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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章 痛失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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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章 痛失至亲

眼见自己还有家人,林北知便告别了楚弦野,先行离开了。

楚弦野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说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

林北知背着身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忘不了!”

独留原地的楚弦野看着离去的林北知心中泛起丝丝波澜。

林北知随着春棠和夏荷来到了林宅,林北知看了看这小院子心里想到“这林家看起来也不太富有啊,这么小的一处院子。”

走进院子,林北知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雅致。虽不奢华,但别有一番清新之感,看起来是个品位极高的人布置的。

家里主事的嬷嬷见到林北知的到来,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她冲过去说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她老人家快……快不行了!”

林北知想了想,这老夫人应该就是林茉的祖母了,林北知问道:“嬷嬷,祖母怎么了?”

嬷嬷泣不成声:“自从小姐您失踪后,老夫人日夜忧心,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她来不及多想,就被嬷嬷拉着匆匆赶往祖母的房间。推开门,只见祖母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只见一白发老妇人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虽然已垂垂老矣,但华发依旧遮不住美人的面庞,她气弱的咳嗽了两声,看来已然是油尽灯枯了,见到匆匆赶来的几人,只一眼,他先瞥到了角落里的林北知,她有些惊喜的说道:“茉儿,是我的茉儿回来了!”

林北知有些呆愣的朝着祖母走了过去。

只见祖母眼角泪水落下,满眼皆是心疼的说道:“我的好孩子,你这是去哪了啊?有没有受伤?瘦了这么多,可是吃了苦楚?”

祖母的眼角泪水不断落下,上下打量着浑身脏兮兮的林北知,她伸出手拂去了林北知衣袖上的灰尘,然后那双枯槁的手触上了林北知脸庞。

那手滚烫,只见祖母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茉儿说。”

林北知有些木愣的站在祖母身旁,祖母缓缓抬起手,林北知顺势的握住了她的手,论是谁,见到此般场景都很难不被触动。

“茉儿,我的好孩子,你这是去哪了呀?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快要给祖母吓死了。”

林北知想着,反正不能跟老夫人说她的林茉儿被掳去了青楼吧,林北知影帝上身的解释道:“祖母,只是一伙乡野村夫图个几贯钱把我掳走了,并无大碍的。”

此时,老夫人虚弱的开口道:“茉儿,祖母怕是挺不过去了,祖母怕自己死了,独留你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所以为你找好了出路。”

林北知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出路啊,祖母?”

“你母亲一直向你隐瞒你生父,他其实还活着,早年咱们家是寒门,他与你母亲相恋,你母亲为了跟他在一起,便与他私奔了,后进京赶考后高中状元郎被高门大户的苏家看中,他……为了权势利益,把你母亲和你扔在了这穷乡僻壤,虽然他每月都会寄些银钱来,但这世道,女子哪有这么好活,就是可怜你母亲了独守空房就算了还要照顾我这老太太,苦了她了。”

林北知心想道:“果然,哪个世道都不缺恋爱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个穷小子私奔!”

“你父亲现在就在青州,他现在有权有势,你去找他,定不会再受苦了,我给他写了信,让他一定要照顾好你这遗孤,这是他欠你们母女的。”老夫人边说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紫”字,“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信物,是他俩初识的定情信物,你拿给他看,他自会认你。”

祖母叹了一口气,说道:“身为他的母亲,我希望你不要怨恨他,但身为紫苏的婆母,我又希望你恨着他些,不让紫苏这几十载都白白付诸东流,让人心寒!”

林北知接过玉佩,心中却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老夫人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她的手,“茉儿,祖母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可怜我的茉儿年纪尚小就受尽颠簸……祖母还没见到你嫁人呢……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活……好好活……”说完,老夫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北知被这位素未谋面过的老者的爱子之心感动的泪流满面,她紧紧握着祖母的手,感受着她渐渐消逝的温度。悲伤笼罩着整个房间,林北知决定按照祖母的遗言去找她的父亲。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此时嬷嬷走过来拉住了泪流满面的林北知说道:“小姐,这是老夫人为您留下的遗产,你把它拿着用做路上的盘缠吧,老夫人还跟你留了一句话。”

“祖母留下了什么话?”

嬷嬷说:“家中所有遗产都已变卖,留着给你算作嫁妆,老夫人还说,遇人遇事切莫交心透底,害你的人可不会摆在明面上!”

听着祖母的谆谆教诲,林北知心里一阵感动,同时她明白,今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嬷嬷拉着林北知手说道:“茉儿,我已经遵从老夫人的遗愿遣散了家中奴仆,只留了春棠和夏荷继续伺候你,接下来的路程就由她俩陪你走下去,虽然奴仆田产已经卖掉,但这所老宅老夫人却给你留下了,让你今后遇到什么事情还能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庇护之地。”

林北知收下了嬷嬷递来的钱匣,林北知打开一看,惊讶道:“这么多钱?”

嬷嬷说道:“你的父亲每月都会寄钱回来,你的母亲还作画谋生,所以这都是你母亲和祖母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向嬷嬷道谢后,便带着春棠和夏荷准备踏上前往青州的路途。她思考着祖母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她不知道那位父亲是否真的会如祖母所说接纳她,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

只见另一边,楚弦野的随从在城中心的茶馆等待着楚弦野。

“宇川!”楚弦野喊道。

宇川起身迎接楚弦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手受伤了?是那个挟持你的女孩子?我这就去杀了她!”

“哎哎哎,你怎么一天到晚横冲直撞的!”

“这小女子竟敢伤了公子,我这就去……”

“哎呀,好了好了,这是我自己伤到的,与她无关!”

宇川开口说道:“青州那边陛下传来旨意了,让我们回去见驾。”

楚弦野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犹如品尝世间珍馐一般,然后说道:“时机也差不多了。”

“上次打完弩水之战,公子刻意告了假出来躲闲,已过去了半月有余了,那几位老王爷的眼睛还盯在公子身上。”

“时间也差不多,收拾一下,这几天就启程回青州吧!”

林北知在房间内,凝视着嬷嬷送来的白麻布,她对着镜子端详着这张脸,沉声道:“林茉,不知何种机缘,让你我有这场相遇,但既然成为了你,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此生!”

既然要彻底成为林茉,那就必须舍弃自我了,从今日起:“我便是林茉”。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愈发坚毅,她穿上了旁边的白麻衣,头戴白帽披麻戴孝的为老夫人送了终。

葬礼办得庄严肃穆,周围的邻里街坊皆来观礼,只瞧林茉一袭白衣,手捧灵位,身后的仆从抬着一尊红木棺材,林茉就这样体面的送走了祖母。

动静闹得很大,楚弦野远远便看到了人群中举着灵位的林茉,对于这个被抓入青楼又痛失亲人的女孩子,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几天后,林北知踏上了前往青州的旅程。一路上,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也期待着与这位素不相识的父亲的相见。然而,她并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挑战和未知。

晏州赶往青州,要先走水路再走陆路,岸边,一个白衣女孩身后紧跟着两个女孩,脚步匆匆如疾风,赶上了船。

船夫满脸不悦的嘟囔道:“怎么这么晚啊?这要是耽误了时辰,可如何是好?”

林茉赶忙上前,言辞恳切地说道:“大哥,我们几人不熟悉此处的地形,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所以找错地方了,您多担待。”

“快上来吧!”

春棠和夏荷拎着一些包裹,三人匆匆上了船。

船舱上二楼雅间内,有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而深邃,眺望着远方。

到了船上,三人找到预订的房间,便推门而入。

“这这这,春棠!这就是你订的房间?”林茉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姐,是您嘱咐的钱一定要省着花嘛,所以我才……”

林茉看着狭小的房间,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这房间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空间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让人感觉沉闷无比。

“罢了,这床铺宽敞得很,容纳我们三人绰绰有余,况且接下来的路途遥远,用钱的地方多如繁星。”

“您在说些什么呀,小姐?这床铺自然是留给您歇息的,我与春棠身为仆从,理当睡在地上。”夏荷轻笑一声,回应道。

林茉低头瞧了瞧脚底下坚硬的木地板,面露难色地嘟囔:“这地板如此坚硬,如何能够安寝啊?”

春棠与夏荷相视一笑,齐声回答:“身为奴婢,岂敢与小姐同榻而眠。”

“这张床如此宽阔,完全睡得下咱们三人,何必自讨苦吃去睡那冷冰冰的地板呢?”

“我们应当优先侍奉好小姐,再考虑自身的处境!”

林茉微微一笑,霍然起身,伸手拉住两人,用力一拽,二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床铺之上。林茉紧紧抓住她们的手臂,防止她们起身,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轻声说道:“在我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有床铺便睡床铺,在我眼中,人人皆是平等的。”

春棠起身问道:“小姐,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你以前是一个很文静的人,从来不会打打闹闹的,您出去了一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

林茉有些尴尬的笑着解释道:“可能是撞到头撞傻了,以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们能跟我讲一讲吗?”

春棠好奇地问道:“那么小姐,您想听些什么呢?我与夏荷自幼便侍奉在您身旁,对于您的事情可谓是了若指掌啊!”

林茉轻轻抚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先讲讲我过去是个怎样的人吧。”

春棠微微一笑,回答道:“小姐您可是咱们晏州出了名的才女呢!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您无一不精,夫人和老夫人对您的悉心栽培,完全是按照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标准来的。”

林茉听闻此言,不禁露出一丝疑惑:“这么说来,我岂不是相当于一个学霸?”

春棠眨了眨眼睛,显然对这个新鲜词汇感到有些陌生:“学霸?学霸是何物啊?”

林茉略作思考,解释道:“嗯......简单来说,就是指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人。”

春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学霸竟是这个意思啊!”她脸上浮现出钦佩之色,继续说道,“小姐您当然是学霸啦!还记得当年,多少名门子弟都对您的才情赞不绝口呢!”

看来还真是个才女,也不知道我这知识库够不够填充的。

“那我妈……我母亲是个怎样的女人?”

夏荷有些悲伤的说道:“夫人是一位宛若天仙的人,夫人心地善良,我与春棠是被从贫民窟里买来的,女孩子在贫民窟本就不受待见,在家里更是连饭都吃不饱,米面都是先供着男丁吃,幸亏夫人肯收留我们,不然也是早晚被饿死,夫人把我二人收下对我们也是极好的,夫人貌若天仙,小姐你长的和夫人很像的。”

林茉想道:还真是位极其善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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