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孤身追债 4

楼雪悻悻地离开了金氏实业，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要是债有这么好要，这个世界就没有债务这个词语了。就算是平常的债务也是要想方设法去要，何况这本身就是没可能的事，集团本身就没打算要回来的债？

一出了金氏商厦，楼雪的心情就要平复些了，一踏上旁边的步行街，看着一排排的时装店、美甲美容店，楼雪的心情就更好了。哪个女子不爱美？她一家一家地逛，一件一件地看，幻想着这些美丽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多美啊！

从服装店出来，楼雪径直转进了美食一条街。无论对于谁，美食的诱惑都难以抵挡。到处都是烤肉的香味，到处都飘荡着孜然的味道，到处都是熟油浇在菜上面的兹兹的响声。你说你不流口水可能吗？

一边逛着，一边吃着，这日子赛神仙啊，什么追债，都他妈去吧，老娘我先吃痛快了再说。这里的美食远近闻名，龙抄手、钟水饺、三大炮……可美中不足，就是量太少了，一口就吃完了，还贼贵贼贵的，楼雪只敢尝尝鲜，可不敢把这些小吃当午餐。左手提着小糕点，右手举着羊肉串，楼雪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美食一条街，在街道外面小巷里随意进了一家店面不大，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小馆子。谁不知道在西都市，真正有名的大酒家味道都不怎么样，真正味绝的都在小巷子的，都是小餐馆，几张桌子，很多甚至就在街边，在这里俗称“苍蝇馆子”，就是小，同时也很脏，这个脏不是店家不爱干净，而是小餐馆经营年头很些久了，里面到处都是烟熏火燎，而这里都吃川菜，重油，到处都是油渍。这些小店的生意又好，基本是夫妻店，人手不足，哪有时间去天天清洗，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来这里吃的是味道，要讲究环境，就去酒店得了。所以在西都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开着劳斯莱斯，坐在街边吃肥肠粉。

楼雪进得店来，里面已坐了不少人，有逛街的，也有身着公司制服的上班族。楼雪选这儿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离金氏实业比较近，呆会儿趁着吃饭的机会可以向老板打听一下。楼雪可不敢多点，这里虽然不像美食街那样贵，但她一个人能吃多少？再说刚才吃了些小吃，已垫了底。楼雪要了三鲜煲，就是把冬笋、香菇、火腿、粉丝、酸菜等放在一个砂锅里用大火煮，几种食材的味道相互渗透，互相融合，从而达到色、香、味、养全面均衡，女孩子特别喜欢。当然，西都的女孩子更喜欢红红的火锅，麻辣鲜香的串串。

楼雪吃得很慢，她不需要赶时间。一是这三鲜煲很烫，你想吃快点也不行；二是现在老板非常忙，没空，想打听什么也没机会。店里人来人往，各种点菜声、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与不断飘出的油烟和各种菜肴的香味相互纠缠，使得这样的小店更有烟火气息，更像是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进，店里的客人已没有几个了，看样子周围的上班族偏多。老板也得以有空出来给唯剩不多的几个人打个招呼，问问对菜品的意见。

“老板，跟你问个事。”楼雪放下筷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什么事，您请说。”老板一边用围裙擦去手上的油渍，一边笑盈盈地向着楼雪走过来。

“老板，你知道金氏集团吗？”

“金氏集团，知道啊。我们这一带谁不知道，不就在那里吗。”老板一边说一边用手往外指，“就在那边，几百米远，你要去那里办事呀？”

“对，不知道他们老板好不好说话？”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开个小餐饮店，早起晚归的，那是大集团公司，人家那里面全是白领，不像我们，这是油领，是黑领。”老板还挺幽默，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更别说他们的老板了。人家是高高在上，我这个小老百姓可知不道，想知道也没地儿呀。”

“那他们公司肯定有员工到你这儿来吃过饭，你有没有听他们聊他们公司的事。”楼雪对于老板的回答并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你想知道金氏集团，我知道。”一个深厚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楼雪惊喜地转过身去，终于找到一个对金氏有些了解的人了，不至于打瞎抓。外面的来人在楼雪眼里越来越清晰，好像在哪里见过。既然是相熟之人，打听起来就更方便了，“先生，你真的了解金氏集团吗？”

年轻人也走了进来，刚才在门口，刚要进来吃饭，就听有人在打听金氏实业，他一下上了心，什么人在打听，他想知道。于是接下了后面的话，现在一走进来才看到里面坐着的女子，不就是前段时间被自己吐了一身的那个姑娘吗？自己当时还找她来着。于是急忙上前，“你好，你还认得我吗？”年轻人有点激动，伸出了右手，男女握手本该女士先伸出手的。

“好面熟哟，应该在哪里有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提醒一下。”

“雅园、卫生间。你想起了没？”

当年轻人说到雅园时，楼雪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酒鬼、疯子。顿时来了脾气，“哼，没想到是你这个酒鬼、酒疯子。”

“对不起，当时确实是喝多了，给你带来了不便。要不今天我给你赔礼道歉，请你吃饭。”年轻人对楼雪的愤怒一点也不生气。

“不需要，我吃过了。”

“那你陪我吃个饭，行不行？”

“你想得美，你还要不要脸？”

“你不是要想知道金氏实业吗？你不让我陪着你，或是你陪着我，怎么会知道呢？”年轻人并不着急。

一想也是，那就舍命陪公子，不，舍命陪疯子。

要谈事，当然不能在小餐馆里，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年轻人带着楼雪来到旁边一个茶坊，点了两杯柠檬水，坐在靠窗位置。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楼雪。”楼雪正式伸出手。

年轻人赶紧也伸出手来，轻轻一握立即松开，“你好，我叫贾华。再次向你道歉。”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那你现在能给我讲讲金氏集团吗？”楼雪像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

“我想先问你一下，你要找金氏集团，为什么不直接去呢？”贾华有些不解地问。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不了解清楚，如何战胜对方。”

“你是金氏集团的对手？”贾华试探性地问道。

“对，不是他出血，就是我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