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夫君的反常
冬日的冷风无情的灌进屋里,让本就四处漏风的房子更是雪上加霜。
舒砚躺在床上,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臂,想借此换取一点儿温度。
心里不住祈祷着自己能早点儿睡着,这样就不会感到寒冷了。
可牙齿不听他的使唤,上下打架,“吵”得他根本无法入眠。
好冷!
真的好冷!
他哆嗦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动身旁的被子,想要将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拖过来给自己盖一点儿。
可他刚有所动作,身旁的男人却动了动,吓得他慌忙双手抱头,害怕的慌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因为他实在是太冷了。
他不知道自己道了多久的歉,直到身旁的男人传来呼噜声,他才轻吐出一口气,露出一副庆幸的表情。
还好,他没醒。
但寒冷的风并没有因为他的寒冷而停止灌进来,反而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冰冷刺骨的感觉仿佛钻进他的毛孔里,冻得他缩紧身子,妄想以这样的方式阻挡寒风的入侵。
冻得实在睡不着的他胆子又大了一点点,伸出手,再次去拽身旁男人身上的被子。
此刻的他,手脚冻得僵硬,只想争取点被子,温暖一下自己的身子。
但他也知道男人的怪脾气,若是自己吵醒了男人,肯定会招来一顿毒打。
害怕被打的他,是万万不敢吵醒熟睡中的男人。
僵硬的右手总算抓到被男人裹了去的被角,轻轻拽了拽,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因为被子被男人缠在身上,凭他的小身板,根本就无法抢回属于他那一半的被子。
寒冷使他胆子大了不少,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可熟睡中的男人忽然又动了,并不耐烦的浑身抓痒,嘴里也传来略显烦躁的咕哝声。
这吓得他立马缩回手,眼神惊恐地盯着身旁的黑影。
他害怕男人醒来,会对他拳脚相加。
浑身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去扯被子了。
因为他宁可冻死,也不要面对男人的怒火。
心里默默祈祷男人不要醒,因为前几日男人留在他身上的旧伤还在隐隐痛,他不想这么快身上再添新伤。
可老天好像并不怜悯他,原本熟睡的男人越发频繁的抓着身上的痒,嘴里也传来近乎于狂躁的嘟囔声。
“奇了怪了,为什么今晚这么痒?”
最终男人没忍受住身上的奇痒,翻身坐起,双手在枕头两侧胡乱的摸着。
舒砚见男人醒了,吓得浑身都在发颤,但他假装自己睡着了,想以此蒙混过关。
“卧槽,我手机呢?”
男人的脾气逐渐暴走,语气也带着令人心颤的戾气,吓得舒砚双眼紧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时之间,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怕的?
恐慌的他,压根就没听清男人说的什么?
找不到手机的男人气急败坏,明明睡觉前他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哪知一觉醒来,手机不见了。
习惯了机不离手的他,忽然找不到手机,心烦意乱,偏偏浑身还痒得出奇,像好几天没洗过澡一样。
他烦躁的又抓了抓手臂上的痒,终于把手伸到旁边,却不小心碰到浑身冰凉的舒砚,吓得怪叫一声,一跟头栽下床。
舒砚只听到身体摔在地上的沉闷声,紧接着就传来男人的痛哼声,吓得他不敢再装睡,慌忙坐起身,连滚带爬的下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摔在地上的男人,伸手想要扶男人起来。
男人也勉强看清他的存在,吓得不轻,但他强装镇定,怒喝出声,“卧槽,你踏马谁啊?怎么在我房间里?”
谁懂?
一觉醒来,手机不见了不说,身边还忽然多了一个浑身冰凉的人,这特么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被质问的舒砚懵了。
他不是江六娶进门的夫郎吗?
男人知道,肯定是家里进贼了,不然不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在他房间里。
他慌忙站起身,凭借肌肉记忆,想要逃出去报警,可他刚跑了没两步,腹部撞到柜子,痛得他呜咽出声。
舒砚虽然被江六的反常行为搞懵了,但见江六撞在柜子上,他急忙走到江六身旁,不顾有些慌乱的江六,手忙脚乱的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火折子,打开火折子,用力吹了一口气。
顿时,黑暗的房间被一小簇火焰点亮,让江淮序勉强看清现在所处的环境。
可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呆愣在当场。
卧槽,什么情况?都21世纪了,怎么还有人用火折子?
不对,不对,我不是在我家吗?怎么一觉醒来,换地方了?
难道是在做梦?
舒砚见江六愣在当场,吓得不轻,轻唤:“夫…夫君…你怎么了?”
别吓他啊,他本来就胆小,这么吓他,是想把他吓死吗?
江淮序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舒砚,又垂眸看了看点燃的火折子,大脑传来阵阵眩晕感。
好真实的画面。
就好像真实所见,压根就不像是做梦。
想到什么的他,浑身一激灵,急忙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真实的疼痛从大腿传来,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现在所经历的,是真实存在,不是做梦。
他猛地睁大双眼,愕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不是做梦,那眼前的少年是谁?
还有……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将他本就混乱的大脑折腾得越发混乱。
“夫君,你没事吧?”
舒砚满眼担忧。
明明睡觉前夫君都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夫君就好像不认识他了?
可他越唤,江淮序的表情就越古怪,甚至还透着一丝无法理解。
舒砚看着一副难以理解的“江六”,都快要哭了,声音也带着令人心碎的哭音,“夫君,你这样子我害怕,你别吓我!”
若是江六不要他了,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江淮序看着被吓哭的舒砚,神色不耐烦的蹙了一下眉头,不悦道:“哭什么哭?”
他最讨厌男人哭了,娘们唧唧的,看着就烦。
被凶了的舒砚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怕激怒江六的他又忍着哭音,不敢再哭。
旋即见“江六”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他赶紧把手上的火折子点燃一旁的油灯,然后把火折子吹灭,这才看向江六,小心翼翼说道:“夫君,我帮你揉揉脑袋吧!”
他刚伸出手,立马遭到江淮序的呵斥,“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被凶了的他吓得浑身一激灵,果真不敢再靠近江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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