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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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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比快活。

酒席吃到一半,柳家男丁们轮流起身给每一桌的客人们敬酒,前面几位公子都走马灯似的稍做停留就离开了,等四公子来到顾念这桌,多说了几句话,与宋亦柏聊药材,与董元庆聊船运,这才被顾念逮到了机会。

“四公子,最近有些流言,怕是对你们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咦?什么流言?我怎么没听说过?”柳家老四被勾起了好奇心。

“四公子没听说吗?有采药人误入你们药田,发现守备异常松懈,田埂旁没有干活的药农,谁都能随意地到地里去掐几根小苗。”

四公子的脸立马僵了,使劲保持着微笑的礼仪,“不至于吧?我们的药田一向管理很好的,都是三叔当年留下的老人,他们不会不懂规矩的。”

“嗯,当然,凭柳大夫对药材的用心,我当然相信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药农是那片山区里最好的,我直到今日都坚信我当时看到的那棵小苗是来自别人家的药田,因为那太糟糕了,药苗一点都不健康,一看就是土地肥力不够的后果,就好像上一年药田收获后,田地就没有好好整饬过。”

“我想那一定是别人家的药田,那位采药人没准儿是在山里走晕了头,走到别人的地盘去了。我们药田的管理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两年的生药品质已经说明了一切,顾大夫,宋公子,可千万别相信外面不切实际的流言。”

“唉,我们是很想相信啦,可人家讲得有鼻子有眼的,说那小苗就是从大青山的药田里偷来的。话说,大青山里有药田的也就只有柳家吧?难道圈子里有新人加入?还是谁家买了新地?”

柳四公子的微笑都有些保持不住了,“顾大夫当真听说是从大青山的药田里偷来的?”

“是啊,都传着呢,还有人说听到药田附近经常有人吵架和打架,樵夫啦猎人啦,打那经过,总能听到一句半句。”

宋亦柏假意轻喝,“师弟,少胡说!”

“师兄,我骗你做什么,我又得不到好处,医学堂里有下人在七步县那里有亲戚,带过来的消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穴来风,必事出有因,就算传谣言,也有个动机。”

四公子脸上的酒气在急速褪去,“顾大夫,你可别吓我,我敢保证,我们的药田没有任何问题。”

第118章

顾念无所谓的耸耸肩,两手一摊,一副无辜相,“四公子,你别太紧张,柳家是药行新人,继承的是先人留下的份额,又没有抢别人的饭碗,按理说不该有人对你们不满。但是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先有个动机,哪怕是谣言也有编谣言的动机,比如我看你不爽我很不高兴,你不爽了我才能高兴。这个就叫动机。那下人把亲戚拿来的药材带来医学堂,想卖给医馆,里面有大青山的特有药材石绒草,四公子想必也知道,石绒草只是一味活血散瘀的寻常药材,但在七步县却偏偏只有大青山才有,周边几座山一棵都找不到。公子你说,是不是看到那株药苗的人都会以为柳家药田出了什么事?”

柳四公子整个脸色僵硬,看得出他在使劲保持着镇定,家里最近有什么内斗他也很清楚,虽然他不常去药田,但总能听到一些消息,顾念的话本来半真半假的不想相信,可后面越讲越像是那么回事,四公子就有些绷不住了。就像他们说的,在生药这门生意上,他们还是新人,有很多不懂的东西需要学习。

“那,宋公子,你怎么看?我敢保证柳家药田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柳四急找宋家最高代表。

宋亦柏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很抱歉,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了解详情,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流言,好在没有传到外面去,就是几位老师学生没事说两句嘴,四公子别太往心里去,今年秋季。我们和安堂还等着你们的药材呢。”

柳四公子略放松了一些,感谢和安堂的大度,再敬了酒。走了。

宋亦柏三人坐下,顾念注意到柳四径直找他大哥去了,与宋亦柏眨眨眼。董元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但不多问。三人继续一块吃吃喝喝。

柳四的大哥就是大堂兄。回头等宴席散了,他们长房冷静下来,再仔细一想,就该清楚这是和安堂的提醒,柳家内斗的事外人已经知道,警告他们别拿家里生意来冒险。

再差不多两刻多钟后,寿宴结束。客人们离开帐篷,再次鱼贯进大厅向老寿星贺寿并道谢告辞。

顾念和宋亦柏二人从厅里出来时,被人叫住,是柳老爷子身边的亲信,宅子里的总管家,他身边还带着个中年男人。

老管家道了谢,感谢和安堂赏光,然后趁着无人注意,请了宋亦柏到院中无人处的一株树后说话,仍然是问那药苗的事。顾念编的瞎话真的吓到他们了。

宋亦柏依旧一脸无辜,推说自己从来不管教学医院的事,这的确是实话,这是医学堂名下的产业。由院长管理日常事务,和安堂从不直接过问经营情况。

那中年人介绍说是药铺的掌柜,熟悉药材,他又问顾念,顾念两手一摊,坚称自己看到的那株药苗是生长不良,在当前的气候下,健康的药苗不该长得那么细小,而且还少长了两片叶子,那株药材的特点就是一个月只长两片叶,长出十片叶后才开花,花谢后药材成熟,刨开土壤连根挖出。

“没想到顾大夫对新鲜药材也有研究,说得在理,但真的确定采药人是从我们的药田里采的?”掌柜问道。

“不能肯定,采药人从哪采的药,这个是听拿药来的学堂下人说的,我们没有亲眼见过,见过的只有那株生长不良的药苗,还有大青山特产的石绒草,要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倒也有可能。”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们药田好好的,宋公子请放心,秋季药市上,一定不叫和安堂失望。”

宋亦柏面带合乎礼仪标准的微笑点头,“误会一场就最好了,看在柳师兄的面上,我们和安堂也不想柳家药田发生什么不想看到的事。”

“一定,一定,绝无问题,只管等到药市见个真身。”

“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今日辛苦,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我送宋公子。”掌柜比了个手势,送宋亦柏和顾念到大门处,见了他二人到了街上他才回转。

宋亦柏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外面,董元庆站在旁边等着他们二个,他自己的马车跟在后面。

“我说二位,你们可把人吓得不轻啊。”等好友走近,董元庆一脸坏笑低声说道。

宋亦柏没说话,先上了车,董元庆居后,顾念最后一个,都坐稳后,马车启动出发,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缓缓往正街驶去。

车厢里,宋亦柏把柳家长房的反应讲给好友听,董元庆笑得直拍大腿,“吓成这样,真是心里有鬼,内斗的事肯定没跑,搞不好现在更严重了,真的荒废了药田的管理。”

“要真毁了,怪可惜的,柳师兄一生心血,就毁在自家兄弟手上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本来就不是家里擅长的营生,又惦记着那丰厚的遗产,谁还去认真经营,只想着弄到一点钱是一点。眼睛只盯着那点利益,别的就都看不到了。”

“师兄,要是柳家真的把药田玩完了,要转让出手,和安堂会买下来吗?到底那是不错的优质药田,只需好好打理养护,几年后地力就又能恢复原状。”顾念建议道。

“如果真的保不住生药营生了,要卖田,和安堂买下来不费什么事,就是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同行竞争,七步县离三江近,交通极其便利,药材进城路上好走,能省下不少运费,这都是之后的利润。倘若真要卖,别家一定不会错过机会。”

“和安堂会怕这点竞争?”顾念激将。

宋亦柏轻勾嘴角,轻蔑一笑,“和安堂当然不怕竞争,但也用不着为了人情让自己受损失,既然他们管理不好先人留下的遗产,那不如等药田情况再糟糕些。多压压价,我想竞争者们也一定乐于跟着往下踩两脚。便宜货谁不乐意捡呢。”

顾念和董元庆不约而同地一同点头,指着宋亦柏。“奸商!”

宋亦柏回好友一个白眼,冲顾念扬了扬手,顾念抱着脑袋。挪远了一些,以策安全。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董元庆找了个新话题,三人聊了一路,直到一个路口,董元庆与他们分手,下车回自己车上回家。▼思▼兔▼在▼線▼閱▼讀▼

又剩他们两个,实在没什么可聊的,顾念无话找话。问宋亦柏关于八十周年庆典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医学堂现在还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宋亦柏让顾念稍安勿躁,庆典不影响医学堂正常环境,就是可能会有一些客人去参观,然后就是总号那里会最忙,各种酒席也少不了。

“自从你在永洛府出事,那些同行都知道我还带了个师弟,想见一见,上次没如愿。这次让他们好好看个够。”

顾念很想说她又不是展览品,干嘛给别人看来看去的,但嘴巴张开,吐出来的只有一个单音节。“哦。”

宋亦柏皱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不是要卖了你。”

顾念挠挠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为难到脸都皱起来了。

宋亦柏看顾念这样子他也无奈了,他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这小师弟坐过来。

顾念乖乖地坐过去,屁股刚搁下,还没坐稳,旁边挎过来一条胳臂,揽到了自己另一边的肩头。

顾念一动都不敢动,犹如受惊的小动物。

宋亦柏没注意到顾念的反应,他揽着他最在意的小师弟的肩膀,哥俩好地拍了拍,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头靠头,近到顾念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他呼吸的气息,稍稍抬眼就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半张帅脸。

顾念摸摸鼻子,嗯,没流鼻血。浓眉大眼长睫毛,高鼻梁,这么大帅哥杵眼前,真让人受不了。

“师兄?你还好吧?醉了?”

宋亦柏闭着眼睛摇头,又拍了顾念肩膀两下,才开口说话,“我说你是不是反感酒席?不愿跟我出席那种场合?”

顾念抓了抓自己耳朵,宋亦柏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痒得厉害。

“也不是反感,就是觉得没必要,一年拣几次重要的,其他可去可不去的,就无所谓了。”

“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理由吧?你不跟别人见面,谁知道你是谁,我说了很多次了,医家的圈子是很势力的。”

“势力归势力,但师兄你也说过,没有真本事的人,出身再好,也一样在同行面前吃白眼。”

“拿我说的话教训我?”

“不敢!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说个理由呗。说得好我就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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