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放开沈涟漪，用短剑抵抗。

而因为车内发生兵器碰撞声，周围侍卫也一拥而上，在远处的暗卫发现睿王侍卫动，以为要对王妃不利，也冲了上去，两方交战起来。

沈涟漪也是吓了一跳，“住手！小橘住手！”

“是。”血月撤回。

睿王也急忙收回短剑，怕误伤了沈涟漪。

在血月进攻时，便将沈涟漪纳入身后。

沈涟漪对睿王微微一笑，“所以，我们便后会无期吧。”说着，转身出了车厢。

血月依旧手持匕首保持警惕，确定主子下了马车，这才后退着出了马车。

车外，两方人依旧交战，睿王随行侍卫训练有素，而凌王派出的暗卫武功高强，一时间双方不分胜负。

沈涟漪见车旁守着的男子，“如果本王妃没记错，你叫冯航一吧。”

那人正是睿王的心腹，冯航一，“正是。”

沈涟漪伸手一指交战，“我们一同下命令，让他们停手。”

“好。”冯航一心里道，这沈姑娘是丝毫不肯吃亏的主，便是让人停手，都得两边一起停。

很快，双方停下，沈涟漪和血月走到一旁，凌王府的暗卫们也围了过来，将两人护在中央。

这一时间，睿王也下了马车。

阳光之下，男人五官深刻，明明与凌王两人容貌极其相似，但是散发的气场却截然不同。

沈涟漪深深看了睿王一眼，之后低声道，“我们走吧。”说着，转身离开。

冯航一立刻赶到睿王身旁，“王爷，要拦吗？”

睿王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回答，“不用，强硬阻拦，只会让她不快。”

冯航一暗暗吃惊，因为第一次看见王爷这般在乎一名女子的心情，但随后又想起另一件重要之事，“等等，王爷，属下有些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实际上不用冯航一问，睿王也能猜到什么，“问吧。”

冯航一一个眼神，周围侍卫便离得很远，将空位置留给两人。

“王爷，您之前真的……梦见过明镜湖救人？”

睿王冷笑，“当日我们去明镜湖的原因，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

是的，冯航一知晓，睿王根本不是去明镜湖救人，而是路过而已。

“也就是说，王爷从前也梦见过什么人？”

“没有。”

冯航一急得不行，“既然没有，王爷为何要发那种毒誓？”

睿王哈哈大笑，“毒誓有什么可怕？怕毒誓成真，本王难得大业？在你看来，本王是那种认命的人吗？如果本王认命，早八百年前就死了。既然不认命，还怕什么毒誓？”说着，一转身上了马车，“走吧。”

冯航一不解，“王爷，我们去哪？”

睿王头也不回，钻入车厢，“勤政楼。”

……

沈涟漪一行人没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潘班主家里。

虽然小娴已经很努力地做了保密工作，但天下无不透风之墙，何况古代百姓的八卦能力堪比现代狗仔队，没一会，乡亲四邻便在潘班主家门口不远不近的地方围了一圈，指指点点。

刚一靠近，沈涟漪就能听见这群人的只言片语，诸如什么青楼女子，什么骗子，什么谋财等等。

其言语之难听，连血月都听不下去了。

“主子，要不要去警告下那群长舌妇？”血月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沈涟漪道，“不用，这些人生活在最底层，日子艰苦说话刻薄，很正常的。你和他们说道理只是浪费唇舌，他们听不懂。你和他们动用武力，也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不划算，他们也是可怜人。”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谩骂下去？”血月依旧遏制不住怒气。

沈涟漪笑着摇头，“每一个阶层都有每一个阶层的活法，只要不参合就可以了。”说着，前去敲门。

见有女子敲门，周围议论声更大了。

血月冲了过去，一把把长剑拔出来，说闲话的邻居立刻四散逃开。

很快，有人来开门，“谁？”依旧是那个黑脸演员。

沈涟漪道，“是我。”

黑脸听出来凌王妃的声音，急忙开了门，“王妃，您回来了？”说着，吓了一跳，因为王妃身后站了不少魁梧的侍卫，比之前那个姓顾的带的侍卫还吓人。

刚进院子，就见一身红衣的小娴跑了出来，眼圈红着。

沈涟漪不用问，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亲也成完了，你们两人收拾收拾东西，带上孩子和我走吧。”说着，又扭头对身后的暗卫道，“劳烦你们，谁回王府一趟，要来一些马车，先来四辆，要两辆大的，拉货马车。”

众人懵，要马车做什么？

小云激动地拉着小娴的手，小娴矛盾又犹豫，潘班主道，“请问王妃，要马车……做什么？”

沈涟漪面色认真，“自然是搬家，我知道京城百姓对青楼女子比较排斥，尤其排斥青楼女子做正室，如果住在这，还不知道以后被嚼多少舌根。”

而后环顾四周，道，“潘班主，我也知晓这是你祖宅，你怕是不想搬，不想搬没有关系，先让小娴回去，你什么时候想小娴了，可以到王府去看小娴。”

潘班主急忙道，“愿意！小人当然愿意，王妃您可别生气。”

沈涟漪失笑，“生气？我像是喜欢生气的人？”

黑脸演员小声道，“王妃恕罪，但我们都能看出来，王妃……心情不好。”

沈涟漪下意识伸手碰了下脸，问小云，“我脸色很难看吗？”

小云点头，“回王妃，很难看，好像刚和人吵过架一样。”

沈涟漪了然，努力让自己面色好看一些，挤出了笑容，“知道了，刚刚确实和人吵了一架。”

随后，沈涟漪便没多留，带着血月和暗卫们离开。

小娴小云和潘班主等人则是收拾行李。

一个时辰后，众人将行李、值钱一些的家具都搬上了马车，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凌王府而去。

……

是夜。

凌王书房。

沈涟漪将白天自己和睿王见面一事说了出来，“事先说好，全程小橘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没和睿王单独相处过。这个你派出的暗卫可以作证。”

凤北辰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紧紧拥着她，心中欣赏和爱意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难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