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莫摇头，“要那么费事干什么？就说你要打北秦。”

凤卿佑吃惊，“你疯了吧？我们打北秦？自从北秦吞并了微国，现在是我们南楚国四个大，北秦不来打我们已经谢天谢地了，我们还敢打北秦？”

“对啊，”君莫莫挑眉，“别问，问就是要给皇叔报仇雪恨，谁拦都不行，除非是皇叔。”

凤卿佑瞠目结舌，“那样皇叔确实就不能走了。”

“是啊。”君莫莫笑眯眯。

“皇叔能留下把朕打死。”想那场景，凤卿佑就浑身发凉。

“是啊。”

“是什么是？朕要挨揍，你竟然还说是？”

君莫莫一脸无辜，“你挨揍，也不是臣妾挨揍，为什么不说‘是’？”

“……”凤卿佑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可恨的小女人打死。

不过转念一想，看着小女人眉飞色舞的表情，还觉得挺好看的，舍不得打死。

“莫莫，”凤卿佑打算施展美（苦）男（肉）计，“朕死了，你就守寡了。”

君莫莫一脸严肃，“皇上放心吧，臣妾会为皇上守一辈子寡，如果变心，天打雷劈。”左右她对嫁人和男人，没有丝毫兴趣。

凤卿佑愣愣地看着君莫莫，“你对朕这么忠贞，按照道理朕应该开心，但为什么就开心不起来？”

君莫莫噗嗤一笑，“好了好了，逗你的，”说着，脸上嬉笑缓缓消失，表情认真又凝重，“你听好了，今天晚上，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喝一个闷酒，别让别人伺候，只让贝公公自己。你多喝点，但别真喝多，然后就装成说胡话，对贝公公说：如果不是凌王在京城看着，你登基的第二天就想御驾亲征去北秦为父皇和皇叔报仇雪恨。”

凤卿佑惊呆，他虽然不如君莫莫这般足智多谋，但也不傻，他顺着君莫莫的思路继续道，“然后贝公公一定会将这件事秘报给皇叔，皇叔来问朕时，朕就矢口否认，死活不承认。”

君莫莫眼神带了欣赏，点了点头，“凌王来问，你不承认。凌王要离开，酒后真话又成了一个心中疙瘩，如果你是凌王，你敢走吗？”

凤卿佑拍案叫绝，“妙！真妙！就这样真亦假来假亦真，还抓不到朕的把柄。”

君莫莫笑眯眯地想到再过几天就能找涟漪姐姐玩，心情也是大好。

凤卿佑看向她，他眼中的少女，灵动可爱、机智过人，从来不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上叽叽歪歪，更不喜欢嚼舌根、邀宠，完全……是他喜欢的类型。

没错，他一直喜欢这种智慧型的女子。

虽然南楚国流行的女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良淑德又温柔，但他对那种女子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就好比当年追逐慕容涟漪，虽然闹了一个大乌龙，但后来他回忆起来，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绝世美女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王府的三等丫鬟”，可能就是因为慕容涟漪的伶牙俐齿吧？在慕容涟漪面前，他丝毫占不到便宜。

而君莫莫，也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凤卿佑想着想着，叹了口气，“行，这件事就听你的，但莫莫，我们……能静下心好好聊聊吗？”

“能啊。”君莫莫在椅子上乖乖坐好，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凤卿佑隔着一张桌，坐在君莫莫旁边，思忖片刻，“我们这段姻缘，你打算维持多长时间？”

君莫莫不解，“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和臣妾和离？没关系的，如果你看上别人当皇后，和我说一声就行，我们立刻和离。”

“不……不是，不是和离！”凤卿佑暗暗着急，“难道你想永远和朕这样下去？”

“不这样，还怎样？”

“就……不同房？”

“不是同过了吗？没同房，我们俩为什么要成婚？”

“但……”凤卿佑，“但朕不记得了！”

君莫莫白了一眼，“无论你记不记得，同过就是同过。”

凤卿佑瞬间如打蔫的茄子，“好，就算是同过，什么时候同第二次？”

君莫莫瞪圆了眼睛，“同一次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还要同第二次？还有那么多姑娘第一次都没同呢，你为什么要和我同第二次？”

凤卿佑差点被绕进去，“但朕不想和她们同房，只想和你同房啊！”

君莫莫瞪了一眼，“皇上来是不是就为了凌王的事？既然臣妾已经给您出了主意，那皇上就请回吧。哦对了，今天是大年初二，是不是过了新年打春？春天了，皇上想发发情也是情有可原，放心，等正月十五一过，臣妾立刻就给皇上安排选秀女，到时让皇上一天一个新秀女，天天都当美新郎。”

“你……”凤卿佑简直就要气死了的。

君莫莫歪着头道，“如果臣妾是皇上，现在真没心思同什么房，而是回去酝酿气氛，摆下酒桌，准备开始喝闷酒演戏了，毕竟如果凌王和涟漪姐姐真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嗨，算了。”凤卿佑气得扭头就走。

君莫莫笑眯眯地屈膝，“臣妾恭送皇上。”之后起身，翻了个白眼。

凤卿佑带着贝公公等人慢慢向御书房走着，一边走一边感慨，“天道好轮回啊！报应啊！哎！”

贝公公不敢吭声，心里却道——皇上您也有这一天？从前那么多乖顺的女子您不要，要么喜欢凌王妃，要么喜欢君莫莫，哪块骨头难啃您啃哪块！不说皇后娘娘，就说那凌王妃，把凌王折腾掉几层皮最后才和好，英明神武如凌王都那么惨，换成您，真是飞灰湮灭了。

当然，打死贝公公也是不敢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的。

……

翌日。

凌王府。

大年初三。

春节的欢乐喜庆气氛正浓，凌王府还张灯结彩，但闲云居的堂屋却有人跑来哭哭啼啼。

“涟漪啊！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帮帮哀家！”哭啼啼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后娘娘，“哀家感激玄鹤山庄对皇上的支持，也欣赏足智多谋的莫莫，但……但这不妨碍莫莫成了宫中一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