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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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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官司缠身,让他们知道顾念是依依,他们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等到他们解决了官司,依依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时的她又已恢复了柳家小姐的身份,不可能再出来抛头露面的给人行医,甚至为了不让别人拿她的过往经历来耻笑家族的名誉,可能会草草地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将她嫁得远远的。哦,我可怜的依依,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衙门送酒送信,估计就是为了谈这件事,柳家不能回了,看我们家能否接纳她。一定是的。”

“婆婆,您说我们家该怎么办呢?也不可能大肆宣扬说顾念就是柳依依啊,这对我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是供词。衙门找我们的真正用意,是希望得到一份承认顾念与我们家有血缘关系的供词。我们不需要广而告之顾念的真实身份,我们只要出具那份供词,这供词才是衙门的最终目的。”老太太猜到了真相。

“供词用来证明小顾大夫的身份,但是证明这个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她是灭门案的幸存者,是案件当事者,唯一的人证,她是不是柳依依至关重要。我们的供词证明了她的身份,她的供词才能给杀手们定罪。”

“是了,原来是这样,而且我们是舅氏亲戚,就算我们知道了顾念就是依依,我们也干涉不了她未来的生活。

“我相信,柳家人当年是知道依依逃生的,却一直隐瞒至今。”

“为什么?”

“依依来家少,若不是她站在我们眼前,恐怕凭我们的记忆描述她的长相都不一定说得清。柳家不是,依依去各房嫂子那里串门,少不得要跟哥哥们碰面,兄长哪有不认得自家妹子的道理?”

“当年柳家派去的代表是他们家长房长子,也就是说,他极可能当时就知道真相,却一声不吭,任由丫头代小姐下葬,然后顺理成章地拿到了二姑爷一家的遗产?”

“哼,人在做,天在看,活该他们今日惹上官司,还是跟魏家牵连上不干净的生意往来,魏家又跟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一伙的,这柳家真是应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老话。”

“是呀,他们自己一堆问题解释不清,依依自己心里肯定也是不想再跟柳家有牵连,为了证明她的证明,就只能靠我们了。婆婆,我们认是不认?”

“如果官府找家秉就是谈这事,我们是一定要认的,但这说起来是家里的事,其实仍是家外的,我们妇道人家说了不算,终归还是要家秉自己做决定认与不认。”

“若是不认的话,依依就太可怜了,二姑一家死得更冤了。”

“先别想太多了,等家秉回来再细商量,你脱了鞋子陪老婆子睡一会儿吧,你这样子出去让下人看见了不好。”

“是,谢谢婆婆。”太太脱了鞋子爬上床,小心地在床外侧躺下。

傍晚,程家秉与儿子们回到家里,听了妻子的话,程老爷又惊又喜,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急忙去见母亲,屏退了下人母子俩好好地聊了聊。

老太太心疼外孙女这几年在外面受的苦,但官府那封信语焉不详,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谈什么,她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让儿子自己作主,她只唯一担心天下无不漏风的墙,怕日后影响程家的名声。

程家秉从母亲屋里回到自己屋,把官府的信看了又看,斟酌再三写了回信,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在印书坊,而不是家里。那是清静,适合谈话。

次日一早,程家派人把信送到了衙门秦如栩手上,他稍作准备,就去赴约了。钟永偷偷派士兵跟踪,半道上被秦如栩发现并甩掉了,最终还是他一人去了程家印书坊。

谈话的地点在程家秉办公的房间里,下人还以为是来谈生意的主顾,奉了茶就退下干他们的活去了。

秦如栩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就是为了顾念的身份而来,并且从官府的角度,解释了是怎么发现柳青泉一家的死亡人口与户籍人口的差漏,以及又是怎么发现顾念就是柳依依的事实。

224

那些间接证据里,最有力的就是和安堂的证据,柳依依的大名来自小名一一,是宋老太爷当年一时顺口给起的,大夫知道,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但连胎记也一模一样的绝无仅有。和安堂是柳青泉的师门,正是这份情谊才让他们一直保护着顾念不为外人所知。现在灭门案的凶手抓到了,行凶的杀手做事利落,现场干净得找不到物证,顾念是仅有的人证,但朝廷采纳她的证词的唯一前提是要验明她的身份,这就需要程家的供词。

秦如栩知道这对程家来说是个难以取舍的决定,柳依依幸运逃生是件喜事,但她没跟家人联系而是自己谋生又不符合大户人家清白小姐的规矩和体统,程家出了供词之后,朝廷判下案来,该奖的奖,该罚的罚,该赔的赔,告示一出难免就让人议论。

秦如栩答应程家秉,他会努力想办法在将来的告示里,不会把顾念的名字放在受害者家属赔偿金的名目下面,这样即使出现了她的名字,也能避免有人将她与柳家的案子联系起来。尤其是以她家的案子来说,赔偿金会是很大一笔数字。

程家秉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出具供词,就当是为了自家姐妹程蕊,柳依依她娘,安慰她的在天之灵。为人父母者,无论何时总是希望孩子一切都好的。

秦如栩当场取了纸笔,摆出所查明的全部间接证据,一步步推导出顾念就是柳依依的事实结果·之后程家秉在后面作证,承认顾念就是柳依依,是程蕊的亲生女儿,并签字画押。

怀揣证词,秦如栩在返程的时候,特意拐去了顾念家,这个时间家里当然只有哑姑在,秦如栩给她留了口信后又转去了和安堂总号,宋亦柏在医堂坐诊·他打着衙门官差的旗号过去插队,借口说最近秋燥,人难受,让大夫给开几个润燥的食补方子。

就在这一来一往看似平常的问诊中,秦如栩留下了“事情办妥”的暗示,拿了宋亦柏的方子去药柜抓药,之后直接返回衙门。

顾念傍晚从医馆回到家里,从哑姑那里得了纸条,心中安定了。

宋家长辈听了宋亦柏的转述,开始琢磨等结案的皇榜下来·再跟顾念商量她的将来。这起码要等到明年去。

程家秉回家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妻子和母亲,叮嘱她们不要再对外说了,连那二位姐妹也不要再提,太太和老太太擦着眼睛答应了。

衙门里,小侯爷半夜不睡觉,带着铁子去偷翻秦如栩的卷宗,两个人七找八找之下,还真让他们找出了那份重要供词。

永脑袋都要炸了,铁子也是难得的一脸惊愕。

小侯爷扔下供词·台风入境一般地杀去秦如栩房里,铁子怕出事,紧追不舍。

秦如栩从梦中惊醒·刚坐起来,门闩就被外面的人一掌震断,接着冲进来两个身影,直向他扑来。秦如栩没来得及,被扑个正着,死死地钉在床上。

“小侯爷,你又发什么疯?”秦如栩咬牙低吼,铁子把门关上负责把门。

“秦如栩·你好大的胆子·敢蒙骗东阳侯。顾念就是柳依依,三年前七步县灭门案的唯一逃生者·聚兴顺古家的前儿媳,要不是我看到卷宗·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蒙下去?”钟永气得呼吸急促,黑暗中死盯着秦如栩。

“小侯爷,这是我的案子,你不理你的正事,擅自查看卷宗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放开我。”

“狗屁你的案子!顾念现在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她是谁就完了,何必再去找她亲戚,你是不是想明天再去找古一虎,告诉他们他们家的前儿媳找到了?你想让她跟古剑心重续姻缘是不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铁子,把小侯爷送回房间去休息。近日公务繁重,小侯爷累着了,脑子有些不清楚。”

“老秦,你跟他把话说开就完事了,不然他能一直骚扰你,包小易的混账本事你不是不知道。”

“那我坐起来说行不行?”

“不行,你就这样说!让你坐起来你就跑了,我还不知道你?”小侯爷又加了几分力,秦如栩被压得一动也不能动。

秦如栩长长出了一口气,拿这小侯爷真是没办法。

“小侯爷,顾念就是柳依依,柳家案子的唯一生还者,唯一的人证,沉沙帮做事极少会留下证据,顾念的证词是定罪的关键。朝廷采纳取信的前提是验明确认她的身份,就必须要有血缘亲属的供词。顾念不想恢复以前的身份和生活,她不想恢复柳姓,她就是顾念,是其他人。柳家现在也官司缠身,他们卖了地,和魏家走劂了一起,对在京城的生意也有了莫大的好处。而且他们现在还涉嫌早就知道柳依依逃生却知情不报贪图遗产之罪,让他们知道顾念就是柳依依,他们一定会大做文章希望逃脱或者减轻罪责,当他们利用完了之后顾念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程家是唯一指望,幸好我们赌赢了。”

“那之后呢?聚兴顺那边呢?”

“小侯爷呀小侯爷,你身为侯门嫡子,你不该不知道没有娘家撑腰的少奶奶在夫家日子不那么顺心的,聚兴顺那样的人家,还是让古剑心去娶江湖同道的女儿吧。”

“顾念的意思?”

“她若不这么想,当日她逃出家门,就该第一时间去报案,而不是躲到天亮徒步返回三江,之后藏匿在烟花巷一边做黑医一边寻找仇人。”

“那么,那一夜她抓到的那个家伙?”

“正是杀柳家上下十七口的凶手,顾念给的线索都是对的,其它是编的故事。”

钟永终于松了劲,歪了身子到旁边坐下,“那顾念将来怎么办?”

“怎么办都跟你没关系,小侯爷,她是女孩子,你罩不住她。至于将来怎样,那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早已不是那个万事都靠家里作主的柔弱大小姐了。”秦如栩揉着被压麻的肩膀慢吞吞地坐起来。

“那她的户籍呢?”

“保持原样,我只偷偷给妲改动了性别,新的身份文牒已经给她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照她的意思办的,她不想柳家人知道她的新身份,那我就去找程家弄供词,并让他们相信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爽快签字画押。”

“聚兴顺那边你真能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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