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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餐号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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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餐号096

联系了三次,直到上午11点,乔雪霁才答应在一家茶馆见面。

关山路的身份,让她捉摸不透,起初还以为是受范浩之托来找她,再接了两次电话,才搞明白,是蔡澜漪让他出面的。

范浩的过度热情,让乔雪霁很害怕。不曾想,传说中寻花问柳的富豪,也让她撞上了。

她还好奇,关山路在范浩的山庄干得得心应手,怎么突然就成了律师的助手?这角色的转换,也太魔幻了吧?

听到乔雪霁有那么多疑惑,关山路只得耐心解释一番。

他先澄清两个事实,范浩已经离婚几年,跻身于钻石王老五的行列中,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能算作寻花问柳。范浩也从未给自己交派任务。

至于角色转换,他说自己本来就是无业游民,有跳槽的自由,喜欢做什么,只要有人雇用,就顺势而为。

乔雪霁当然不敢全信,只有本事通天的人,才能如此逍遥。

普通人,哪有什么选择的自由。

关山路也很谨慎,一直牢记蔡澜漪的教诲,不敢往正事上多扯。

他认为对方是个生性敏感的女人,有很强的警觉力和戒备心。不合适的一句话,就可能让她竖起屏障。

要不然,自己为何获取不了她任何的信息?

两个人相互保持着谨慎态度,喝了三杯茶水,依旧没说到正题。

关山路扫码,点了素餐,几分钟后,服务员拿着清单让关山路确认。

关山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清单上的序号是096。

等套餐上桌,乔雪霁惊讶地望着关山路:“你吃斋吗?”

“我不忌口啊,这是为你特意点的。”

乔雪霁更奇怪了:“为啥这么说?”

“在山庄吃饭时,我留意到,荤腥的盘子,你都没动过。”

“那么神奇吗?好像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可能前天晕车,胃口不好吧。”她面带囧色,说:“要不,加一个荤菜吧,别让人家误以为咱俩是僧尼呢。”

关山路开玩笑说那就当僧尼吃素,反正穷的吃不起肉了。

“你怎么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有点不可思议,反正穷的吃不起肉了,就是我刚才想说的,一字不差啊。”乔雪霁第一次把眼睛睁得那么大那么亮。

“还有更神奇的,你可能更不信。”

关山路讲起前天突然不舒服,与她晕车后的状态极其相似,等乔雪霁跟着范浩进小院时,自己刚刚恢复过来。而前两分钟,紫燕还在喂药。

无论症状还是发生的时间,都能一一对应。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同步的感应,乔雪霁纳闷,当然,她也怀疑是关山路编造的套路。

结果,关山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她慌了。

“你此刻一定在想,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会有感应,一定是这个家伙骗人的。”

“你有读心术?”

蔡澜漪说的透视眼,再加上乔雪霁所言的读心术,恐怕不只是关山路一人想拥有的,那样,就不必如此费劲地交流了。

“世界上哪有读心术,不过,真有了,可能是灾难。两个人相处,各自的心思一览无余地摆在桌面上,是不是血淋淋的,太残酷?”

乔雪霁赞许地点头:“可是难以捉摸,也不是好事吧?”

“只要不是相互猜忌,细心琢磨也很有情趣啊。”

乔雪霁微笑着夹过来一块豆腐:“那你说,我们之间是哪一种?”

“刚才你对我还是猜忌,此刻变成了琢磨,对吧?”

乔雪霁笑出声来:“怎么又抢了我的词,让我无话可说。”

“但我从来没有猜忌过,对你,确实琢磨过?”关山路回敬一块芍药。

“琢磨我哪个方面?”乔雪霁有了好奇心。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位优雅的女士义无反顾地想逃离牢笼?”

乔雪霁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缕幽怨漫上眉梢,接着,一丝愤恨爬上嘴角。

最后,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被眼睑慢慢遮盖住了。

几秒后,乔雪霁睁开眼睛,凝视着手里的汤匙,自嘲而又无奈地晃动了两下脑袋,挤出一点笑意:“还是先聊聊你吧。”

她的变化,让关山路不便再多问。

女人急于逃离的男人,无外乎有几种。无能、无德、无人性。

无能的男人唯唯诺诺,没有担当,毫无男人的气度,不思进取,却只会搞内耗;

无德的男人阴险自私,内心龌龊,把自己的享乐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

而无人性的男人如同恶魔化身,精神控制+家暴,以君父自居,以残虐为乐。

不清楚乔雪霁遭遇的是哪一种,但从她的神情变化上来判断,她所受到的伤害应该很深。

不管是身体上的或是心灵上的。

但她突然提出暂缓官司,是出于什么样的原由?抱有幻想还是被胁迫?

她说先处理另一件事情,难道那件事比离婚还重要还紧急?

关山路说出自己的疑虑,乔雪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自己决心已定。

“过两天我会过去,办手续。回到刚才的话题,聊聊你吧。”

关山路感觉今天的任务要泡汤了。无功而返,肯定要被蔡澜漪讥笑。

果真,蔡澜漪发来了信息,先是显摆自己猜对了电话尾号,接着问进展。

关山路回复:关键节点,请勿打扰。

从哪个角度聊什么呢?关山路苦笑:“你最想知道哪个方面?”

“随意一点,只是好久没这样和人面对面闲聊过,从山庄到今天,和你聊的字数,超过半年之和。不会耽搁你的工作吧?”

关山路搓了搓手:“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和你闲聊。”

乔雪霁举起茶杯:“感谢哈,不管真假,听着舒服。我羡慕的是,你怎么会这般自由?”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应该能算上最失败的男人。”

“怎么可能呢,这个定调不可思议。”

“也正是因为我输的彻彻底底,一无所有,已无牵挂了,反而得到了最大的自由。”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关山路内心很疼痛。

他真的一无所有,包括即将消失的生存权。

对赌换取的愿望,也那么卑微。因为愧疚,而希望能够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可真的实现了这个愿望,又有什么意义呢?康雅回不来了,父亲也不能起死回生。

决然对赌的那一刻,一半出于好玩,一半出于自暴自弃。

可峰回路转,生死契约刚签完,另一种局面却悠然打开了。他该不该后悔呢?

目前,他暂时还没有。他觉得,这些依旧是黑衣人赋予的幻象,也或许是实施愿望时的衍生品。

假设愿望不在,眼前的一切也即刻消失。

那么,他和这些人都不会产生交集。

乔雪霁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啥事,让你变得的一无所有?”

关山路空洞地望着背景墙:“女友走了,一切都发生了巨变。”

“留不住的沙子,那就让它流走吧,何必太执拗,和自己过不去。总会找到珍惜你的人。”

“是那种走,去另一个世界。”

乔雪霁沉默了。原来,一个人离开时,可以带走另一个人的一切。

她却从未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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