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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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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下洞口

我们留了个心眼儿,没继续多说。

跟着美丽阿姨回去的路上,我又问了些细节。

“美丽阿姨,瓦连京先生有没有讲过,他看到熊是在什么季节啊?”

美丽阿姨稍微回想了一下。

“好像就是这个季节,六七月份,动不动就下雨,我姨夫说有人牵着大狗去找,但是一场雨下下来,都是白忙!”

说到当年,她又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可没有这两年这么热,上午下雨,下午就干透了,当年要是赶上雨季,地上都是水坑和稀泥,我们都怀疑我姨夫说的矿洞,下雨的时候塌方填实了,要不怎么就找不着呢!”

我心里有了大概的打算。

把美丽阿姨送回民宿后,我们等到傍晚再次返了回来。

光头站在那个小水潭面前,不确定地问:“乌眼儿,你的意思是,洞口在水里面?”

我拽了拽裤腿,蹲在水潭边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水面上照了照:

“如果真有那个矿洞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这里。”

这个水潭窄长一条,紧贴着小山坡的坡脚,一米多长,五六十公分宽。

“别的水坑都干了,就这儿还有积水,肯定不算浅,而且你不觉得这水颜色太深了吗?”

水有些浑浊,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们只看到黑蒙蒙一片,完全看不到水底。

听了我这话,光头和陈志越看这个水潭越不对劲。

陈志小跑到一边捡了根木棍。

“来嘛,看看好深嘛。”

那树枝大概五十公分长,要是普通的小水坑肯定是够用了。

我们三个挤在水潭边儿上,陈志一点一点把树枝往水里伸。

直到陈志的手指几乎触碰到水面,他才停下动作。

光头赶紧问:“到底了?那不深撒,看来不是。”

陈志看着他摇摇头:“不是,我不敢伸喽,我害怕。”

光头眉头皱成个川字,拍了下陈志的脑袋。

“你个大男人,一个小尿窝也怕,你头子哥我两箱酒下肚,一泡就能给它填满!”

“哦,那你来嗦!”

陈志也不反驳,直接把树枝递给光头。

光头瞟了眼灰蒙蒙的水坑,竖起一根手指优雅地推开树枝。

“NoNoNo,人类的智慧体现在对工具的使用,正所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万一真有人朝这儿放水,我把胳膊伸进去就不卫生了!”

他拍拍陈志的肩膀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激进嘛!”

说完他站起来扭头跑到一边去到处乱看。

他撅着屁股找了半天,终于拖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回来了。

“诶你们嘛,都不够看,来来来,用哥哥的大家伙探探它的深浅!”

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对陈志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地说:“看哥哥给你帅一把!”

光头得瑟的没边儿,大概是以为一米来长怎么也该到底了,他把手上的棍子潇洒地往水里一杵,还准备摆个卓别林的经典poss。

但就是这一下,棍子直接没根。

光头没有了支撑,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横趴在水坑上。

此时他一边脸拍在地上,探进水坑那半拉身子,肩膀差一点就没过水面了。

“我靠你个傻b!”

我赶紧抓住露在外面的胳膊把他薅出来。

“这种时候你骚什么?要不是这水坑窄,你就大头朝下进去了,这么窄的地方你想掉头都难,淹死你个卖沟子的。”

光头坐在地上,一只手臂湿漉漉的。

他把棍子抱在怀里:“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挺深撒,但刚才总算是到底了,就到这儿。”

他比了比自己肩膀上的痕迹。

我们把他的胳膊加上那截木棍比了比,将近两米的水位。

也就是说在座的三位,只要下了水都露不了头。

“这是啥子?”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端着棍子屁股的陈志出声问道。

他边说边抠了抠木棍根部开裂的位置,还真让他抠出点儿什么。

我们两个把头探过去一看:“这不会是宝石吧!这是个宝石矿?”

在水中浸泡过得红色晶体晶莹透亮,指头肚大小的棱柱体,材质看着跟网上做戒指的宝石挺像。

我们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只觉得看着挺值钱。

“就这根儿小棍子,一下就能插出块宝石?那里面肯定少不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光头站起来就开始脱裤子。

“兄弟们,你爹我现在忍不住要化身一条固执的鱼,谁都不要拦我!”

我翻了个白眼,一把捏住他的前开门拉锁。

“你冷静点儿,我怀疑你脑子里就是水太多,给头发涝死了!”

我这么一说他就不乐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咋办?再挣不上钱我咯吱窝都得秃。”

我照他肩膀上塞了一个电炮。

“你用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想想,这矿洞怎么说没就没?如果真是林子里那只熊,先不说它怎么活这么久的,就说它那个智商,没准儿就是因为记恨瓦连京躲在这儿他进不来,一生气就刨土把矿洞口埋了。”

我指着那个水坑:“这儿的土可不是东北黑土地,夯实着呢!现在不知道让什么玩意儿给挖开了,咱就算是耗子吧,它给你的耷拉上来两口,你这辈子拖着一个开花肠怎么过?”

“人中”部位到底是男人的命门,对理智的丧失与重现有着绝对影响力。

光头狠狠勒紧裤腰带,坐姿逐渐乖巧。

“走吧,咱买点儿东西再来。”

我们去县里买了几个防水手电和羊角锤。

鉴于这是新疆,想买匕首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们七七八八凑了几把水果刀和菜刀。

绳子也备了一捆,想了想又买了几个泳镜和对讲机。

光头这孙子可能是让我吓着了,还买了个拳击护裆,生怕被耗子改花刀。

再次回到水坑,我跟光头接通视频电话。

我把我的手机放进防水袋里,拉着绳子把它沉进水里。

我们把防水手电也伸进水里,光头的手机屏幕上逐渐出现了水下的画面。

就算是在手电光下,四周的环境依然十分幽暗,泛着点儿绿色。

我摆动手中的吊绳,手机镜头跟着转动。

水下空间不算大,四周是凹凸不平的墙壁,水底有不少沉沙。

“有鱼!”

屏幕中的画面的不算很清楚,但我还是零星看到几条游动的小鱼,看起来还没有手指长,很小。

“还他妈有鱼?这不会连着暗河吧!”

光头有点急躁,我们几个水性一般,如果只是洞口有积水,那都好说,要真连着地下暗河,就只能跟宝石说拜拜了。

上个世纪的采矿工作规模相当之大,这片土地不知道遗留了多少明明暗暗的矿洞矿坑,有积水或者倒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又不是南方,哪儿来那么多暗河?你看这只有几条小鱼,一条大的都没有,没准儿是下大雨灌进来的小鱼苗,活不了几天就死了。”

我劝光头不要胡思乱想,目前看来这只是个普普通通地水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志,你留在外面放风,我俩先进去。”

毕竟他现在不是游客,已经没有旅游意外险了,犯不着跟着我们玩儿命。

主要是这回我又不给他分钱。

我给了他一个对讲机,陈志看起来有点儿害怕,他想了想钻到车里把车门锁了起来,然后示意我们可以下去了。

“靠,他这个小胆儿都不够炒盘泡椒鸡杂的。”

光头嘲笑完陈志,开始拉伸胳膊腿。

我检查了一下手机防水袋,以防万一又用保鲜膜把防水手电裹了一遍,对讲机也用保鲜膜裹了个严实。

我们腿上别着水果刀,腰上挂着菜刀,头上戴着泳镜。

“兄弟,我先探探路!”

光头说完就准备下水,我忍不住叮嘱一声:“小心一点儿,别大意!”

“放心吧。”

他坐在坑边先是把小腿伸进去,适应了温度以后整个人跳了进去。

水面上冒出一串水泡,随着光头的动作水面一阵翻涌。

但是,没一会儿水面就再没了动静。

“光头?头子哥?你嘴里没气儿了放个屁也行啊!”

水面还是没有任何波动。

“靠!他妈的!你别他妈死这儿!”

我一只手伸进水里,什么都没探到。

就在我即将下水的时候,腰上的对讲机亮起红色信号灯,一阵电流声传了出来。

“我在呢!只有洞口有水,你下来以后往里稍微游一点儿,一上来就是矿洞了,就是太他妈黑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跳进水里,冰凉的水温激得我浑身一哆嗦。

水下的空间比电梯大一点,水有些浑浊,手电能照的范围不大。

我按照光头说的,往另一边游过去,这时一条小鱼从我眼前游过。

那小鱼的样子很眼熟。

正当我要细看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钳住我的肩膀。

我被那股力量拉出水面,刚要掏刀,一张光溜溜的大脸凑到我面前。

“看你半天了,在水里泡温泉呐?不赶紧上来。”

我呸了他一口:“起开,让我上去!”

洞里是绝对的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着手电四处看看。

确实如光头所说,除了洞口,其他地方都没有积水。

看来这个小山丘内部就是一个矿洞,原本的洞口被掩埋,又被什么小动物从下面挖开,洞口通道成了一个凹字型。

后来积水没过中间的最低处,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水洼,只有下到水里才能看到另一边的出口。

眼前的矿洞是个长长的甬道,大概一米九的高度,能容纳两个男人并排行走。

直走的长度也就是七八米深,再往前就拐弯了。

“你刚才看见水里的鱼没有?”

我想到刚才看到的小鱼,想跟光头也确认一下。

“没看,怎么了?那么小的鱼我看它干嘛,炖鱼汤就跟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似的。”

“我瞅着那鱼身上有斑点,长嘴把子地包天,看着是乔尔泰。”

我仔细回忆那条小鱼,八成就是乔尔泰没错。

“我靠,那幸亏还是小鱼,不然还得了?”

光头后怕地捂住屁股。

阿勒泰的乔尔泰也叫狗鱼,是一种冷水鱼,肉紧刺少,炖鱼汤鲜的一绝。

但它在水里可不是省油的灯,是种异常凶猛的肉食鱼,一口倒钩尖牙,那一嘴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乌眼儿,你闻着什么味儿没有?”

光头抽着鼻子像狗一样一阵乱嗅,我跟着他也仔细闻了闻。

“怎么有股蒜味儿?”

我们举着手电筒慢慢往里走,那股蒜味儿一直没有消散。

“我靠乌眼儿,你看这是不是宝石?”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一看,一小簇黄色柱状晶体水灵灵的嵌在岩壁里。

“这也有!”

光头的声音里都透着高兴。

这玩意儿跟抓蚂蚱一样,看见一只以后那是越来越多,矿洞的岩壁上能看到不少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晶体。

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红色,还有些土黄、橘黄色矿石。

我随便挑了一处,用羊角锤轻轻敲了一下,没动静。

于是我加了劲儿,使劲儿一锤。

黄色的晶体四分五裂落在地上,与此同时,那股蒜味儿更加浓郁了。

“我也没用多大劲儿啊!这就碎了?”

我们那股高兴劲儿一下就没了,虽然不认识品种,但就这个硬度,怎么看也不是卖得上价的宝石。

“二位大哥,你们还好噻?我突然一下想起,该给你们准备防毒面具才对头。”

光头把对讲机横在嘴边:“好得很,防毒应该不用,就是一股子蒜味儿。”

“蒜味?”

陈志重复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这小子干嘛呢?突然不吱声了。”

“找到了找到了,那里面是不是有黄色和红色的矿石?”

没安静多久,对讲机信号灯再次亮起,陈志又开始絮叨。

“对对,没错,你小子怎么知道?”

光头和陈志一来一回唠得挺起劲儿。

“我查喽,那天阿姨说了砷矿,我们还捡了块红色的石头,那些矿石应该是雄黄和雌黄,砷矿的特征就是一敲一烧就会有大蒜味。”

“不是,你个老小子,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合着就是不值钱的意思呗!”

我俩看着洞里这大大小小的矿石,瞬间没了兴趣。

“大哥,我也是刚刚知道嘛,我们是现代人,要学会百度噻!大家又不是盗墓贼,是旅行社好唛,要讲科学,遇到事情先百度嘛!”

光头往地上一蹲:“你不说那么多,反正就是不值钱的意思,还雄黄,我把它敲回去做牛黄解毒片呢嘛?”

我没有跟他俩一起扯皮,而是往矿洞深处走了几步。

矿洞向左延伸,我举起手电照了过去。

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尽头处又是一个水潭,水面反射着亮光。

这个水潭可比入口那个大多了,少说也得六七平米。

我把手电对准那水潭背后的岩壁,晃了几下,总感觉不对劲。

“光头,别贫嘴了!快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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