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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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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食香

“对,甜的,加了百花蜜露。”

少年淡淡开口,遥望灵柩,眸中带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不知是说给顾思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苦过之后总得吃点甜的,人生百味,一一尝遍就不觉得有什么了,酸甜苦辣,看开就好,小姐以后就会明白了。”

那样的语气根本不像个少年说出来的,仿佛经历了多少沧桑一般。彼时的顾思桐怔了怔,似懂非懂。她又拿起勺子吃下几口,细细品味中,甜入心头,泪过两颊。

外头依旧凄风苦雨,却已不像初时绝望无尽,仿佛天霁不远,而路还很长。

便是这样一碗蜜露蛋羹,叫顾思桐深深迷恋上了,并在此后的漫长岁月中,念念不忘,怎么也做不到放手。

也许纠缠痴迷的不仅仅是那味道,更是创造出那味道的人。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世上总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就像顾思桐之于段池生,段池生之于顾燕娘。

顾燕娘,顾思桐的姑姑,一个眉目如画的大美人,站在高楼上随手扔个丝绢,便引得城中男子蜂拥而至,半边天都要被她的艳光遮住。

有人说她风情万种,有人骂她风流成性。她却怡然自得,从不理会世人的目光。

这样的美人,就像毒药,爱上了就成瘾,一旦深陷更是无法自拔。

也许段池生当初进府为厨,为的就是顾燕娘。

明明是饱读诗书的少年,却甘愿出入油烟之地,专心研制各种美食,一日日往顾燕娘房中送去。

也不多说什么,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顾燕娘慵懒品尝,仿佛在欣赏一幅旖旎的画卷。

时日久了,顾燕娘也觉得有意思,常常摇着美人扇,微眯着眼,促狭地拿话逗段池生。

“小厨子,每天这么巴巴地送过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段池生也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笑。见她吃完便收了食盒,欠身默默退下,从不逾越。

直到有一次,送点心时顾思桐恰好也在,她抬头与段池生对视了一眼,心头一片酸涩。

闲聊中,她不知带着何种心情,轻轻拈起一块桂花糕。正要往口中送时,静立一旁的段池生忽然上前,冷不丁一把拍掉她手中的糕点。

动作一出,满屋人都愣住了。一地碎屑中,段池生这才反应过来,一下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是给姑小姐做的,怕是不合小姐口味,小姐若是想吃,池生再做一份就是……”

他破天荒地涨红了脸,明明是解释,却反而“越描越黑”,一副只为心头所爱,不容别人沾染的架势。

顾思桐瞬间就明白了,指尖微颤,苍白着脸,想要提起僵硬的嘴角说没关系,却艰涩得开不了口,眼中反而有热流涌出。

那天的场面结束得尴尬又匆忙,顾思桐借故早早离开,提裙走到门边时,却听到屋里的一番对话。

“你呀你,让人说你什么好,木头似的,从不开口说喜欢,偏偏又做出这种事情,真叫我……”

“对,甜的,加了百花蜜露。”

少年淡淡开口,遥望灵柩,眸中带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不知是说给顾思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苦过之后总得吃点甜的,人生百味,一一尝遍就不觉得有什么了,酸甜苦辣,看开就好,小姐以后就会明白了。”

那样的语气根本不像个少年说出来的,仿佛经历了多少沧桑一般。彼时的顾思桐怔了怔,似懂非懂。她又拿起勺子吃下几口,细细品味中,甜入心头,泪过两颊。

外头依旧凄风苦雨,却已不像初时绝望无尽,仿佛天霁不远,而路还很长。

便是这样一碗蜜露蛋羹,叫顾思桐深深迷恋上了,并在此后的漫长岁月中,念念不忘,怎么也做不到放手。

也许纠缠痴迷的不仅仅是那味道,更是创造出那味道的人。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世上总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就像顾思桐之于段池生,段池生之于顾燕娘。

顾燕娘,顾思桐的姑姑,一个眉目如画的大美人,站在高楼上随手扔个丝绢,便引得城中男子蜂拥而至,半边天都要被她的艳光遮住。

有人说她风情万种,有人骂她风流成性。她却怡然自得,从不理会世人的目光。

这样的美人,就像毒药,爱上了就成瘾,一旦深陷更是无法自拔。

也许段池生当初进府为厨,为的就是顾燕娘。

明明是饱读诗书的少年,却甘愿出入油烟之地,专心研制各种美食,一日日往顾燕娘房中送去。

也不多说什么,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顾燕娘慵懒品尝,仿佛在欣赏一幅旖旎的画卷。

时日久了,顾燕娘也觉得有意思,常常摇着美人扇,微眯着眼,促狭地拿话逗段池生。

“小厨子,每天这么巴巴地送过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段池生也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笑。见她吃完便收了食盒,欠身默默退下,从不逾越。

直到有一次,送点心时顾思桐恰好也在,她抬头与段池生对视了一眼,心头一片酸涩。

闲聊中,她不知带着何种心情,轻轻拈起一块桂花糕。正要往口中送时,静立一旁的段池生忽然上前,冷不丁一把拍掉她手中的糕点。

动作一出,满屋人都愣住了。一地碎屑中,段池生这才反应过来,一下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是给姑小姐做的,怕是不合小姐口味,小姐若是想吃,池生再做一份就是……”

他破天荒地涨红了脸,明明是解释,却反而“越描越黑”,一副只为心头所爱,不容别人沾染的架势。

顾思桐瞬间就明白了,指尖微颤,苍白着脸,想要提起僵硬的嘴角说没关系,却艰涩得开不了口,眼中反而有热流涌出。

那天的场面结束得尴尬又匆忙,顾思桐借故早早离开,提裙走到门边时,却听到屋里的一番对话。

“你呀你,让人说你什么好,木头似的,从不开口说喜欢,偏偏又做出这种事情,真叫我……”

顾燕娘的语气透着无奈,像在数落不懂事的小孩,却不防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少年直直望向她,这一回,总算给了答案。

“上元节时,护城河边,姑小姐可还记得?”

顾燕娘一愣:“你在那见过我吗?”

她与段池生四目相对,许久,终是摇头:“全无印象了。”

对她一见钟情的人多了去了,从不差哪一个,有些人的刻骨铭心,只是另外一些人的无意经过。

世间事本就这么不公平,愿打愿挨,谁也怪不了谁。

门边的顾思桐长睫微颤,低下头,泪眼蒙,终是快步离去。

段池生提着食盒找到顾思桐时,她正坐在长廊望月发呆,一回头,正对上身后人漆黑的眸。

少年静静而立,身影一半沐在月光下,一半隐在长廊间。面庞俊秀,宛如谪仙。

顾思桐心头一跳:“池……池生哥哥。”

食盒揭开,玉盘珍馐,看得出段池生用足了心思,顾思桐瞧着却只是更加难过。

“没事的,池生哥哥,白日里是我大意了,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以后……不吃姑姑的就是了。”

她挤出笑容摆手,也不知有没有遮掩好,只知顶不住段池生的注视,到底端起了一碗晶莹剔透的蜜露蛋羹。

“那……那我只要这个就好。”

扑鼻而来的香气,像初见时一样暖心,藏在碗中的甜,永远吃不腻。

夜悄悄,风飒飒。顾思桐忽然抬起头,望着段池生,怯怯地开口:“能不能……只做给我吃?”

也许是被香气迷昏了头,她忽然就贪心起来,居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也想要一份“专属”,却在才问出就后了悔。

“不,不是的,我……”

笨手笨脚还来不及解释,对面的段池生就忽然道:“好。”

顾思桐一愣,心跳如雷。段池生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蜜露蛋羹,只做给你吃。”

那一瞬,像是万籁俱寂,月下只有夜风穿堂而过,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那些心照不宣的东西谁也没有点破,久久对视中,顾思桐蓦然低下头,捂住了脸。

泪水漫过指缝,有人将她轻轻拥入怀,像对妹妹的怜惜一般,抚摸着她的长发,从喉头中发出一声叹息。

多幸福,多悲哀,顾思桐想着,她的池生哥哥,真是……善良的人。

浮云苍狗,白驹过隙,日子如流水般淌过,原本相安无事,可在顾思桐十四岁这一年,顾府发生了一个天大的变故。

段池生私放姑小姐的消息传来时,顾思桐正在树下看书,闻言手一抖,匆忙起身,裙摆抖落了满地梨花。

顾燕娘跑了,与人私奔了。放走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池生。

或许一物降一物,顾燕娘“恃美行凶”半生,居然看上了一个唱武生的戏子,并动了真格,成天闹着要收心嫁作人妇。

可惜伶人戏子何其下贱,顾老爷当然不会允许。见顾燕娘闹得厉害了,索性狠下心来将她锁在阁楼中,一日三餐只由段池生送去。

那戏子大抵也未有多大真情,见缘分无望,便要随戏班去往下一处地方。顾燕娘听闻后闹得更凶了,成天以泪洗面,憔悴不堪。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深夜,段池生悄悄放走了顾燕娘,只留下她的一封亲笔书信。

发现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顾老爷赶到后看了信,气急攻心,一耳光扇向段池生:“糊涂的东西,你这是害了她呀!”

段池生跌坐在地,嘴角沁出鲜血,被众人押着,也不争辩,只垂下了头。

顾老爷仍旧气得不轻,一挥手,厉声怒吼:“快,把他关到柴房,找不到燕娘就将他扭去见官!”

赶来的顾思桐愣在了门边,手心一阵发凉,猛然间对上了段池生抬首的目光。他身子一顿,漆黑的眸中闪过些什么,却又瞬间沉寂下去,变得无悲亦无喜,不见丝毫波澜。

段池生挨了一顿毒打,被扔进了黑暗的柴房。昏昏沉沉中,有悄然的脚步走近他,带着熟悉的气息。

按住肩头的药箱,顾思桐泪光闪烁,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出口。千回百转中,最终却只是小心翼翼蹲下身来,颤抖着手,轻轻抚向段池生的伤口,含泪问出一句:“池生哥哥……值得吗?”

不知静默了多久,段池生才慢慢睁开眼,扭头望向顾思桐,涩然一笑:“傻丫头。”

他在黑暗中呼吸着,嗓音低沉而嘶哑,逐字逐句,意味不明。

“值不值得,谁又能说得清呢?”

“人生百味,总要一一尝遍。”

“我不后悔。”

在说出“我不后悔”的那一瞬,顾思桐掩住嘴,怆然泪下。

爱到深处,爱到放手,爱到盲目。

她的池生哥哥多么可悲,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就连去追逐那戏子脚步的姑姑,也是以飞蛾扑火的姿势,爱得那样狂热疯魔。

只是这些人中,一向循规蹈矩,最不勇敢的她,如今也要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了。

顾思桐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为段池生上药,一边开口。他们鼻息以对,从未靠得这样近过,仿佛心跳都挨着心跳。

“池生哥哥,你别害怕,我有办法救你。

“就像你说的,人生百味,总要一一尝遍。

“我也……不后悔。”

顾燕娘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顾家怎样找寻也毫无头绪。就在这时,一向体弱的顾思桐病倒了,卧床不起。

像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母亲去世时,她不吃也不喝,喂什么都吐,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让顾老爷心疼不已。

厌食症,顾老爷头回听说这样的词,他不敢相信地连问了几遍,却依然只得到大夫如此的回答。

“吃什么都吐,什么都抗拒,只能用厌食症来解释了。”

屏风后,躺在病榻上的顾思桐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得发白,却在泪水无声淌出眼角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笑意。

段池生被放了出来,整个人懵懵的,不明所以,被押到顾老爷面前,听他铁青着脸问他:“听说小姐最爱吃你做的蜜露蛋羹?”

再次提着食盒来到顾思桐床前,当真恍如隔世,段池生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在见到瘦得不成样子的顾思桐的那一刻,有什么汹涌的情绪漫过心间,他拼命按住,却仍是语带哽咽。

“真傻。”坐在床边,一勺又一勺地喂着顾思桐,段池生好几次都忍不住背过身去,深吸口气,抬袖狠狠抹掉眼泪。

他骂她傻,可其实,他的傻丫头一点也不傻。她多清楚,这是绝境之下,唯一能保住他的办法。

只要她的“厌食症”一天不好,她就一天离不开段池生,任凭父亲怎样愤恨暴跳,也无计可施。

然而就连段池生也不知道,在后来漫长的年年岁岁中,顾思桐装着装着,居然生出了一个秘密,一个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

这个秘密,在几年后,被登门提亲的宋锦夜发现了。

宋锦夜,即使顾思桐已记不起来,但他也的的确确是她幼时的玩伴,更是她出生时就指腹为婚的夫婿。

宋顾两家比邻而居,各有一儿一女,尚在襁褓就定下婚约。原以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却不想宋老爷官职调迁,宋家忽然举宅搬离。路途遥远,年岁漫长,一来二去两家就失去了联系,更别提那一档“娃娃亲”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忽然冒出来一个“锦二少”,拿着当年婚约的凭证,堂而皇之地登了顾家的门,开口就是—

“顾阿囡,少爷我来娶你了!”

顾思桐出来相见时人都傻了,却见那袭锦衣立于大堂中央,沐浴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端得宝玉无瑕,俊美无双。

他见到顾思桐后眼眸一亮,上下打量一番,吹了声口哨,笑容里带了十足的痞气:“我家阿囡出落得愈发水灵了,真叫少爷心痒痒,恨不能立刻娶回家。”

这话一出顾思桐就瞪大了双眼,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登徒子!

她身后跟来的段池生也脸色一变,紧抿了薄唇,几不可察地屏住了呼吸。

那宋锦夜见顾思桐的反应,折扇一打,笑得更加无赖了。

顾思桐面皮薄,绯红着脸,面对宋锦夜的“虎视眈眈”,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宋锦夜却挑眉上前,一步一步走向她,直到将人逼得退无可退,才停下脚步,与顾思桐大眼瞪小眼,鼻息以对。

宋锦夜扑哧笑出了声,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刮了一下顾思桐的鼻头。

“少爷我守了三年孝,真怕你等不及就嫁人了,还好我家阿囡乖,等着我把你娶回门,做我宋锦夜的小媳妇。”

风过堂前,顾思桐还傻傻地没回过神来,一旁的段池生已握紧双拳,漆黑的眼眸骤紧,似有墨浪掀起。

一见面,宋锦夜就给了顾思桐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段池生做好的酸梅汤,经了他的手,再递给顾思桐时就已“别有洞天”。

宋锦夜看着顾思桐,期待着她喝下去的反应,是否像小时候他捉弄她时一样,皱着小脸一口吐出来,然后拉着他去她母亲面前告状,眼泪汪汪地“控诉”他:“锦夜哥哥太坏了,又往我的酸梅汤里加了醋,我再也不要和他玩了!”

可是这回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顾思桐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什么反应也没有。

宋锦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她神色自若地又喝了几口,终是忍不住一把抢了过来。才往嘴里一送,就脸色大变,一口喷出,剧烈咳嗽起来:“顾阿囡,你……你没小时候老实了,戏演得不错啊,居然,居然还会反过来耍我!”

他咳得脸色通红。顾思桐一怔,却只有一瞬,就立刻反应了过来,神色一慌,还不待宋锦夜说出更多,便猛地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满堂的下人都看傻了,顾老爷在首座上也咳嗽一声,指着一对小儿女无奈摇头:“瞧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打闹,真是两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而被顾思桐捂住嘴的宋锦夜呜呜叫唤着,被拽起,直朝门外拖去。

全程段池生都在一旁看着,直到那交叠的身影消失在堂前,他才颤着双手,默默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当天夜里,宋锦夜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悄悄摸进了顾思桐房里。

被推醒的顾思桐在睁开眼的那一瞬,差点尖叫出声,却在黑暗中被一把捂住嘴,宋锦夜气急败坏的声音萦绕耳畔:“少爷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顾阿囡你白天骗谁呢,你明明失去了味觉,快说,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顾思桐,抱着被子坐起,退到床里边,在宋锦夜的几番催促下,无奈堵住耳朵。许久,才颤抖着身子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嗫嚅地开口:“我,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喜欢到十年如一日地去装“厌食症”,却装着装着,居然真装出了毛病,“弄假成真”,搞坏了自己的味觉……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池生哥哥,我怕他有负担,怕他难过内疚……”

讲述中,眼泪不知不觉落满了脸颊。顾思桐抱住膝盖,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难过内疚个屁!”早已沉不住气,却生生按捺住所有耐心听完的宋锦夜,在此刻终是忍无可忍地“爆发”了,狠狠打断她,又气又怜,“我呸,什么池生哥哥,你顾阿囡就只有一个锦夜哥哥,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为个厨子折腾坏了身体,你傻不傻!”

许是宋锦夜的到来,段池生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顾思桐,直到被她堵在假山旁,避无可避。

顾思桐一改往日的矜持,拉住他的衣袖,孤注一掷般说道:“池生哥哥,我不会答应那门婚事的,你是清楚的,我明明……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

这些年她问过无数遍,姑姑没有被找到,也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以为段池生有一天会忘记,会放下,会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会给她……一个机会。

可是多奢侈,他为她做饭,陪她说话,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可就是不肯给她希望,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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