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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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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你,多少师兄弟想这机会都得不到,你还不乐意。你个小白眼狼。”宋亦柏抬手在顾念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顾念动了动,宋亦柏揽得太紧了,她有点不舒服。

宋亦柏松了劲道,但没撤手,而是整条胳臂改为揽着顾念脖子,手掌自然地垂在胸口上方。虽然仍然别扭,总比刚才好一些了,起码能有一条手臂可以活动了。

“师兄啊,我是金疡大夫,主攻金刃伤,靠两只手吃饭,缝合伤口时那个精细劲,跟绣花似的。师兄听说过一流绣匠有爱吃酒的吗?”顾念举起双手前后晃晃,她觉得外科大夫好酒不是好习惯,每次还都喝那么浓烈的好酒。

宋亦柏拍掉顾念的手,“就为这个?你就甘愿放弃扩展人脉的机会?”

“我要是成了金疡大手,还怕没人围着我吗?何必现在急着四处露脸,酒席去多了,别人也会想,我到底有没有时间花在学习上。”

宋亦柏一时没说话,顾念偷偷抬眼瞅他,发现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意上来了,还是在考虑问题。

顾念抓着宋亦柏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想拿开脱身。可她才一动,就惊动了宋亦柏,应激反应似地挣开了顾念的爪子,同时睁开了眼睛。

顾念马上又不敢动了,一脸无辜地看着宋亦柏。

宋亦柏好像是真的不敌扰人睡意,看上去他还没有顾念清醒,不过当时在酒桌上,他的确和董元庆没少喝,起码比顾念喝得多些。

“师兄,你还好吗?要不要靠着睡一会儿?”

宋亦柏一双漂亮的茶色眼珠子望着顾念的脸,那眼神看上去好像顾念脸上开了花。顾念被他看得背后汗毛直立。

“好吧,听你的。”宋亦柏答非所问,“除了非常要紧的酒席之外,其它的你都可以不出席,我们的八十年庆典,当天的大酒席医学堂全体出动,都要来吃酒,其它前后几日的小酒席嘛,中和堂的前风宴你必须得来,剩下的都算了。就两顿,你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好,中和堂接风。我一定来。”

“说到要做到,别事到临头你又出意外。那么多意外凑一块,看上去就像有意为之的。”

“那些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都是意外嘛。”

宋亦柏扔了个白眼,收了胳臂,歪歪地靠在车厢壁上,终于是难敌睡意。

顾念往另一头挪了挪,窗外仍是不熟悉的街景,还不到她下车的时候,她也靠着壁板,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顾念是被马车停下的一点小颠簸给弄醒的,睁眼一看,刚好是她要下车的街道,车夫打起了车帘,顾念提起书箱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车夫行驶平稳些,他家少东家正在睡觉。

另雇了辆小车,一刻多钟后来到古店街烟花后巷口,顾念下车回家,拉了门铃,万宝宝和哑姑来开门迎她进屋,又分头伺候,一个与她回房更衣,另一个去厨房打来热水给她洗脸洗手。

万宝宝把热水放在卧房门外就回药房干活去了,哑姑一人伺候顾念更衣洗脸上床睡下,盖着被子打算再小睡片刻,迷迷糊糊地,顾念突然觉得今天万宝宝好像特别殷勤。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她今天特别主动,好像笑得也特别甜。

顾念有些奇怪,很想弄清楚,可这会儿睡神大人重新驾临,几个呼吸之后,她就睡着了。

第119章

顾念再睡醒时,已经下午过半,万宝宝完成了她今日的工作量,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与哑姑一块在绣花。

见着顾念出来,那两人起身,哑姑放下针线,去厨房拿茶水,顾念先去药房检查了万宝宝今日的工作质量,然后就让她回家了。

院里一下午都没来病人,估计今天能平淡结束,顾念捧着哑姑递来的茶盏,站在院中与使女说话,问今天是不是有别的事,怎么万宝宝反应很奇怪。

哑姑想了想,回自己房拿了炭笔纸张,写给顾念看。

原来上午有好事的媒婆登门,留了话,说顾念今年差不多是守孝的第三年了,明年出孝,可以娶媳妇了,正好有人家有这样意思,派了媒婆来想问问顾大夫的意思。

顾念脑门上顿时三道黑线,哑姑抱着板夹笑得前仰后合。

“那万宝宝又是怎么回事?”顾念瞪了幸灾乐祸的哑姑一眼,也没能让她停下来。

哑姑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顾念无所谓地耸肩,那小妮子心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只要她别又干蠢事,懒得管她。

捧着茶盏,顾念回书房看书写作业。

晚饭后收治了四个受了伤的醉鬼,是好心的街坊们帮着送来的,好在都是皮外伤,清创消毒上药就完事,但吵得人头疼,四个病人没一个是安静的,其中一人进来诊室时,还打翻了桌上的药瓶,洒了一瓶金创药。顾念一点不客气地把那瓶药算在了他们的诊费里。

送走了这四人,把诊室收拾干净,哑姑把一天的垃圾提到街上去倒,却恰好碰到了许久不见的钱满贯。遂一路愉快地领了家去见顾念。

顾念从书房里跑出来见客,两人相谈甚欢,没有时间太长产生的隔阂。

钱满贯过来的原因无非就是买防虫药。去年顾念给他们的用完后,镖师们就在外地的药铺里买了自产的药膏,用到了上一次出差。借着有了休息的空档,特意过来再订制一些药膏。

顾念早就准备好了。去药房拿了一大盒药膏和几个药囊给钱满贯,两人又说了些话,顾念刻意地问了些镖局的事,钱满贯说镖局一切安好,除了各种八卦新闻,没有什么新鲜事。

这样的答复让顾念很安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说明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

随着三月快结束了,医学堂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论五月份的和安堂八十年庆典的事,大家都很兴奋,十年一大庆,参加过七十年大庆的师兄们都出师了,哪怕是七十周年那一届进来的,今年也是第一次,而且就要参加医证试了。只有老师们还依稀记得那一年大庆的一些趣事,心情好的时候,拿出来与学生们分享。

现在天气渐渐暖和。衣服慢慢减少,露天的夜市又摆出了摊子,外伤病人开始增多,医学堂那一带那么平和的环境都免不了。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外伤病人送过来,轻伤的就都学生们自己治了,碰到需要缝合伤口的病人,要是顾念恰好在的话,一定会叫了她去现场教学。

用钳子夹着弯针做伤口缝合,这可不是轻易能练成的功夫,顾念的建议是让他们都去练绣花,尽量少用手拿针。她的理由是保护自己,针头不长眼,万一扎伤自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顾念这话也就说说,医学堂里都是照全科大夫的标准培养的医徒,他们已经接受了传统的金刃伤治疗方法,现在有新的手法,而这又都是一群即将出师的年轻人,重新学习需要时间,这接不接受完全在个人。

四月初一的上午,顾念正在上针灸课,一个小厮跑到课室,向老师道了歉,急火火地请顾念速去开刀房,从总号转来一个重伤病人,四肢都被挑断手筋和脚筋,典型的江湖惩罚手法,不知道那人得罪了谁,好在家里有钱,家属愿意出大价钱保住手脚。

年轻的小师弟们一片哗然,老师喝斥几声压了下去,顾念迅速收拾好书箱,跟小厮走了。

路上顾念向小厮打听病人的伤情情况,主要是受伤至今的时间,但小厮只得了来叫人的命令,其余的一概不知。

赶到医馆后院,开刀院外全是人,吵吵嚷嚷,家属竟然比在场的大夫都多,还都是男人,那嗓门都上天了。

顾念晃了他们一眼,拐弯冲进了院子。⊙思⊙兔⊙網⊙

院里已有小厮等着,接下顾念的书箱,脱去她的外衣卷起袖子,拿来水盆水瓢伺候她洗手,宋亦柏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手里提着一条干燥的擦手巾。

顾念洗罢手,接过擦手巾,一边仔细擦,一边问什么情况,她知道宋亦柏肯定都询问清楚了。

“病人是纨绔子弟,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一晚上未归,今天大清早,被家人发现他躺在大门外,手脚出血,先找了附近的大夫看,发现是重伤,急送到我们总号,然后又转送这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病人意识清醒吗?还记得自己是几时受的伤吗?这种伤最佳治疗时间是十个时辰以内。”

“大概是后半夜,据他说是受伤后就被扔在家门外了。如果他没说谎的话,那么还在时限内。”

“希望如此吧。”顾念扔下擦手巾,屁股一拱,推开房门,倒着走进她的一号开刀房。

宋亦柏也用同样的方式,两人一起进去,里面都准备就位,实习大夫们全都在,还有特别进来照应麻醉事宜的两位老大夫。

顾宋二人被伺候着换上装备,病人衣服除尽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薄单。

顾念深吸口气,伸出手,报出她要的器械。

伤口打开一检查,干这事的是老手,干净利落。筋腱断得彻底,伤口平滑,却又没伤到大血管。动手的那人不做外科大夫真是可惜了。

血管结扎,筋腱缝合,表皮缝合留给实习大夫练手。绕是这样分工,也是几个时辰后整台手术才全部结束。大家都累得腿软,最后打石膏的包扎,还是开了门叫了其他的老大夫来做的,不敢让实习大夫做这个。

病人被小心地抬去病房安置,然后才拔了他身上的针灸针,让他慢慢醒来。

所有人都去水房外洗手,顾念和几个手上沾了血的洗的慢。要用刷子刷掉指缝里的血迹,没有一次性手套就是这么麻烦。其他人用胰球洗两遍就完事了,然后去外面跟家属说话。

家属们都信宋亦柏,宋公子说手术很顺利,该缝合的都缝合的,但最后四肢能否保住穿衣吃饭走路跑步的基本功能,还要看之后的康复治疗,少说也要半年,病人自己也得配合,过程比较痛苦。如果不能坚持下来,一样是要残废的,和安堂不为这个后果负责。

家属等了几个时辰,这会儿耳朵里只听到了顺利二字。后面的提醒压根没认真听进去几个字,只管激动得泪流满面,回家好跟家人交差。

顾念提着书箱,摸着饿瘪的肚子,跟大家一起去饭堂吃午饭,这会儿都过了午时,别的师生早吃完回去午休了。

过了一会儿,宋亦柏和几位老师也过来了,端着饭碗各自埋头吃饭,等吃饱放碗,才有力气开始回味和讨论刚刚结束的那台手术。

顾念被他们围着恭维了好一阵子,也对那病人议论了几句,同情归同情,更多的还是觉得那人活该,纨绔子弟出什么事都不稀奇,真正可怜的还是家里人。

聊过天,顾念和宋亦柏一道走了。

坐在车上,大公子给了顾念一张数目可观的银票,是她这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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