总能扎兄姊几人的心。

云璟燊舒展眉头,一回头看见冰心正在玩手机,两个人认识也有半年了,她玩手机的次数,少得可怜,多半都为了学术上的事,而现在遮掩下的小动作,却格外乍眼。

云璟燊坐回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强迫性动作。

“哪家的研究员,指甲会抠成这个样子。”

是啊,无论是地面段、用户段还是空间段,她们都在整个项目的最前端,为了大局利益,争分夺秒。

可偏偏此刻,听到什么父亲钦定的婚姻对象,也会让冰心乱了心神。

她脸上的红晕未退,杏眼微弯,噙满了不安,抿过的唇留下白色的齿痕。

云璟燊也不再征询她的同意:“你周末和向邕请个假,我带你去听戏。”

这忽然的要求,冰心迷茫的望着他:“听戏?”

这种提议怕不是冰心外祖父才热衷的曲目。

云璟燊食指拨了她的下颌,逗她:“不愿意吗?”

时值七月,外面已然流火,室内的空调吹得冷冷清清。

而此刻,冰心被撩拨的从唇到掌心,都是热的。

这姑娘在实验室待得久了,对于学术的痴迷一点不亚于向邕,混在男人堆里,也不会矫情。

偏偏这会儿,还真有点虔诚的殷切:“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她长得很清秀,干净得如出水的莲花,优越的鼻梁,修长的杏眼微微眯着,像一泓炸开的冰泉,看得人心都是软的。

云璟燊笑着拍了下冰心的额头:“现在跟我说话不紧张了。”

冰心点头,表情里带着狡黠,去拉他的手,状若有话说。

云璟燊好耐心的俯身下来,把耳朵凑到她唇边,敞开的领口里,顺着喉结,影影绰绰的可见一片春光。

冰心余光扫过,不得不承认,原来男人一样可以诱人。

“五哥,你怎么这么好看。”

云璟燊就势轻啄了她一口,温热湿漉的唇,让挑起这场撩拨的人,首先僵直了脊背,云璟燊笑她:“就这么点胆量,有进步但是不多。”

她还有点不甘示弱,扬起脖颈,一身雾蓝的工作服穿得别有风韵:“你想做什么,我不怕的。”

云璟燊忍俊不禁,心想这姑娘怕不是傻的,这大庭广众的地方,能对她做什么,何况每次有点逾矩的动作,她都是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样子,他是真的有点下不去手。

他轻点了冰心的鼻尖,算是给难得的温存一个收尾。

“去好好工作吧,周末过来接你。”

冰心乖巧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然后这个傻姑娘非要把云璟燊送到车上,却被他哄着骗回到工作岗位。

透过二层楼高的巨大玻璃,看见冰心离开他,融入伙伴中,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严谨飒落,未来的路光可明鉴,云璟燊心想,她母亲林姝黛,林博士,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周末的时候,云璟燊如约而至,到公寓宿舍楼下等她。

自从6月份正式毕业,冰心就在工作单位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

云璟燊调侃:“要不搬到我那去吧。”

冰心频频摇头,他们心知肚明,还没到能同居的地步。

是感情不好吗,也不是,虽然他们都很忙,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云璟燊对她的好堪称宠溺,以致冰心很多次都在怀疑,这种宽容和温情,到底是云璟燊的教养好,还是真得唯独只因为是自己。

云璟燊把她接到了沿河路的一间颇有些文化古韵的戏楼:银号。

门口立着位穿着白衬衫戴眼镜的小伙子,规矩地招呼:“先生,云书记在里面。”

独立的隔断包厢,帘子挑开,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光洁挺立的油头,白衬衫,藏蓝西裤,眉眼间和云璟燊有五分相似,只是过于硬朗,也略显沧桑。

见云璟燊带着冰心跨进来,平淡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

三个人围着一张实木圆桌落座,二楼下面的台面上,光艳的伶人,咿咿呀呀唱着豫剧。

见客人到了,服务员进来重新沏壶茶。

一盘干果,一盘四格的京味果子。

只听见云璟淮沉着声音开口:“我和你谈正经事情,你怎么还带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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