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辰道，“听你的。”

凤卿佑惊呆了，“皇叔，你为什么要听她的？你喜欢的只有磐石山那女子不是吗？皇叔你要背叛磐石山女子吗？”

凤北辰的脸色瞬间便铁青一片，“谁说本王要背叛？”

“如果不背叛，你那么惧内干什么？”

“……”

“行了，两个大男人比女人还磨叽，”沈涟漪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明天我便会派人把沈婉柔接来，未来几天，你和沈婉柔好好培养下感情。我还是那句话，别逼我对你用春药。”说着，便离开。

凤卿佑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直接惊呆了，“皇叔，您就这么让这个女人无法无天？她现在俨然凌驾于你之上了。”

凤北辰静静看着他，“本王没有办法。”

“……”凤卿佑一愣。

凤北辰看着太子的眼神平静无波、无悲无喜，“你可以向本王抗议，你可以和本王耍赖撒娇，但你让本王怎么做？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本王会利用她牵扯沈家吗？”

“……”

“本王也曾恣意洒脱、眼里揉不得沙，但如今……想到把自己婚姻当筹码，为了利益让一名女子占着她的名头和功劳，本王便恨自己无能。但如果没有沈家的帮助，睿王如今已经是南楚国皇帝，你我的坟头怕是也有三尺高的草了。”

“……”

“本王也想抗议，却不知向谁抗议。”

“……”

“你希望本王依你吗？凤卿佑，你现在便好好思考答案，本王不急，本王就在这里静静等你的答案。你若真的接受不了，本王再不插手。”

“……”这一次，凤卿佑也沉默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前方一直帮他挡风避雨的盾牌，突然转身，站到了一旁，让他直接面对前方的困难和挫折。

凤卿佑垂下眼，“皇叔，其实……我知道答案，只是……想抗争一下，连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抗争什么。”

凤北辰静静看着他，“本王知道。”

凤卿佑苦笑，“可能……这便是宿命吧？想要的，求而不得；不想要的，却不得不要。”

凤北辰垂着眼，未说话。

……

另一边。

沈涟漪站在闲云居的门口，盯着闲云居简陋牌匾后面美轮美奂的庭院，满意地勾了下唇，“果然还是这种院子舒服。”

话音刚落地，身旁一阵凉风，紧接着一名穿着夜行衣的女子出现，“主子。”是血月。

沈涟漪点头，“我离开后，没人来添乱吧？”

血月道，“主子走后，君莫莫写信让其丫鬟带走，那丫鬟武功也不低，属下不好靠近，所以听不见两人对话。丫鬟离开后，君莫莫晚膳与小娴小云一同，话题全在王妃身上，属下怀疑她在套话。”

沈涟漪笑容中带着了然，“小家伙有点意思，从今天她面不改色说民间内宅私刑，我便猜到了。”

血月道，“主子要赶她们走吗？”

“不用赶走，留着吧，左右明天还有一人来，人多了热闹。”说着，进了院门口。

血月静静跟随，并未多问。

一主一仆两人就这么进了院子，步上蜿蜒小桥，越过池水，进入水榭。

当靠近门口时，却见一只“小蝴蝶”欢快地“飞”了出来，“沈姐姐，沈姐姐，你回来啦？沈姐姐晚膳用了吗？用得开心吗？莫莫带了点心，可好吃啦，沈姐姐要不要尝尝？”

因为夜晚，少女已经将发髻拆开，只在腰间松松地系个辫子。

沈涟漪伸手去揉少女额头柔软的发丝，“我晚膳吃得很多，不饿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莫莫在等沈姐姐呀，”君莫莫吞吞吐吐道，“沈姐姐，太子殿下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自己还自顾不暇呢，”沈涟漪一丝冷笑，“哦对了，明天或者后天，可能会接一名女子来王府小住。”

“女子？是谁啊？”

“那人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沈婉柔。”

“沈婉柔？之前沈姐姐说过，原本要嫁入王府的是沈婉柔，是吧？”

“是。”

“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呀？”

“她比我大一岁，应该算是姐姐吧。”

沈涟漪虽然给君莫莫简单讲了自己到王府的经历，却没说得仔细，毕竟牵扯了一些私情和机密。

虽然沈婉柔和凌王之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但更多的也是在京城贵族圈，不同于辛苦劳作的百姓，贵族们整日闲得要命，便很喜欢嚼这些舌根。

而玄鹤山庄在珠城，距离京城有段距离，所以君莫莫并未听说。

“是沈姐姐的姐姐？那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莫莫也要给沈婉柔姐姐准备礼物呢。”君莫莫笑得人畜无害。

沈涟漪道，“你准备礼物是你的自由，但如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省省吧。她是沈家嫡女，我是私生女，我们两人没交情，与陌生人差不多。”

君莫莫急忙道，“和沈姐姐是陌生人，那和莫莫也是陌生人，莫莫不准备礼物了。”

沈涟漪叹了口气，再次揉了揉少女的额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就不能省点银子？”

君莫莫摇头，“不用的，不用的，我家银子多得花不完！真的！”所以，沈姐姐要不要一起来花银子呢？后半句话，君莫莫没说。

沈涟漪自然没发现这腹黑小萝莉的潜台词，只是内心艳羡不已，“真是命好。”

“是啊是啊，莫莫命好所以遇到了沈姐姐，认识沈姐姐后，莫莫觉得自己命真的好好哦。”

“……”

沈涟漪只觉得遇到人生中第一大敌手，她几乎快招架不住君莫莫的热情。

“好了，不和你闲聊，早点回去睡吧。”沈涟漪道。

君莫莫努努嘴，“莫莫想和沈姐姐一起睡。”

“不行，”沈涟漪板下了脸，“小孩子必须早些睡，只有睡眠时才能分泌生长激素，如果睡眠不足，小心个子长不高。”

君莫莫吓了一跳，她确实个子很矮，“沈姐姐吓唬人家。”

沈涟漪认真道，“没有吓唬，我说的是真的。”

君莫莫吓得蹦起来老高，“知道了，莫莫这就去睡，沈姐姐晚安。”说着，领着自家丫鬟涵珠跑回房间。

沈涟漪却没马上回去，而是站在水榭的台子上，静静地想着——顾挽羽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他？为什么这个鬼地方人人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