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什么人？

自然是刺客！

很快，外面传来厮杀声。

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震得沈涟漪耳朵刺痛，从车窗缝隙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刀光剑影。

沈涟漪虽然胆子大，但毕竟没有武功，也是一名没真正经历搏击、对抗的女子，难免心慌，“是刺客来了吗？我们怎么办？”

凤北辰面容淡淡，侧头看着窗外，“这个车厢为特质，看起来车厢壁是木质，实际上中间包裹玄铁，一般刀剑砍不进来。我们上车后，车厢门也有锁，除非我们从里面打开，外人不了解打开方式很难快速打开，所以我们是安全的。”

沈涟漪这才松了口气，“难怪刚刚我看有十几匹马拉这辆马车，原来马车竟是铁制。”之前她只以为是为了气派。

换句话说，这辆马车活脱脱是一辆小型坦克。

凤北辰继续道，“那些马都是战马，训练有素。”

“战马？”

“马匹虽然高大，但实际上胆子极小，稍微受惊便容易失控狂奔，”凤北辰一边“欣赏”车外厮杀，一边悠闲地讲解，“战场上两军交战、加之火把火种，如果使用普通马，还未开战便会受惊发狂，所以必须选择特殊的战马。而拉这辆马车的马，不是普通战马，如果未接口令，即便被人生砍，也不会发狂乱跑。”

却不知是因为知晓所在位置的安全，还是因为男人平静的口吻，沈涟漪紧张的情绪竟缓缓平静下来。

“即便马匹是挑选出来，但马车依旧有安全措施——只有所有马朝同一方向奔跑时，马车才能顺利前行；若马匹慌乱，目标方向不一致，车上制动装置便启动，就……”

凤北辰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突然端起精致的小弓箭，“终于让本王找到机会了！”说着，那箭便射了出去。

车外交杂中很快传来一道“啊”的声音。

沈涟漪这才发现，凌王一边随口给她讲解，一边在找机会射箭。

沈涟漪瞠目结舌，“你带了那么多兵士，还用自保？”

因为射中一人，凤北辰没了之前的平静，一脸兴奋，“闲着也是闲着嘛。”

“……”沈涟漪，“但外面交战这么激烈，你就不怕不小心射中自己人？”

凤北辰收回视线，鄙夷地看了沈涟漪一眼，“本王从十岁开始便混迹军中，最擅长的除了兵法便是箭法，别说交战状态，哪怕是两人抱在一起，本王也能保一个射一个。”

沈涟漪只觉面前的凌王和她印象里的凌王不同了，之前的凌王暴跳如雷、阴晴不定，周围仿佛永远弥漫着负压；而眼前的凌王却双眼咄咄、神采飞扬，周身散发着自信的气场。

少年战神？

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凌王？

沈涟漪看了一眼凌王手中精致的小弓箭。

她虽然不擅长射箭，但射过，在射箭俱乐部试过那么一两次。

为加强杀伤力，弓都很大，光举起弓便需要很大的力气，这样的一个小弓箭，又能有什么杀伤力？

凤北辰看出了沈涟漪的疑惑，一边继续在窗口找机会，一边讲解，“这箭虽小但锋利，箭头上有毒。”

沈涟漪吃惊。

凤北辰转过头，失笑道，“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怎么，弓箭上有毒，胜之不武？”

“不，我没那个意思，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否胜之不武有什么重要？活下来才重要，只是我很少听说弓箭有毒。”

“因为毒很贵，当然不能在军队里大面积使用，”凤北辰找寻到一个机会，手起箭落，又一刺客殒命，“不过本王有的是银子，只要来行刺本王，本王就不想放他们走，人生艰难，倒不如直接去阎王殿喝茶来得舒服。哈，又一个。”

说着，又射了箭去。

沈涟漪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凌王还挺嘴贫，真是人不可貌相。

半个时辰过后，外面的厮杀声终于小了许多。

满身是血的泓安上前，“报告王爷，歼敌四十一。”

凌王已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才四十一人？真让本王失望。我们损失多少？”

“回王爷，伤员十五，没有死亡。”

“好。”凤北辰挑眉，“让伤员回京，大大有赏，继续赶路。”

“是，王爷。”

接了命令，泓安便转身去办了。

很快，车队继续前行。

沈涟漪却无法平静，她看向的凌王，却不知是刚刚劳累，还是因为什么，其竟然睡了过去。

沈涟漪耸耸肩，见人家正主都不担心，那她还怕什么？转身回了空间。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再次一顿。

沈涟漪出了空间。

果然，厮杀声再次响起。

凤北辰也醒来，兴致勃勃地端起了小弓箭。

沈涟漪——王爷，您看起来好像挺期待他们来的。

将近一个时辰后，争斗结束。

泓安上前，“报告王爷，歼敌九十，不过有人逃走。”

凤北辰没有之前的兴致，多了认真，“逃走多少人。”

“大概十几。”

“我们多少伤亡。”

“二十伤，无死亡。”

凤北辰松了口气，“没死人便好，赶路吧。”

“是。”

车队再次赶路。

就在凌王准备重新入睡时，沈涟漪终于没忍住，“王爷。”

凤北辰睁开眼，用眼神询问。

沈涟漪有些窝火，“难道我们走这一路，就要当靶子吗？他们也太肆无忌惮了！难道没有王法？”

凤北辰静静看着她，眼神没有讥讽、也没有轻视，许久，才缓缓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未角逐出王时，何来王法？”

沈涟漪震惊——没有王，便没有法！？

凤北辰靠在车厢，看着车外风景，“还记得之前本王给你讲，本王从小混迹军中，倒是有许多武官亲信吗？”

“记得。”沈涟漪道。

“那你还记得，常公公告诉你睿王的人分三派，其中一派索要军饷吗？”

沈涟漪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问题，“也就是说，睿王不仅有文官支持，也有武官支持。”

“对，又不全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