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谢谢你
当他说出那句话时,时霁的目光垂落,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祁臣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时霁的身影。
昨晚的一幕幕像是一场梦,在梦里他似乎抱住了时霁。
祁臣愣了一会儿,陈营进来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祁少,我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
祁臣凉凉一笑,“我知道是谁了,看来我还是太给我这个哥哥脸了。”
“大少是因为那批货的原因?”
“不然呢。”祁臣懒懒地靠在床头,“他想在老头子面前邀功,自然就想要那批货,我偏不如他的意,他就想把我给解决了,真是个蠢货。”
陈营抿唇,目光平静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去告诉晏赎,我要看到祁盛泽断一只手。”
“可是,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祁臣冷呵,“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他是不知道?多一件少一件还有区别吗?”
陈营沉默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他准备出门时,祁臣问他:“时霁呢?她人呢?”
陈营想到临走前时霁告诉他,语气坚决地告诉他自己不干了。
他也把利害关系告诉了时霁,陈营跟在祁臣身边这么多年,祁臣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时霁依旧很坚决,“有本事就再把我绑来,但是他再绑我,我就报警。”
陈营无奈一笑:“时小姐,你觉得少爷他怕报警吗?”
时霁也笑了笑,“我也是那句话,你家少爷别玩替身那套,要是真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爱的人。”
陈营心头是一阵疑惑,不理解时霁是什么意思。
他家少爷母胎solo多年,哪里来的初恋?
可他还没解释这件事情,时霁就已经离开了。
陈营如实把话给说完,以为祁臣会雷霆大怒,像昨晚一样再次把时霁给绑过来。
可这次他竟是笑了笑,笑意不明,他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意味深长道:“她迟早得求我把她留在身边。”
陈营默默不语,看来祁臣是有计划了。
——
时霁回来之后就简单地洗了个澡,这才感觉把血腥气给洗掉了。
她换了衣服就去精神病医院了。
时霁照常给病人做检查,她刚从一个病房里走出来,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惊呼。
她转眸看去,那个发疯的病人精神发疯地乱撞,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时霁刚出来就撞到了枪口上,时霁心一紧。
不是吧,这么倒霉。
那个发疯的病人直接拿刀向她挥来,和她同行的医生赶紧喊了她一声:“时医生,快躲开!”
时霁当然知道要躲,她赶紧朝空旷的地方跑去。
结果那病人跟疯了似的,不要命地追着她。
时霁跑得气喘吁吁,中途也有人拦了一下那个病人,结果被他用刀划了一下。
男女力量太过悬殊,他很快地就追上来了。
时霁呼吸不畅,她刚一抬头,就看到刀向她划来。
时霁心慌,脸色瞬间发白。与此同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人,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救她的那个人,是陆疯。
陆疯的手不可避免地被划了一下,可他身手敏捷,直接踹了那人一脚,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踢走了他手上的刀。
不到片刻,就有保安将那个病人制服,他不断地发疯挣扎,力气竟然大得惊人,最后打上镇定剂,这才平静了下来。
时霁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陆疯受伤的手,走到他的面前。
“谢谢你。”
陆疯没什么表情,他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时霁指了指他受伤的手,“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不然容易感染。”
陆疯倒是不客气,“那就麻烦时医生帮我处理一下了。”
时霁静静地看着他,可看到陆疯坦荡的眼神后,她悄悄地将那一抹探究掩藏在笑容之后。
“好。”
时霁找来了医药箱,给他处理着手上的那一抹划痕。
有点深,时霁处理得很小心,她慢慢地将血给擦干净,再给他上药。
陆疯低眸盯着时霁,眼睛像是要长在她的身上。
时霁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她头也没抬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陆疯牵唇一笑,他笑的时候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模样。
陆疯的长相极具少年感,笑得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有精神病。
“看时医生自然是因为时医生长得好看。”
陆疯刚说完,时霁就抬头看向了他,他的眼睛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不可测。
时霁沉默着,她继续低头给陆疯处理伤口,最后处理完之后,陆疯看着时霁给他包扎的手。
另一只手支着床边,身子微微后仰,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时医生第一个包扎的人。”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时霁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愣了一下。
缓了好久,她才回过神。
“你好好休息。”她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陆疯没有听到时霁口中肯定的答案,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可他弯唇一笑,就遮住了那抹阴狠。
等她走了出去之后,陆疯就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他收起了伪善的笑意,面容恢复了冷漠。
“有事?”
“陆疯,玩够了就出来,别在那里浪费你的时间。”
对面那人语气有着隐忍的怒气,可陆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他盯着自己包扎的手,眼神恍然闪过一丝温柔。
“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的。”
对面的人冷嗤了一声,“我没耐心,你最好快点出来。”
陆疯:“知道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
祁臣再也没找过时霁,她提着的心也就松了下来。
可没想到是,李秋华还敢来找她。
“时霁,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把你赚的钱给我,我好去救你弟弟。”
李秋华这几日为时剑操碎了心,如若不得已她也不会来找时霁。
时霁讽刺一笑,也不知道李秋华哪里来的脸在这儿问她要钱。
“他自己打了别人,被关进去,给点教训是应该的。”
李秋华气得手指着时霁,“时霁,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救你弟弟,我就去你工作的地方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模样。”
时霁听着她的话,表情恹恹,“你随意,如果觉得不够,我还可以给你找个喇叭。”
李秋华一噎,“时霁,你最好把钱给我去救你弟弟,不然你就给我等着,我看你明天准备怎么收场。”
时霁对她的把戏早就习以为常了,小的时候,她就惯着时剑,只要他想要,自己都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他。
他住着自己原来的屋子,而她从小住在杂物间。
别家女孩子穿裙子打扮漂漂亮亮的年纪,她就永远只有暗沉沉的衣服。
不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颜色,只是因为这样的衣服耐脏,而她也没有多的衣服可以换。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下意识地买黑色或者灰色的衣服。
她的性格孤僻,也融不进去那些圈子,所以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朋友。
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对人冷漠。
所以,这成了她的保护色。
时霁曾问过自己,是真的不在意吗?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麻木了。
能保护她的只有自己,所有人对她的好都是有条件的,唯独自己对自己好是无条件的。
在别人需要用童年来治愈现在的自己时,时霁需要用现在来治愈自己的童年。
“说完了吗?说完了,明天我就等着你来闹。”她毫不客气地把李秋华给推了出去。
李秋华还在打着她,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
“时霁你个没良心的,从小是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大学,你都忘了!你个白眼狼!”
时霁皱着眉,根本不想和她说那么多废话。
她用力一推,直接把门给关上。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冰冷。
“李秋华,如果你有脸,就别提这些打自己脸的事情。”
李秋华嘴里所谓的吃,就是吃他们的剩饭。
所谓的穿,就是穿别人不要的衣服。
所谓的供她读大学,结果差点她的通知书就被李秋华给撕了。
可李秋华不觉得自己有错,第二天就真的到时霁工作的地方去闹了。
“时霁,你个没良心的!不愿意花钱救你弟弟,你这个不孝女!”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医院。
医院里的人纷纷看着李秋华,眼神怪异地瞧着无动于衷的时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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