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接风窘事 3

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服务进来，就一定会被惊讶到爆。但惊讶之后绝对是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你敢说自己看见了什么吗？完全不敢，最多跑出去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傻笑，别人问你笑什么，你还不能说，然后在别人的鄙夷之中，你再默默地跑开。

因为这个酒醉的男子不是别人，他就是这家高档餐厅的老板――金涛，金氏实业老板。金涛在一年前继承父业，成了金氏实业老板。他老爷子金正跃从黑道起家，一路拼杀，挣下诺大一个家业，春秋鼎盛之际，撒手人寰时才47岁。说是年轻闯荡天下时受伤太多，伤了内气，坏了根；也有人说是以前坏事做多了，那些人每天晚上都来索命。好在金老爷子知道混黑不是长久之际，早早地把那些来路不正的金钱搓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发白。他又结合同行的例子，如果带着老兄弟一起创办公司，自己在时还好说，如果自己不在了，金涛镇得住那帮社中元老吗？可能被吃得连渣都不剩。所以老金头直接开大会，把金分了，自己独资创办了金氏实业。老金眼光果然独到，这些年，他的金氏实业逐渐壮大，已经在西都闯下了一些名声，也算得上实力雄厚了。可当初那些社中元老，好多早就坐吃山空，有的都快落魄不堪了。有的还曾私下里来找老金，想在金氏实业找点事做，也有的想为自己的子女谋个差事，老金一律拒绝了。他深深地知道，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如果生意中参杂了人情，生意就会大打折扣，当然在生意中建立起来的人情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老金不想让他们来金氏实业，但他还是很念旧情的，常常把以前的一些老兄弟拉来搞些聚会，有时也会给些钱，对于特别困难的，则是长期资助。起初那些兄弟很不理解，私下里说老大无情，可接受得多了，也就理解了。

金涛虽然没混过一天，但这种骨子里流淌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比起来普通的一些老板，他的王八之气就厉害多了。也正因为他的杀伐果断，说一不二，所以手下员工才对他敬畏有加。好在金涛对员工也实诚，薪水开得很高，员工即使很怕他，也没几人主动离开的。

卫生间里两人不停地弄，“哆哆嗦嗦”的声音传了好久，才停了下来。金涛一脸歉意，也可能有些得意，楼雪则满脸红晕。楼雪把身上的秽物基本清理完后就要转向离开。

金涛借机上前，索要联系方式，理由就是要赔理道歉。但一看金涛那一张笑盈盈的脸，楼雪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脱口而出，“没必要，以后又见不着。”

说完转身走了。金涛紧随其后，走出来才看到门口竖着一声牌子――“维修中”三个大字跃然其上。难怪这么久也没有人进来，这帮人还是懂事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牌子，金涛失去了楼雪的身影。他懊恼不已，有得就有失啊。

包房中，楼雪一回来，就被众人一通取笑。

“这么久？不会有艳遇了吧？”

这一取笑，楼雪羞赧得脸上红霞满天飞，“几位姐姐，饶了我吧。刚才上卫生间遇到个酒鬼，吐了我一身，烦死了。”楼雪跺着小脚，扭着腰肢。

“啊！楼雪呀，你可真倒霉。来，赶快来喝杯酒压压惊。”说着明婕已将一杯红酒递了过来。

楼雪能不接着吗？

“楼雪呀，坏事不见得一定是坏结果。好事不一定会一直好下去。事情都有两面性，就在于你怎么看了。”明婕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搂着楼雪的香肩，把脑袋凑过来，似醉非醉地说。

明婕明明很年轻，最多比楼雪早一两年工作，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仿佛经历过不少似的。说完一口干掉了杯中酒，也不管楼雪喝不喝，自顾自地坐下去继续吃起来菜来。

事物的两面性每个人都知道，但说是说，又有几个人都真正做得到呢？比如这次，被人吐了一身，那么恶心的脏东西黏在衣服上、身上，还臭哄哄的，谁能不恼呢？至少目前楼雪做不到，也许一辈子也做不到。

恍恍惚惚中，饭局结束了。买单时方怡把卡一递，结了。根本没给楼雪机会，她很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按说该我来请各位姐姐的，怎么能让你们破费呢？”虽然楼雪目前比较紧张，但她还是真心愿意来付这个账的。无奈大家都不给她机会，她也只能作罢，暗暗下决心，等宽松了一定要请大家一次。

这一顿花去了一千多。时间还早，楼雪就主动提出去唱歌吧，其实这也是之前说好的，楼雪也想做一些弥补。

楼上就是KTV，直接就上去了。刚走不久，金涛就进来了，他正在挨着一个个包间找楼雪呢。至于出于什么目的，可能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说美女，他一个大老板，身边莺莺燕燕的肯定不会缺，就是他的秘书也是一个大美女，旗下的酒店、高档餐厅里，美女多了去了，他那么有钱，那么有型，那么有派，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缘何他死盯着楼雪呢？道歉？道了好多歉了。补偿？一个洗衣服或是一件衣服的干洗钱，也就几十块，至于他这么大动干戈吗？

难道这世上真有缘分一说，有人有缘无分，天天朝夕相处也成不了果；有人有了缘分，千里都能一线牵。不是有首歌唱得好嘛：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 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也许这就是缘。

楼上唱得正起，女人一旦放开，其实是挺可怕的一种生物。肖乐最是活泼，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她唱还不够，还扭。她扭还不够，还要站在桌子上扭。幸好没有男人，不然鼻血都要喷一地。

你品，你细品。同样等级的几个美女，穿着紧身的套裙、长腿、肉色丝袜、脚踩十厘米细高跟，要什么有什么，还在一起你扯我，我撕你，你摸我，我按你的。

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