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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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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时光

“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这是圣人村新入学的小孩子上的第一节课,一个班满满当当地坐了40来号人,有的两人一桌,也有的三人一桌,讲台前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色水洗裤,带着一个圆框黑眼镜,非常严肃地站着。

老师姓牛,是上山下乡的老师,主要教语文,他握拳放在嘴边,哼哼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鄙人姓牛,负责教你们......”

还没等牛老师介绍完自己,只听“哐”的一声,教室门被一脚踢开了。

只见门前“刷刷地”窜进来两个黑影。

牛老师眼瞅着两个浑身是土的愣小子,一前一后地跑进了教室。

两人也没跟老师打招呼,径直地往教室后面走去。

“啪”

牛老师用教鞭使劲地朝桌子摔了一下,抬了抬眼前的镜框,严肃地说道:“赵玉,郑刚,你俩看不到老师吗?到前面来!”

这俩小子梗着脖子,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摇摇晃晃地一前一后走到了黑板前。

牛老师二话不说直接拿着教鞭照着两个小子身上“啪、啪”一人两下,打的他俩身上的土直往下掉。

牛老师皱着眉头,捏着鼻子狠狠地说:“你们两个蹲班生,又跑哪儿疯去了?下次上课再迟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去吧,到最后边坐着去!”

这一幕足足的把刘景福震惊到了,他心想:“这上课迟到还真挨打呀!”

不过也从那时起,刘景福就认识了他俩,后来赵刚和郑玉他俩在整个小学期间都是小孩子们的头儿,和刘景福一趟街的还有王祥和郭力。

每天上学,几个孩子都先到赵刚家集合,然后从郑玉家穿过去,从村南头路过四队的打麦场,成群结队的到学校去上学。

每次从四队场边的猪圈走过时,赵刚一准拿砖头砸猪,然后几个小伙伴一起把猪圈墙上的石头推下去,到晚上放学时,就看见四队喂猪的人把石头从猪屎里搬上来砌好。

第二天几人经过时还给推下去,不知因为这事儿背后被挨了多少骂,冬天的时候,赵刚就带着他们几个追猪玩,赵刚把有小猪的猪圈门打开,把小猪放出来,几个孩子就在后边追一直追到小猪跑不动为止。

有天赵刚说:“今儿个咱不追猪了,咱们上苇团上玩打仗。”

圣人村临河而建,有一千多亩地的芦苇荡,冬天生产队把苇场的苇子割完,用大马车拉到场上,村里的壮劳力在水洼里割苇子,场上几个老头把苇子竖起来,码成苇团,一个个大苇团码放的足足有好几亩地那么大。

刘景福他们几个小孩儿爬上去露不出头来,这苇团像大山里的树林,往里一猫,谁也看不见谁。

赵刚说:“郭力,王祥,童浩你们仨一伙,上南边去,郑玉咱仨在北边占领阵地,你们攻,我们守。”

双方用弹弓子对射,可童浩没有弹弓子,他就用帽子装了一兜石头子代替弹弓子,就这样两边就打了起来。

几个孩子打的热闹,连窜带跳的把苇梢子全踩折了,苇团两边像地道似的形成一条沟,打了一会儿后,刘景福跟赵刚说:“我在这拉泡屎,一会儿,你就喊他们交换阵地,他们只要一过来,咱们就开打,他们准往里面爬。”

赵刚嘿嘿一笑,冲着刘景福竖了个大拇指说:“行。”

说完赵刚站起来喊话对面:“先别打了,为了保证公平,咱们该交换阵地了,你们上这边来,我们去你们那边。”

赵刚找准时机,看刘景福把屎拉好了,领头就跑过去了。

交换完阵地,王祥,童浩他们仨还没藏好,赵刚他们就打上了,刘景福瞄准一弹弓打在了童浩背上,只见他抱着帽子里的石子,往前一滚就钻进去了。

正打着热闹时,四队几个竖苇子的老爷子来了,看到苇团被几个毛孩子霍霍的乱糟糟的,气的张嘴就骂:“你们几个蛋操的小兔崽子,把苇子都糟贱了。看我非找你们家里去不可!”

赵刚他们几个吓得赶紧分开苇梢子,连滚带爬全跑下来了。到坑边一聚齐,郭力、王祥、童浩他们三个身上全是屎,臭的郑玉捂鼻子,童浩身上最多,他一边用棍子往下刮,一边指着刘景福骂他爸刘胜利的浑名。

刘景福虽然贪玩,但是脑子转的快,记忆力也好,等到了初中,村里考到大铜乡的就剩刘景福了,至于其他几个小伙伴除了蹲班留级的,也都早早的辍学了。

初三时,村里派吴广宽到大铜乡当老师,正好分派在刘景福的班。

吴广宽27岁了,个子不高,170左右,整天梳着一头中分,也没媳妇,他特别爱跟女老师或者女同学瞎搭个,每次和女生聊天,就露出他标志性的大板牙冲着人呲牙笑,像母驴发情似的,同学们背地里讲笑话编排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瞎驴”,不过他本人倒是一点不在乎,也不自觉。

吴广宽还有一个特点,非常爱显摆,冬天穿着新买的大皮鞋,走在雪地里,为了显示自己有钱,故意不系鞋带,满不在乎地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他则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顺便用余光瞄瞄周围,看看有没有女老师看他。

农场的学生王卓背后说他,让他知道后,给狠狠地打了一顿,不敢上学了。

刘景福听说王卓他哥找人准备打吴广宽,出于都是一个村的考虑,想给瞎驴提个醒,他找到吴广宽说:“王卓他哥这几天找人呢,说准备在咱村大桥堵你呢!”

没想到这个瞎驴不但没感谢刘景福,反倒一把拽住他说:“小兔崽子,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画图用的大角板,打了刘景福手好几下。

等到刘景福回到家,发现手背整整肿了好几个大包。

过了几天,刘景福听村里人说,吴广宽有次下班被人给截了,皮鞋没了不说,还连人带车被推到水沟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卓他们干的。

初中该毕业了,刘景福成绩一直很好,语文田老师让背《岳阳楼记》,全班挨个背,谁不会背就挨打,有不会背的同学,脑袋被打的肿起的大包象鸭蛋一样。轮到刘景福旁边的同学焕起背时,老师用教鞭一指:“背。”

焕起红着脸:“庆.....庆历......四年......”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背出一整句来,田老师咬着牙,照着他脑袋就是两下,说:“你这破脑瓜子,干啥吃的,要它有啥用!”

打完后教鞭没放下就一指刘景福:“该你了!”

刘景福立正站好,连想都没想大声说:“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

田老师听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大声说:“好,不用背了,还真有一个好学生。”

坐下后,刘景福深呼吸了一口气,其实再往下他也不会了,他只是趁别人背的时候紧着背两句。

等到上物理课了,教物理的老师是吴广宽,他故意难为刘景福,从第一页什么叫磁开始问,一直问到什么是电,都没把刘景福难住。

不过在该考高中时,刘景福在自习课上吹口哨,让班主任给轰回家了,没让参加中考,校长看他体育好,才给发了毕业证。

不上学了,刘景福倒也没觉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上学的好处有多大,老师也从不教育上好学可以找工作挣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刘景福就不上学了,到生产队挣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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